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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风红(3/5)

还是我是方丈?师弟,你素来目无尊长,仗着师傅当年宠爱你就放肆妄为,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顶撞方丈?莫要怪师兄动用戒律罚你!”方丈大怒。

木和尚长叹一声,忽然揽衣跪下,对方丈连连磕头道:“师兄,木和尚从来不曾有求于你,就请师兄准了这一个法会吧!” “你这……这是为何?不要以为磕头我就怕了,你想逼迫方丈不成?”老方丈大惊,扭过头不去看他。

木和尚不再说话,只是砰砰磕头,一滴滴鲜血从他额头上落到地下,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磕头的声音。

红衣女子默默地看着他,又仰头看向天空,而后轻声问道:“方丈,你不过是要五十两银子是么?你等等我,我就拿银子回来。

” 木和尚忽然抬起头,他脸上尽是鲜血,神色狰狞,放声怒喝:“你待要为他们做法事的银子来于匪盗之手么?” “不,”女子摇头,“可是大师又何必如此?我所知道的木和尚,佛前尚不低头。

” “磕头算什么?佛又算什么?佛是泥塑木雕。

”木和尚一边磕头一边苦笑,“木和尚读了佛经不能救人,难道磕两个头为人做一场法事还不行么?” “大师何必为当年的事情自责呢?”女子苦笑,“都过去了。

” 木和尚再不回答,只是磕头,不停的磕头。

血最终在地面上染红了碗口大的一团,方丈终于摆着手道:“莫磕头了,莫磕头了,我怕了你了,怕了你了。

拿法器来,大家进大雄宝殿坐下,今夜就当白作一场法事。

以后少叫我看见你这个疯子。

” 女子幽幽地叹息一声,木和尚艰难地抬起头来对她笑了一下,笑得很苦。

五百多僧众,一夜灯火通明,锣鼓不休,颂经的声音远远飘进了杭州城的千家万户。

附近的人们都猜测着什么样的大人物居然劳动了灵隐古寺全班和尚,这确实也是灵隐寺建寺以来少见的大法会,可是颂经击鼓的和尚们却并不知道他们在为谁的亡魂超度。

女子没有进寺,她如言守在寺门外面。

夜风一阵寒似一阵,她的身影显得份外娇弱。

可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换个地方躲避寒风的意思。

寺内的颂经声回荡了很久,终于停下了,随着最后一声木鱼响,魂魄是不是已经上了西天? 两行晶莹的泪水缓缓爬过了她苍白的面颊。

过了很久,木和尚走出了寺门:“骨灰我明日会代你葬在寺后的塔林里。

” “多谢木大师,我就不去看了,”女子轻声道,“明日,我要去见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 “你真的是当年那些孩子中的一个?和尚见你腰中缠的似乎是软剑,当年那些孩子中却是没有会武功的。

” “一言难尽,”女子摇头。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木和尚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还是不说为好,说了,只怕给大师惹下麻烦。

” “麻烦?” “对于我,朝廷杀之后快,大师若知道我是谁,只有害了大师。

” “难道你做下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木和尚皱起了眉头。

“人,我杀过,都是该杀的人,朝廷诛杀我们,却是另一个罪名。

” “什么?” “造反。

”女子说得很简单。

“造反?”木和尚颇为吃惊,思索良久才问道,“莫非你是明尊教的人?” “大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无用。

那你恐怕也并不相信我佛所谓因果报应,诸天地狱之说吧?” “不相信。

我请大师超度,只因为他们生前信佛。

” 木和尚点头,不再说话。

沉默了很久,女子道:“多谢木大师,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就此别过。

” 她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笑容,虽然朦胧,却美得让人心动:“看见大师,又想起以前的事,有乐有苦,还是没有忘记。

