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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夜未央,庭燎之光(2/5)

里都是泪,心中有把刀,一下又一下割着,疼得不能呼吸。

诸盈,那宛若清莲般的女子…… 他摸摸眼睛,却是干干的。

“现在不说,事后姐姐知道,还不是会后怕。

”诸航瞪着眼睛。

“能瞒一会就一会。

”骆佳良咝咝抽气。

诸航询问车祸的情形。

原来骆佳良去郊外,因为下雪,视线不太好,路又泥泞,有辆车迎面驶来,摩托车的前轮打滑,方向失控,就那么撞了上去。

“车全没用了。

”骆佳良连连叹息。

“你现在还在想着那车?”诸航简直气晕,“如果你出啥事,你想过姐姐和梓然吗?你头盔呢?” 骆佳良小心翼翼朝旁边看看,诸航这才发觉旁边还坐着个学生样的女孩,怀里抱着个文件袋,也是一身泥污,手背上一片腥红,瞪着他们的目光是愤怒的。

“你朋友?”诸航嘴唇哆嗦。

骆佳良,“不是,是客人。

” “客人?” “航航,你身上有没有一千块?” “干吗?” “那位小姐今天要去厂区送文件,这一摔,耽误她时间了,照理咱们要赔偿人家。

” 电光火石之间,诸航突然惊醒,“姐夫,你……用摩托车载客做生意?” 骆佳良羞愧地埋着头,“盈盈也不知,你千千万万帮我瞒着。

” 诸航窒息,这就是姐夫所谓的忙碌,所谓的加班,那天在火车站看到的女郎应该也是客人,所以头盔是要给客人戴,他才摔得满头满脸的血。

“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痛心地问,姐姐和姐夫在北京的收入并不是太低。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别问。

乖,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就去银行取。

我那一摔,手机和钱包都丢了。

交警大队查出我做黑车生意,肯定还要罚款,不知会不会通报单位。

唉,车又毁了,这一天,损失真是惨重。

”这些和身上这点外伤一比又算什么呢?骆佳良心事全上身了。

诸航看看姐夫,没有再问下去,拿出钱包看看,真没有那么多现金。

“你等我一会,医院附近就有银行,我去取款。

”诸航匆匆往外走去,到门口,才想起晏南飞来。

晏南飞一直站在走廊上背对着急诊室。

“小姑夫,谢谢你送我。

我姐夫只受了点外伤,现在没事了,我留在这陪他就行,你回大首长家接小姑姑去!” 晏南飞一点点收回散在外面的视线,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不要出去了,钱我这儿有。

” 诸航急忙摆手,“不用的,我去取一下就几分钟,很方便。

” 手臂僵在半空中,好一会才缓缓收回。

他看着诸航走到走廊的尽头,拐弯,下台阶。

他的心突然狠狠地一抽,头皮阵阵发麻,浑身紧绷着,外面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航航这么慌乱,要是遇到什么意外怎么办? “航航!”他恐惧地大喊,回过头来的诸航满脸讶异。

