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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穷神(5/5)

的感觉啊&hellip&hellip小穷神在幻想中幸福地沉浸着。

这时，林复终于从纸盒里抽出了一个袋子，里面是一坨蓝色的塑料，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把这堆塑料以及一个充气泵端进浴室，随即无比自然地招呼道：&ldquo快过来看，我买了个充气浴缸。

&rdquo &ldquo以后就可以泡澡了。

&rdquo林大总裁弯着腰给浴缸充气，袖子高高卷起，衣角沾了快递盒子上的灰，额角沁出细汗，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活脱脱一个勤劳质朴的劳动人民，&ldquo这个很便宜，140包邮，绝对不会坏。

&rdquo &ldquo嗯。

&rdquo苏穷眼睛亮晶晶的，&ldquo我想问&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上班累吗？&rdquo林复故意岔开话题，饶有兴味地欣赏着苏穷急切又害羞的小模样儿。

&ldquo不累，&rdquo苏穷摇头，欲言又止，&ldquo刚才你&hellip&hellip&rdquo &ldquo充好了，&rdquo腹黑总裁再度岔开话题，&ldquo我放点热水进去试试。

&rdquo 苏穷本来不是那么着急，但被林复打断过两次之后心里简直像猫抓一样的痒，于是急不可待的小穷神蹬蹬蹬绕到林复面前，蹲下，和林复视线保持平齐，深吸了一口气。

&ldquo不漏水，也不变形。

&rdquo林复打了个响指，兴奋道，&ldquo你去拿套睡衣进来，等下泡个澡。

&rdquo 苏穷幽幽道：&ldquo你故意的&hellip&hellip&rdquo 林复一脸无辜：&ldquo嗯？&rdquo 苏穷眯起眼睛观察他。

几秒钟的沉寂过后，林复忍不住，一下笑出声了，低沉的声音在狭小浴室的四壁来回碰了几圈，其间蕴含的笑意愈发清晰。

苏穷气鼓鼓地看着他：&ldquo&hellip&hellip&rdquo 林复也垂着眼帘回望过去，深黑的瞳仁又深了几分，弧度上扬的嘴唇张开了，柔声道：&ldquo过来。

&rdquo 充气浴缸放好了热水，在林复的盛情邀请下，苏穷关上门迅速脱了衣服躺进浴缸里。

脱得非常快，十秒钟不到就脱完了。

所以当第十一秒林复推门而入时，苏穷整个人正好坐进浴缸，听见门响，苏穷立刻蜷起双腿缩成一团，重点部位全被胳膊腿挡住了。

心怀不轨的林总很失望：&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有事吗？&rdquo苏穷不自在地蜷在浴缸里。

林复晃了晃手里精致的小瓶子道：&ldquo我来送浴盐，你试一下。

&rdquo &ldquo好的。

&rdquo苏穷笑得单纯又可爱，伸出一只手去接那个小瓶。

林复冷静地踮起脚，往下看。

苏穷瓶子都不接了，脸蛋红扑扑地收回手挡住重点部位，丰密睫毛被水汽打湿了，平添了几分无辜。

林复乐了，不再逗他，拧开瓶盖往水里倒了点浴盐，蹲下身与苏穷视线平齐，温柔道：&ldquo泡得舒服吗？&rdquo 自从下凡之后，苏穷就再也没泡过热水澡了。

天庭的瑶池泡起来是什么滋味苏穷已经不记得了，按理来说，瑶池肯定是非常非常好的，但苏穷觉得大概也未必有现在舒服。

暖暖融融的水包围着全身，浴盐将水色染得缥碧，清新的香氛随着水汽蒸腾弥漫了整间浴室，还有林复，蹲在旁边，一边嘴角翘起，笑得很帅气，又带着点坏地望着自己&hellip&hellip &ldquo真舒服。

&rdquo苏穷注视着林复的眼睛，认真地点头。

舒服到一百个瑶池也不换。

热水都被浴盐染上了颜色，发现自己今天肯定什么也看不到了的林总失望地出了浴室。

水都泡凉了之后，苏穷从充气浴缸里出来，把浴缸里的水放掉，然后像防色狼一样迅速擦干身体，穿上了新睡衣。

睡衣的灰色格子花纹简单干净，衬得苏穷的脸蛋更加乖巧了几分。

见苏穷从浴室出来，干活干得满身汗的林复进去简单冲个了澡，然后穿着和苏穷同款的睡衣出来了。

苏穷背对着林复站在窗边，看了他一眼，又不好意思地扭回头。

一模一样的睡衣&hellip&hellip 等等，睡衣？ 小穷神手一抖，手里的袋子没抓稳，洒了一点出来，都是白花花的大米粒。

林复走过去帮忙捡掉在窗台和地上的大米粒，低声调笑道：&ldquo紧张了？&rdquo &ldquo没啊。

&rdquo苏穷欲盖弥彰，用力摇头，手忙脚乱地把大米依次放进一排自制的小碗里，这些&ldquo碗&rdquo都是将废弃的塑料水瓶剪掉一大半做成的，一共有十个，可以摆在苏穷家窗户外面的边沿上。