” 说完,她转身离去,孤零零的一个人,连包袱也没有带走。

“当年的那些孩子里和尚只记得一个,她总是穿红色的纱裙,在鞋子里塞香木屑,常常看着西湖水发呆,弹的琴很好听。

和尚记得她曾悄悄给和尚说将来要嫁怜惜她的人……”木和尚忽然对着那女子的背影大喊,“她的名字叫风红。

” 女子遥遥地转过身来对他笑,消失在夜的黑暗里。

十月十七,又是枫红的时节。

山头的红枫已经过了霜,红得通透而苍老。

天高无日,秋寒已经很重了,一阵萧瑟的秋风卷上山头,红枫落了满地。

红衣如火,燃烧在钱塘江畔的山头。

眺望着远处的杭州城,红衣女子轻轻理了理耳边的发丝,一头长发在寒风中散乱,一双眼睛却沉静得如古井深潭。

令人惊异的是,她的长发不是纯黑,却是极深的青黛色,如果对着光看去,那双眼睛竟也泛着幽深的绿光。

“我回来了……”她轻声说,不知道说给谁听。

那细微的声音立刻就被寒风吞噬了。

一群人围聚在钱塘江畔的观潮台附近,望眼欲穿地看向海口。

终于,一道隐约的白线出现在远方,如同万马奔腾,滔天狂澜疯狂地卷动着推了上来。

一刹那,天地间一切声音都被水声压过,那力达千钧的狂浪里似乎有无数的水兽咆哮着。

原本平静的江面忽起数丈高的水墙,势不可挡地冲击着两岸,扬起漫天的水雾,如同无数细小的冰针刺进人肌肤里。

观者无不为这浩荡的场面所震撼,甚者更是全身颤抖,嘴边的叫好声再也喊不出来,只能在造化的雄伟力量面前目瞪口呆。

一个观潮的少年回头擦了擦脸上的水,忽然看见红衣的女子正默默地从观潮台后面走过。

任凭那大潮如何壮观,潮声如何骇人,她根本就无动于衷。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没有关系,她只是走她自己的路。

少年的目光落在红衣女子的身上竟再也没有挪开。

杭州城盛极一时,有很多美丽的女子。

少年也是个浪子,也曾见过纤梦楼上扫眉才子顾宁卿不染尘埃的笑容,也曾见过艳玉小筑里一代艳姬柳雯娘举手投足间的无边风情。

可是这个红衣的女子却让他有一种发自心底的震颤。

她一路行来,万物失色。

贴身的红裙裹着她的身躯,一根二指宽的金带旋绕在纤细的腰上束紧。

少年怦然心动,只觉得一生中似乎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华艳。

他的目光追逐着女子,从她圆润的肩头一直落到丰隆的胸脯,顺着她的腰肢滑过裙裾,最后落到那双已经满是尘土的白鞋上。

他看得忘形,目光里却没有登徒子好色的猥亵,只有赞叹甚至惶恐。

可是他不经意就会避开红衣女子的脸。

令人难以相信这样无双的尤物会有这样一张冷漠的面孔,一看到她的脸,少年就觉得她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得虚幻起来,也寂寞起来。

“看够了么?”红衣女子忽然停下步子淡淡地问道。

少年急忙转过脑袋,根本就不敢回答。

“要是看够了,就离观潮台远一点,真正的大潮马上就要来了,你肯定会被潮水吞没。

” “姑娘吓唬我了,”少年一看红衣女子没有发怒的样子,心里一高兴,马上又变回了油腔滑调的样子,冲那女子喊道,“姑娘关心在下,在下自然高兴,可是在下在杭州住了十年,却从来不知道潮水可以上到观潮台来。

而且现在水势已经低落,姑娘过来和在下一起看看可好?” “每年在观潮台上都有淹死的人,官府不说,是怕报给上司不好听。

街上谁都知道,只有你这样的纨绔公子才会如此无知。

”红衣女子轻声说道,可是狂浪居然没有压住她的声音。

“姑娘你可真会吓人啊!”那少年看女子说得认真,顾做洒脱地大笑起来。

“不知死活,你回头看看。

” 少年虽然不信,可此时却不由自主地回头。

一看之下,他连喊都喊不出来了,一道粗粗的浪线远远的出现在入海口的方向,急速向观潮台推了过来,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潮头更大,来势也更凶猛。

转眼间已经冲过了一半的路程,而他好出风头,站在最靠江岸的观潮台上,此时就像大水面前的一只蚂蚁。

他心里猛地抽紧,腿却软了,想跑,却怎么也跑不动。

“早先不肯听人言,此时却已经晚了,”女子轻轻摇头,那一袭红衣忽然化作飞火,直扑少年所在的位置。

那少年尚没有看清,就觉得脖子后的衣领已经给人拎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浪拍击在岸边卷了上来,激起七八丈高的水波,劈头盖脸地打下,眼看就要吞噬两人。

少年心胆俱丧的时候,却听见身边有一声清鸣,一股奔涌的寒气擦过他肩膀投入水波。

岸上别处观看的人却看见红衣女子的手中忽然涌出一道近乎一丈长的青气,青气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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