他努力保持镇定,“气温这么低,你把帽子戴上。

”心,细腻如发,感情丰沛如一座矿藏。

诸航眨巴眨巴眼。

“走路要靠右,看到车过来,你停下让它先走,不急那几秒。

不要在银行外面数钱,碰过钱的手要洗洗再吃东西。

” 诸航摸摸自己的头,体温挺正常,没发热,那么,不正常的人是小姑夫! “知道啦,小姑夫!”她成年已经有N年了,再听这些话怪怪的。

“不行,我还是陪你去。

”想想还是不放心,走过去欲牵诸航的手。

诸航没配合,“小姑夫,我改天再陪你玩儿,你也瞧见姐夫那边一摊子的事,我很忙。

再见!” 她一溜烟跑远了,没留神他失魂落魄的表情。

他站了一会,又回头去了急诊室。

骆佳良的伤已经处理好了,比刚才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呆呆地坐着。

他咳了两声,骆佳良抬眼,眉头皱着。

“你好,我……是和航航一块过来的。

” 骆佳良唯唯诺诺地笑,“啊,我没注意到。

你是航航的?” 他沉默,眼眨都不眨地看着这张狼狈不堪的面容,那种撕裂的痛又漫了上来。

诸盈怎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他仍然不能说服自己相信。

“瞧你的气质这么儒雅,应该是航航的导师?”骆佳良自作聪明的猜测。

他没有否认。

“我家航航可会读书了,一点都没让我们操心。

这些年拿了多少奖呀,随随便便编个游戏都能赚一大笔钱。

做她的导师也轻松吧!” 晏南飞脸色刷地变了,他不喜欢骆佳良说起诸航时那种骄傲、得意,还“我家航航”。

“你很差钱?” 骆佳良傻笑,“日常开支还行,普通人家,能混。

航航不是要出国留学吗,这个得用大钱。

岳父岳母年纪大,以后想接到北京,房子太小,得换个大一点的。

你了解的,公务员就几个死工资,撑不死饿不死,所以得想想办法。

北京人流量大,春节期间载客生意很好做。

唉,其他的,我也不擅长。

” 诸盈过得没有她讲得那么好,是吗? “载客是条捷径,却不适合你这个年纪。

我可以找人帮忙,给你换份薪水优厚的工作。

交警大队那边,我会打声招呼,他们不会追究你的黑车事件。

另外,航航出国留学的经费,我来出。

” 骆佳良收住了笑,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到底……是谁?” 晏南飞从怀里掏出张名片,“以后,遇到什么麻烦,随时给我电话。

” 骆佳良没有接,沉吟了一会,说道:“谢谢,但我想我用不着。

”他把目光从晏南飞的脸上慢慢挪向门外,神色严峻。

晏南飞又站了会,突然意识到自己仿佛是不受欢迎的,他转身走了出去。

仿佛天气知应他的心情,雪大了起来,夹着几片纸屑,狂舞着,路人纷纷掩面疾行。

一路恍恍惚惚,车停在了诸盈银行的外面。

他拿出手机,看到自己的手哆嗦得厉害。

“有事?”诸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是的,有事。

你请半天假,我们找个地方谈。

” “对不起,我一会有个会。

” 晏南飞忍不住大吼,“诸航的事比你的会重要吧!” 诸盈的气息在加重,许久,她才出声道:“我马上出来。

” 两个人约在街头的休闲餐厅,下午客人不多。

“你是怎么认识诸航的?”诸盈没有绕圈。

晏南飞蹙眉,似乎这个问题有点难度,但他还是回答了:“我……是绍华的姑夫。

” “绍华?这个人是谁?” 晏南飞心脏有一瞬间的停摆,他看着诸盈,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突地,他想起帆帆百日那天,卓明说要和诸航的爸妈见个面,显然,诸航家人那边对于她和绍华的婚事应该还不知晓。

这个丫头呀,胆子大,嘴巴紧。

“哦,是我……和诸航都认识的一个人。

”这件事还是让绍华和诸航出面解释就好,从他嘴中说出来,诸盈怕更加接受不了。

诸盈信了,“现在你想怎样?” “为什么那时不告诉我航航的事?”他痛心地问。

诸盈觉得很好笑,“你干吗要知道?” “我是她……父亲,我有这个权利。

” “十二年够不够?” 他愕然地盯着她。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妈和我,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航航是我生的,你居然能查出来,我首先感叹下,也许血缘真是斩不断的。

但又怎样呢?晏南飞,我等了你十二年,从南极到北极,从西半球到东半球,不管你人在哪,都足够你走到我们身边。

可是你放弃了,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现在,你跑过来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航航已经二十三岁了,不再是走路歪歪扭扭的小女孩,不会拖着我手问,姐姐,为什么我爸爸妈妈像小朋友的爷爷奶奶,不如你做我妈妈吧!我看着她的小脸,不知该讲什么好。