自从入了冬之后苏穷每天都在这些小塑料碗里倒满大米，晚上放在窗外，白天再拿回来，不管自己有多么揭不开锅，这大米一直都没断过。

林复一直以为苏穷是在喂附近的小鸟，虽然林复从来没看见过有鸟过来吃米，也有些疑惑附近的麻雀怎么吃得下这么多米，但每天拿回来的塑料瓶的确都是空的。

小东西挺有爱心的，林复心想，微笑着帮苏穷把装满米粒的小碗依次放在窗外。

苏穷站在窗边，目光温柔地看着夜色中飞来啄食大米的食客们。

今年新出生的小蓝凫已经生出了湛蓝色的翎毛，彤鹤载着满身霞光优雅地踩住窗沿，一团乌云一样的小招风才破壳没几天，但是已经会在吃饱后捣乱扇飞剩下的大米了，艳丽的百鸣一会儿叫得像黄莺，一会儿叫得像夜枭，一条腿儿的小毕方与三条腿儿的小金乌互相看不惯，边吃边像两个小孩儿一样聒噪地斗着嘴&hellip&hellip 它们都是生活在这座城市周边山林中的妖兽，大多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幼崽，冬天对于它们来说很难熬，幸好这里有一个好心的小神仙，每天把自己的口粮匀出一些分给它们。

这些都是林复看不到的&hellip&hellip 他只能看见苏穷静静地凝望着窗外空空如也的黑夜，心情很好似的微笑着，一双澄澈的眼睛闪着喜悦的光，似乎正在幻想着麻雀们来吃米的场景。

林复胸口一阵热流涌过，待他意识到时，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把苏穷拥进怀中了。

&ldquo&hellip&hellip你怎么了？&rdquo苏穷一怔，墨黑的瞳仁微微一颤，如同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的井中水面。

林复把苏穷微微发僵的身体扳过来，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林复嗓音暧昧，含笑道：&ldquo你说呢？&rdquo 苏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轻轻挣了挣，两瓣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

&ldquo我可以陪你过这样的生活，我不在乎这些，&rdquo林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ldquo你看我这些天不是一样过得很开心吗？&rdquo 苏穷的睫毛慌乱地颤抖着，声音也颤：&ldquo但是&hellip&hellip&rdquo他嗫嚅着，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几步，他一退，林复也随着他动。

苏穷膝盖弯被床沿咯了一下，腿一软，两人便一起栽倒在床上。

场面变得十分混乱，苏穷紧张又激动，几乎快无法呼吸，只本能地推拒着林复，纠缠间，二人耳边忽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mdash&mdash床塌了。

两个人惨烈地滚在一堆破裂的木板上。

房间先是寂静了片刻，随即林复突然大笑起来，苏穷被欢乐的气氛感染，也跟着噗地一声笑了，脸涨得通红。

四周尘土飞扬，两个人都狼狈不堪，却又充满喜感。

&ldquo哈哈哈，我居然忘记给你换张床，&rdquo林复抹了把脸，&ldquo失算了。

&rdquo 苏穷先站起身，向林复伸出一只手，想拉他起来。

&ldquo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答不答应我？&rdquo林复坐在地上耍无赖，两条大长腿干脆悠哉悠哉地盘了起来，大有在地上坐到天荒地老的架势，&ldquo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了，在这坐到天亮。

&rdquo 苏穷又被他逗笑，正想说话，林复却突然在腿下摸索了一番，摸出一个小孩儿玩的玩具。

那是一个塑料做的士兵，一身蓝色的军装，肩上扛了把枪。

林复眼睛一瞪，不待苏穷阻止，手飞快一翻，便看见那士兵身后，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ldquo复&rdquo字。

林复怔了一会儿，低声道：&ldquo&hellip&hellip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

&rdquo 苏穷站在一旁，低头绞着手指。

&ldquo我小时候喜欢在玩具上刻自己的名字&hellip&hellip&rdquo林复不可置信地把手里的小人儿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然后像屁股着火似的飞快跳起来，把地上的木板和被褥扫到一边。

&ldquo等&hellip&hellip&rdquo苏穷的手僵在半空，像是想阻止。

&ldquo这个也是我的玩具，这个也是，都是搬家时扔的&hellip&hellip&rdquo林复一个接一个从地上捡起那些小孩的玩意儿，最后在一个盖子散了开的圆形饼干盒里翻出一枚纽扣，和一张照片。

