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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秦王会怎么做?”戚时微有点担心。
那记着金娘转手过程的纸上写得很清楚,她被卖进裴府前,在另一座贵人府邸的宴席伺候,陪过不少贵人,然后裴盛在一次酒宴上看中了她,两人春风一度,第二天主人相赠。
她在裴府待了不过七个月,就被转手卖掉了。
妇人生产,都是十月怀胎,七个月的时间太短了,何况裴清荣生下来时并不像早产儿,裴盛还亲口夸过他早慧。
这纸上明明白白透出了对裴清荣血脉身世的怀疑,秦王反而转了话题,开始劝裴清荣上折子劝今上立太子。
待到裴清荣明确表达了不配合的态度,秦王的脸色便有些扭曲,隐约透出威胁。
“不知道,”有朦胧的月光照进来,照出裴清荣平静的脸色,他唇角甚至有些微笑意,“我刚出生时,裴夫人就说金娘怀胎只有七月,我恐不是裴府血脉。
不过裴盛那时膝下子嗣单薄,还是把我留了下来,不过下人们照料得不太精心,他也不管。
直到……我早慧,又一步一步科考出头。
” 戚时微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她刚进门时,还能察觉到裴府下人们对九房若有若无的忽视,有时则是冷淡排挤。
随着裴清荣考中了状元,又入朝为官,这种氛围才渐渐消失不见。
裴盛只有三个儿子,都是庶出,按理应该一视同仁,可腿脚不便的三郎是裴夫人婢女所出,得裴夫人庇护也就罢了,八郎也娶了个出身豪富的妻子,只有裴清荣取了同是豪门庶女的她。
原来裴盛也认为他血脉存疑……这一切就说得通了,裴盛一开始可能只想将这难得的血脉留下了,哪怕充作半子,日后也是姓裴,大不了少给些家产分出去,也算得上一个家里的人丁,可以支应门户他膝下无子多年,每一个子嗣都很重要。
家中不是没有别的侍妾生下过儿子,但最终活下来的,只有三个。
三郎天生是裴夫人一派;八郎的姨娘是老夫人生前亲自拨过来的;裴清荣有什么,能够平安长大?不过是裴夫人觉得他血脉存疑,反正也无法承继爵位,碍不着大局,睁只眼闭只眼地让他长大了。
可后来,裴清荣逐渐显露出早慧的潜质,裴盛便转了心思,然后裴清荣越来越会读书,考中了秀才、举人、然后是进士……一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反正是姓裴,是不是自己的血脉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裴盛终于动了心思,要将爵位传给他,而裴夫人此时也已经彻底动不了他了。
“他那些都只是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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