你不必觉得这些话很可怜,事实上航航特别快乐,我爸妈把她宠上了天,我老公也非常疼她。

她不比同龄人少一点什么。

你如果想愧疚,想弥补,真的没有必要,因为她什么也不缺。

”这番话,诸盈说得非常平静,音调的起伏都不很大,就像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对学生。

因为绝望,所以麻木! “对你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去你所受的创痛,诸盈,当年我……” “不要说了,我想你可能也没做好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也没有做父亲的准备。

虽然当年也曾怨过你,但仍要谢谢你把航航留给了我。

” 脑中嗡地一声,晏南飞抿紧嘴唇,他控制不住的痛哭失声。

这些话比上万句的漫骂、指责,比上百记耳光,都让他痛。

十八岁的小妈妈抱着小女孩痴痴地站在山路边遥望着远方,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这些天,他闭上眼就是这一幕。

和诸盈在凤凰分别时,他答应她明年暑假再过来,争取两人一同回南京。

诸盈去读大学,他考研或者在南京工作。

那时的通讯并不发达,没有短信,没有电邮,长途电话的信号也不是太好,保持联系还是靠的是鸿雁往来。

大四的课程并不多,大部分同学都联系了单位准备实习,他在复习准备考研。

有一天,爸妈突然来到学院,告诉他托了关系要送他出国留学。

他犹豫了,和爸妈讲要好好考虑。

如果他出国,诸盈怎么办?可是出国真的是一个诱人的香饽饽。

那个年代,出国还是非常希罕的。

从国外回来后,整个人就像被镀了层金。

在班上,他和黎珍很谈得来,便把自己的困扰说给黎珍听。

黎珍大笑:“晏南飞,你不会把一个十八岁小女生的话当真了吧?她还没公民选举权,做什么事都不可能有定性的。

像我高中时喜欢上同届的一个男生,两人讲好考同一所大学,结果他考砸了,去了另一个省读书。

大一时我们还联系着,后来慢慢就谈了,各有各的朋友,过得都快快乐乐。

我们这个年纪,突然扯天长地久,会把人笑掉大牙的。

” 他默然,他是没有想那么远,只是觉得喜欢便努力去喜欢了。

“如果你现在为她留下来,但是后来你们还是分手了,你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 谁能替爱情保鲜?谁又能立下永恒的誓言? 正好,诸盈一个月四封的来信恰巧断了,爸妈的手续办得又挺快,他就这样被推上了飞机。

然后,凤凰发生的故事就成了他青涩年月的一个特别的回忆,诸盈的身影越来越远。

他也交过几个女友,都不长久,直到遇到卓阳,他觉得该定下来了。

“你现在也有完美的家庭,不要去破坏它,航航过得也很好,就这样吧,不要给人生再添乱了。

” 诸盈很通情达理,其实是一点一点把他走向诸航的路砍尽了。

她一直看着玻璃窗外的街道,没有关注他脸上的泪水。

“诸盈,求你,让我为航航尽点职。

” “她自己都能赚钱了,连我想替她做点事,都被推开,何况外人呢?” 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入心口,血沽沽地流着,不痛,不痛,他只觉得冷。

“你能为她做的就是远离她,永远不要揭穿那个谎言,让她平静快乐地继续生活下去。

” 他抹去脸上的泪,“诸盈,我是结婚了,可是航航是我唯一的孩子。

你让我远离她,我不能做到。

” 诸盈笑得清冷,“如果你决定这么自私,那么你就等着毁掉两个家庭、毁掉航航吧!” 他不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诸盈从他面前走开。

她的背影娇小而柔弱、腰肢纤细而温婉。

这样美好的女子,当年他怎舍得松开? 他无颜问她怎会嫁那样的拙夫,说骆佳良不配,他又何尝配得上她? 诸盈对自己说不要回头,但在上楼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晏南飞仍坐在那。

经过他身边的人,都震惊地瞪着他……一个满脸是泪的男人。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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