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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绵绵,昏暗的山谷雨雾朦胧。
穿着蓑衣的幽采蹲在地上,默默地听着眼前的两棵歪脖子树破口大骂,哭天喊地朝他申冤告状。
“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啊,大人,你说话啊” 幽采脑袋疼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安抚着眼前的两颗歪脖子,和颜悦色微笑道:“你们两个都不歪,多板正啊。
” 哄好了两颗歪脖子树,山林里的鸟雀开始叽叽喳喳同他告状最近雨下得太多,每天都淋得一身雨。
鸟雀告状的时候花花草草又在嚷嚷着下雨好,下雨妙,让山神大人多下一些雨才好。
角落里的毒蘑菇慢吞吞地朝他道:“大人,下午好” “大人,我脑袋有点痒,你能把我脑袋上的虫子摘下来吗?” “大人,我有点干吧,我想喝水。
” “大人我不想跟它待在一块土里了,它臭臭的。
” “大人我妈妈不见了呜呜呜……” 新晋的山神在山里忙活了一下午。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协调吵架的花花草草邻里关系,对自卑的歪脖子树进行赞美帮助其重新获得树格自信,将跌落的雏鸟放回鸟窝,拯救一屁股扎在土地起不来的松鼠。
傍晚六点,精疲力尽的幽采终于回了家。
裴曜早早地就下了班,猫着身子埋伏在门口。
在幽采开门的刹那,抬手放了一个手持礼炮,眼里带着笑意,说给庆祝第一天上任的山神大人。
满身泥巴的山神大人站在门口,顶着满头亮晶晶的彩带,尴尬地蹭了蹭鞋后跟上的泥。
放完礼炮的裴曜有点愣,看着眼前脏兮兮像小猫一样的爱人,迟疑道:“宝宝,你今天下河摸泥鳅了吗?” 明明早上那会,眼前人还一副干干净净的沉静模样,怎么到了晚上就变成了这幅脏兮兮的样子。
幽采:“……” 他小声道:“工作需要。
” 裴曜迟疑地哦了一声,将玄关上录像的摄影机摁了暂停,伸手将幽采脑袋上的彩带拨开,又弯起指节,擦了擦幽采脖子上溅的泥。
幽采换了拖鞋,将脑袋磕在眼前人的肩膀上,整个人跟一根软乎乎的面条一样,啪地下就往裴曜身上倒去。
裴曜微微弯腰,双手托着爱人的腰,轻轻松松一提,将人面对面地抱了起来,同抱小孩一样,拍了拍幽采的背:“洗澡?” 幽采双腿交叉缠住裴曜的腰,脑袋埋在他肩胛骨,含糊地应了一声:“洗。
” …… 浴室里雾气缭绕,幽采靠在浴缸,双手搭在浴缸边缘,脑袋随着裴曜洗头的动作一晃一晃,雪白泡沫丰富,流到锁骨上。
幽采含糊道:“帮我按按脑袋可以吗?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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