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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叶羽急忙凑上前去。
这时他忽然闻见了伙计嘴里传来的一股腥气!叶羽往后退了一退,他在昆仑山月照山庄冰雪晶莹的环境中长大,少近污浊,这种闪避完全是出于本能。
一道乌风从那伙计的嘴里直射出来,就在叶羽退后的瞬间,乌风就偏了几寸没有落到他脸上。
可诡异的是那道乌风竟然一弹,又缩回了柜上,稍稍停顿,再次弹出,依旧是射向叶羽的面门。
这次是谢童快了半步,她一把抄起身边的一只算盘挡在了叶羽面前。
那道乌风“啪”的一声打在算盘上,竟然紧紧缠住了算盘。
叶羽定睛一看,才看见那是一条乌黑的小蛇,身子盘在算盘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逼了过来。
“啊!”谢童一声惊呼,她也是这才看得清楚。
这蛇却似乎对声音更为敏锐,听得谢童一声惊呼,它扭头就从算盘上弹开,竟然临空直射谢童的嘴巴。
叶羽再也顾不得惊恐,他剑气虽然滞涩,但手法还在,剑指一并,迅捷地截住了乌蛇的脖子。
那条乌蛇的力气却远超叶羽的想象,它脖子分明已经被叶羽钳断,可是身子拧动,竟从叶羽的指间滑出一寸,扭头一口咬住了叶羽的食指。
它这一咬虽然勉强,却在叶羽的手指上生生撕下一小块皮肉。
叶羽忍着疼痛,手指再次发力,这次劲道之强,彻底把那蛇的脊骨压碎。
同时他上前一步,将蛇狠狠地摔在地下的油火中。
又是一阵令人心胆俱丧的“嘶嘶”声,那乌蛇在火焰里疯狂地跳动,仿佛极其畏惧火焰。
油火虽然不热,却瞬间点燃了它身上的油脂,一堆火焰越烧越旺,直到最后乌蛇彻底化作一堆灰烬。
“嘶”的一声火焰灭尽,客栈里再次寂暗如死。
谢童大哭一声扑在叶羽怀里,叶羽一把抱住她,再不知道说什么好。
束衣刀的薄刃在地上轻轻扫动,风红一双雪白的弓鞋在院子中央的浮土上印下浅浅的脚印。
那棵老榆树仍在自在地摇曳,穿越树叶的风中却有一丝令人心寒的气息。
静,一切都静得诡异。
院子一侧的柴房门口,掌柜的和七八个伙计全趴在地上,身上无不插着数枚黑翎羽箭。
那阵箭雨的强劲让人侧目,除了将掌柜的和伙计们钉死在地上,竟连柴房的木柱也震动了,一侧的木柱被箭雨催倒,柴房的半边坍塌。
可偏偏周围静得没有半个人影,院子的一侧便是池塘和树林,那方小池塘中倒映月色,波光澄澈。
风红清秀的眉峰一振,忽然挥动束衣刀剁入土中,低头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一动不动地面对着月色。
她心知正有绝强的敌人窥伺在一旁,不过以明尊教五明子的实力,任何对手也不敢掉以轻心。
敌人诸多诡计,无非是有了埋伏要她入彀,她以静制动,却正是水部武功的精髓。
池塘中的一尾游鱼似乎被什么惊动,轻轻一拧身子划水掠开,“嘶”的一声弦声破空而来。
有如呜咽有如叹息,那操琴的人一张马尾琴弓轻颤,两根琴弦奏出的却是千里大漠万载长风。
那张琴绝不同于中原的胡琴,声音嘶哑却带一股凄厉,声音却更响亮,在凄厉中隐然见雄浑。
那人的琴声更是独有异域的风神,虽然清寂单调,却有如孤行的恶狼在对月长啸,濒死的野马掉头离群而去。
风红低头转动手中的束衣刀,青冷的刀刃中映出一人独坐在池塘边的半山坡上,也不知道从何处得来一张椅子,单那份傲然独坐的气势,就足以叫人侧目。
风红无语,心里也微微一颤。
虽然那操琴的人琴中毫无杀意,可那股苍凉凄厉之意始终却是她所闻所未闻。
此人既然敢在这里动手,无疑是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她身份尤然敢于巍然独坐如此,无疑是心里有极大的胜算。
如果说是上阵搏杀,此人单单一张琴,就已经占了上风。
琴声终于娓娓而落,仿佛那独啸的狼又带伤远去,树林中有人在叩一张小鼓,一记鼓声伴着琴音,散入缈缈空茫。
“叛逆不降么?”那操琴之人起身笑道。
就在他挥手戟指风红的时候,风红的红衣如火,飘飞起来直掠向他。
虽然隔着池塘,可是风红一动,杀意却隔着数十丈直扑到他面前。
“贼子敢尔!”那人竟是冷冷地一声大笑。
随着他笑,风红背后忽然腾起丈余的飞灰,一共五道,有如凝聚的烟柱一般腾起,五个暗红色的影子在飞灰中出现,随即如五道红箭那样,从四周逼向了风红。
就在同时,老槐树上两袭暗红衣也是撕风而来,那两个藏在暗处的高手从高处落下,为求一击必杀竟然反蹬树干,落下的威势直如五岳压顶。
“好!”风红在那人大笑的瞬间也忽然转身,束衣刀的刀刃划出一道飘逸的弧线,仅仅一弧而已,但是却有一层一层的水劲从她的剑势中荡漾出去,逼近的七人无一例外地感觉到身陷涡流中,被一股柔劲凭空推开数尺。
八人几乎是一齐落地,七条暗红色的影子围绕风红,风红束衣刀在地下一划,已经画下了径长九尺的一个圆。
那七个暗影竟都是身披红衣的西藏喇嘛,只在袖口间露出淡黄色的里衣,胸前垂下玛瑙串成的佛珠。
七人姿势均不相同,有如金刚伽蓝的造像,双手展开露出胸前的空门,甚至单腿独立,脸上都是怒相,仿佛狰狞恶鬼,和中原武术迥然有别。
风红也见过藏传喇嘛黄庙中的佛相,知道这七人虽然都面目狰狞,却是模仿明王的愤怒相,只有降魔的威势,却并无半分邪意。
“你是谁?”风红身边的七人中,领头那枯瘦喇嘛低声喝问道。
“不知道我是谁?诸位为什么要杀我?”风红头也不抬,只是凝视刀锋。
“你是什么?”那枯瘦喇嘛愣了一下,又一次喝问。
“不知道我是什么?诸位为什么要杀我?”风红又是淡淡地反问。
她冷漠之余却锐利词锋,那喇嘛涨红脸“嗬嗬”几声,挣了片刻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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