纽扣很特别，那是林复高中时念的贵族学校定制制服上的纽扣，因为上面有学校的雄鹰校徽所以一眼就可以认出来，而照片，是从去年的财经杂志上剪下来的&hellip&hellip &ldquo你早就认识我了。

&rdquo林复抖了抖手里的照片，落在苏穷身上的目光突然降了好几度，变得有点凉，&ldquo为什么要装成不认识？&rdquo &ldquo我是&hellip&hellip&rdquo苏穷急切地张了张嘴，话却哽在嗓子眼，冷汗从额角渗出，汇成小溪，&ldquo是&hellip&hellip&rdquo 要现在承认吗&hellip&hellip 我其实是个从天庭下凡的穷神，我早就知道你是因为&hellip&hellip 苏穷攥紧拳头，在即将坦白一切的前一刻，害怕了。

林复僵硬地笑了一下，用开玩笑的语气道：&ldquo你是不是从小就认识我啊？其实你小时候住我家对门，但是我从来没注意过你，后来你长大了，相貌变了，所以我没认出来，你不说是想给我个惊喜。

&rdquo 苏穷缓缓地摇头：&ldquo不是那样的。

&rdquo 林复痛苦道：&ldquo我都帮你想好了，你说个是就行。

&rdquo 苏穷听了，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ldquo&hellip&hellip我先走了。

&rdquo不知道多久过去，林复捏着照片的手已经开始发酸了，他叹了口气，把那张照片轻飘飘地往地上一扔，拎起外套抓起手机起身就走，哑声道，&ldquo你慢慢想。

&rdquo 语毕，霸道总裁穿着睡衣，悲愤地夺门而出&hellip&hellip 第二天上午，苏穷来到林复的总裁办公室门外时，林复正在怒气冲天地训斥一个下属，隔着厚厚的门板都能隐约听到林复的咆哮声。

&ldquo请坐，&rdquo小张引着苏穷来到等候室的真皮沙发边上，&ldquo在这里稍等一下。

&rdquo 我们林总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显然已经全面崩溃。

苏穷拘谨地摆摆手，立在一旁道：&ldquo我站着就好。

&rdquo 把这么好的沙发坐出窟窿来就糟了&hellip&hellip 昨天晚上，小张刚钻进被窝就被林复一通电话拽起来，让小张开车去接他。

小张赶到时，一向酷帅狂霸拽的林总正穿着睡衣，披着外套，站在马路边跺脚取暖，还不停地往手上呵气，看起来非常像个一言不合就被老婆撵出家门的妻管严！ 而今天早晨来了公司之后林复整个就像一个移动火药桶，看什么都不顺眼，显然是心情严重不佳。

一定是吵架了，想到这，小张默默打量起苏穷。

呵，你这个欲擒故纵的小妖精，我们林总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苏穷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听着林复在办公室训人的声音，神色渐渐变得愧疚又不安。

小张观察着苏穷的表情，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ldquo我们林总平时脾气特别好，对属下很关心，今年夏天林总组织全公司去海滩烧烤，还亲自给我们串羊肉串儿。

&rdquo 苏穷茫然地嗯了一声。

&ldquo上次公司聚会，林总还亲自送喝醉的部门经理回家，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rdquo一向沉默寡言的小张今天仿佛吃错了药。

苏穷点点头，眼圈微微泛红：&ldquo嗯。

&rdquo 我当然知道他很好&hellip&hellip 话一出口，小张就觉得哪里不太对，这种&ldquo送醉酒下属回家&rdquo的戏码好像有点儿容易被想歪，于是小张忙补充道：&ldquo但是林总和这个部门经理之间什么也没有，很清白。

&rdquo 苏穷简直不知道该接点儿什么话好：&ldquo&hellip&hellip&rdquo 这时，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被林复训了一通的部门经理垂头丧气地从里面走出来。

小张立刻扑过去挡住部门经理清秀白净的脸，不让苏穷看见。

&ldquo你干什么？&rdquo部门经理差点被小张扑倒在地。

&ldquo快走，别回头，别让那个人看到你的脸。

&rdquo小张冷酷道。

部门经理一脸生无可恋：&ldquo&hellip&hellip&rdquo 一公司的精神病，这班没法上了！ 见办公室里没别人了，苏穷试探着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叫了声：&ldquo林复。

&rdquo 本来在专注看文件的林复猛地一抬头，见来人是苏穷，林复的神色顿时变得很复杂。

小张：&ldquo&hellip&hellip&rdquo 我们林总虎躯一震。

&ldquo我有事想和你说&hellip&hellip&rdquo苏穷看了看林复手里被捏得发皱的文件，迟疑着问，&ldquo你有时间吗？&rdquo 林复瞬间把文件扔到一边，深深地望着苏穷，低声道：&ldquo有，你说吧。

