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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问寒黑沉沉的眼底,平日的冷冽消融不见,有着一点催促般的惶急,和他先前冷淡矜持的形象有些不搭。
前座到后排的位置不算狭窄,但谢问寒身量高,腿长手长,翻过来后空间顿时显得促狭低窄许多,根本伸展不开手脚。
他半蹲在薛慈眼前,捱得很近,吐息似乎都要落在薛慈的膝盖上。
当然不至于是受伤这么严重。
薛慈刚准备回答“没事”,便撞进谢问寒的眼底,无比专注认真地凝望着他。
——他一幅不问清不罢休的模样。
黑沉卷翘的羽睫微颤了颤。
薛慈大概停顿几秒,鬼使神差地解释了一遍。
不过是后台出的意外,有倒塌迸溅的零件砸到了他背上。
零件体量的确很小,薛慈当时也只是疼了一下,便没怎么在意。
但等到演出开始,被砸到的位置才迟钝地开始回馈给不重视它的主人以痛觉来。
不似被利器划开皮肤的直接刺激,而是缓慢返上来的钝痛。
薛慈不便靠在任何地方,以免让那刺激更觉鲜明。
“不算受伤。
”薛慈说,“只是有点疼。
” 薛慈解释完毕,微妙察觉到眼前的年轻人…… 似乎更生气了。
谢问寒说,“你应该有固定聘用的私人医生吧?” “叫他过来。
”谢问寒心平气和地商量,“或者你不介意的话,我也可以喊我熟识的医生过来诊断。
” 两人间大概沉默对峙了几秒。
在麻烦别人和麻烦自家医生之间,还是薛慈先打了电话,通知完家庭医生临时加班,然后目光重新放在谢问寒身上,似乎对他的印象有些改变。
薛慈迟疑地道:“……那么,晚安?” 方才的些微生气似乎只是错觉,谢问寒又变成礼貌知分寸的模样。
他微微点头询问:“医生过来还要一些时间——你介意我看一下伤口,然后帮你上一点药吗?” 谢问寒率先打开了车舱内的某处储物设备,薛慈有点意外地看到了很多常用的求生工具,这辆车似乎被幅度不小地改装过,拥有许多便捷功能。
而放在储物设备最内层的就是一剂外伤药膏和干净收纳的棉签。
谢问寒把药膏递过来,示意薛慈检查其中绝无手脚,然后目光落在薛慈身上,有些许征求意味。
被砸伤的地方在背脊处蝴蝶骨往下,虽然有些不便够到,但只要回去对着落地镜,上药似乎也不是难事。
本可以拒绝的薛慈在碰到药膏的时候,注意到被捏得有些温热的边角,微微顿了一下。
谢问寒靠得似乎太近了,眼底的意味也太鲜明,像是被拒绝后就会露出极为失落的神色。
面对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意外展现过最狼狈脆弱的一面的少年,薛慈似乎总有些多余的耐心和柔软,像对待当年那个少年一样没有变化。
黑沉的睫垂落下去。
“好的。
”薛慈说,“谢谢你。
” 在说出口的瞬间,薛慈有些迟疑。
他想重新改口,以便不增加更多的麻烦。
但这时候谢问寒的眼似乎都亮起来,唇边不经意地透出点温柔意味,似乎薛慈能接受他的帮助,对他而言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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