&rdquo 小张：&ldquo&hellip&hellip&rdquo 我们林总的目光太复杂，无法分析出精确的成分含量。

&ldquo可不可以上天台说？&rdquo苏穷指了指天花板。

&ldquo可以。

&rdquo林复迅速起身，整了整衣服，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这一系列的动作间他的眼睛一直眨也不眨地望着苏穷，仿佛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可以让目光停驻的地方。

小张不禁担心林复走路不看地会在地毯上绊个狗啃泥：&ldquo&hellip&hellip&rdquo 该死，我们林总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出了办公室，两人坐电梯上了顶楼。

四周只有电梯沉闷而微弱的运行声，气氛有些凝重，苏穷垂着头，没话找话道：&ldquo昨天晚上&hellip&hellip睡得还好吗？&rdquo 林复沉默了一下，声音温柔又无奈：&ldquo我没怎么睡。

&rdquo 他之所以会对苏穷这么好，一是出于心疼怜爱，不过更多的，是被苏穷虽穷困潦倒，却仍然不贪婪不市侩的单纯，以及宁可自己吃苦也不愿带累别人的善良打动了。

不过昨天夜里的事情让林复忍不住怀疑起这一切的真实性。

既然明明早就知道，甚至还偷偷搜集了自己的私人物品，为什么还要装成压根儿不认识的样子？ 想到这里，林复截断了思绪，在苏穷自己说明前，他不愿意把对方往坏想。

电梯门开了，走出电梯迎面就是一扇窄窄的玻璃门，林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霸烈冷风将他的西服衣角向后吹起，林复快步走出去把住门让苏穷走出来，默不作声地用身体遮住一部分吹响苏穷的冷风。

&ldquo有什么话，说吧。

&rdquo林复站在天台的边缘，扶着围栏往下看。

冬日的城市少了很多绿意，灰色的公路上车辆慢吞吞地爬行着，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雪，放眼望去，入目之处皆是一片肃杀寡淡。

苏穷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口水，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开口了：&ldquo其实我不是人。

&rdquo 林复一挑眉，好像有点儿想笑。

苏穷嘴角翘起，露出一丝清浅笑意道：&ldquo我是从天庭下凡的穷神。

&rdquo 林复的表情顿时诡异得难以用语言描述：&ldquo&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你不会信，&rdquo苏穷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洁白细长的手指，在林复的左眼眼皮上春花拂水般地一抹，随即扬手指向远方，语气轻柔如同幻梦，&ldquo看。

&rdquo 林复转头，朝苏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mdash&mdash 这是林复从小到大生活的城市。

然而这一瞬，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见过它真实的样子。

起先，是划过脸颊的一道流风，一只通体灿金的鸟拖着绚烂得耀目的尾羽，离弦锐箭般从二人身体之间的空隙中飞掠而过。

&ldquo这是重明鸟。

&rdquo苏穷向目瞪口呆的林复解释道。

这句话与这只鸟的组合如同带有魔法，随着语声落地，重明鸟冲破天际，世界顷刻间充满了奇幻瑰丽的色彩。

一只白狐样的腓腓懒洋洋地趴在屋顶打盹，雪白皮毛之上暗红花纹妖异；一只优雅的梦貘路过腓腓，灵巧地吐出一团紫色的梦，那团梦境在腓腓头顶上碎开，腓腓便动了动嘴，仿佛在梦里吃上了什么美味；一只胖滚滚的大火鼠带着一队圆溜溜的小火鼠，捧着从办公室偷来的面包饼干巧克力，小心翼翼地用两只腿人立而行，走在排风管道上，头顶上还燃着一团小小的火焰；与霞光同色的彤鸟遨游在天际，为浅灰色的云层带来几许暖意；远处传来獙獙驱散乌云的啸叫，音色清越如玉石相碰；几可通天彻地的烛龙如同藤蔓般攀附在彩电塔上，巨大的眼睛紧闭着，鼾声雄浑如雷鸣；一只风狸灵敏地穿梭在车流中，忽而乘风而上，攀住一棵叶子落得差不多的树，那树便摇晃着掉下最后几片叶子，在寻常人看来，便像是被风吹的；披毛如雪，瞳仁冰蓝的白泽流星般从云端一跃而下，踏空而行，繁盛莲花一朵朵开在风中白泽足迹所过之处，又顷刻颓败破碎，空气中仿佛充满了花朵的馨香，也不知是不是幻觉&hellip&hellip 这个城市简直像是被什么力量加上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滤镜，咔嚓一声，美图完毕，大千三千世界，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林复眼底。

林复的嘴唇微微张开了，但他无法发出声音。

天地间充满了童话一般的奇迹。

苏穷的语声淡定自若地响起，仿佛这些瑰丽神奇场景其实毫无稀奇之处：&ldquo这些妖兽，肉眼是看不见的，也无法感受到&hellip&hellip&rdquo 林复像是恍然从一场大梦中惊醒了一样，缓缓转回头，看着苏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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