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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
此番遇上有远征实斗经验的差兵是她始料未及,看样子是太过托大了。
色目女子眼神一瞥骏马,思量着冲回马上逃走的时机。
“别让她跑了!”差爷看出色目女子心中的盘算。
“谁要逃了!”色目女子怒道。
突然,一只水桶从天而降,里头的水泼将出来,洒得众差兵一阵慌忙。
差兵起先并未自乱阵脚,但一只又一只的水桶从天摔落,几个差兵忍不住张望起来,生怕有更多敌人埋伏附近。
“倒下!”色目女子趁着奇变突起,立即冲上前与差兵对决,杀得差兵呜呼哀哉,断手断脚一地。
色目女子剑法本就诡异,加上不知敌人是否有强援,众差兵已无对阵之心,赶着四窜逃跑。
严阵既破,胜负即分。
差爷大骇也要闪人,不料却被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给按住。
“区区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怕的?” 差爷定神一看,原来是几天前到县里做客的残念头陀,心中大喜。
残念头陀乃当朝国师不杀道人的十三弟子之九,高大威猛,足足有七尺之巨,不杀传予威震八方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之金刚伏魔功,手持一重达五十七斤的金刚杵,舞将起来有疯虎之势,山河欲裂。
前天在县衙前正好要监斩一户欠税人家,残念索性将三名囚犯用铁链绑在一块,运气全身,金刚杵轰然横击,首当其冲的囚犯胸口碎开,其余两名受到余震,也当场吐血而亡。
“让开让开,尽是些丢脸的小把戏,怎么抱得大姑娘回家睡觉。
”残念头陀扛着金刚杵,大步向色目女子前进。
残余的差兵退到远处,心中兀自惴惴。
“不过是粗汉一名,动作迟缓,我一剑就要了他的狗头。
”色目女子并无恐惧,调节呼吸。
残念随手挥舞着金刚杵,沉重的嗡嗡之声让一旁的差兵感到莫名的压迫感,真不愧是不杀一手调教出来的猛将。
色目女子心中一凛。
这敞胸露毛的头陀力道源源不绝,那金刚杵好像玩具般被他随意戏耍着,等会儿砸下的力量岂是自己足堪招架的? “我叫残念,你可得牢牢记住啊,待会到了床上要是叫错了名字,我另一柄金刚杵就捅到你双腿再也阖不上!”残念咧嘴大笑,右手平举,金刚杵竟直直地指着色目女子不动,可见臂力超卓。
色目女子剑花急舞,眼中却充满了恐惧之色。
“打歪你的剑!插坏你的!”残念大笑,金刚杵递出。
色目女子当然不敢硬接,想靠速度递剑刺杀残念,却受制于残念看似笨拙实际上却很实用的步伐挪移,一靠近,金刚杵便吹落狂猛的飓风,色目女子金发都给扬了起来。
逃!越快越好! 色目女子这么决定时,心中一点怯懦都没有,毕竟双方差距太大。
色目女子往后连跃几步,吹着口哨召唤白马。
白马乃大宛神驹血统,深具灵性,早就等待主人叫唤,登时拔腿奔来。
“想逃?”残念一杵悍然轰地,大地震动,白马惊得前腿跃起。
白马这一受惊,色目女子更是惶恐,只见残念已拦在自己与白马之间。
残念力量无匹,竟举起巨杵要将白马生生轰杀! “雪儿快跑!”色目女子急道,双剑毫不迟疑朝残念身上飙去。
残念微笑,巨杵往前一递就轻易荡开了色目女子的双剑,还震得色目女子双手发软,双剑坠地。
残念一回身,一手强按着马脸,一手高高举起金刚杵。
白马挣扎,却无力摆脱残念恐怖的力量。
红中双掌遮脸不敢再看下去。
********** 此时一只水桶高高落下,水桶在半空中一个翻转,水已经往残念身上泼落。
“谁!出来!”残念一拳击毁水桶,身上却不可避免地湿了。
一个光头少年手中还提着一只水桶,慢慢地丛土地庙后走出。
粗布衣裳,赤脚卷袖,少年的脸上皆是风霜之色,却有一双聪慧的明亮眼睛。
“瞧你这身衣服,是刚从少林寺出来的吧?”残念并不生气,拍拍自己胸脯,“大家都是少林传承,我乃不杀师父门下,算是第一百零六期,小兄弟是几期毕业的?到一边看着,等一下插X也有你的份儿。
” “没毕业。
”少年毫无惧色。
“没毕业?那就是逃出来的?!有种!待会师兄请你开开洋荤,再上山不迟!”残念哈哈大笑。
“清醒清醒。
”少年竟举起水桶,往残念身上又是一泼。
那水有质无形,武功再高都不可能与之相抗,残念闪避不及,登时又是一身湿。
“你找死?”残念大怒,一拳将白马打昏,举起金刚杵朝少年杀去。
满身冷汗的色目女子尝试捡起双剑帮拳,但手腕酸疼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年被残念轰成肉汁。
少年深呼吸,一股先天真气从丹田下放到周身百脉,不等残念杀到,就先慢慢舞动起全身,双掌凝重如大笔伸缩,脚步缓踏如虎蹲象步。
一切,仿佛又在银色月光下。
“还在打套路!”残念满脸不屑,却不知道这是哪一种拳的套路。
金刚杵横挥,残念转瞬间就要将少年的腰杆折断。
却见少年身影微动,抚手沾杵,将巨杵斜斜引开,残念只觉身子不由自主往前一滑,巨杵便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土屑纷飞。
而少年丝毫没有受伤,依旧站在原地,默默看着自己双手。
残念心中奇怪,就算巨杵没有直接砸中少年,他的硬气功已贯注在杵上,少年只要给轻轻沾上了,非得咳血暴毙才对啊! 尽管觉得奇怪,但残念并无惧怕少年之意,手中巨杵只有舞得更凶猛,不断往少年身上砸去,少年不再坚守阵地,而是随着巨杵进击之处移动。
不管残念怎么发狠,少年都能以毫厘之差避开巨杵,有时再用单掌拖引,有时双掌顺泻,让残念的攻击不断落空。
“沾、黏、连、随,遇强即屈,死缠活打。
”少年若有所思,在狂猛的杵风中继续导引着残念的攻击。
残念猛攻无功,心中有气。
地上早已被巨杵轰得坑坑洼洼。
有时残念想中途收势转攻都没办法,非得耗竭一击之威才能继续下一轮猛攻,于是杵法断断续续、续续断断,已无金刚伏魔之势。
一盏茶后,残念尽管天生神力,却也满身大汗。
比起身处西征攻城中血肉横飞的情况,这击击都落空的滋味更令残念感到无力,心中不禁大骇起来。
“己顺人背,引进落空,不顶不抗,舍己从人,曲伸开阖听自由——”少年老是念诵着残念无法理解的歌诀,脸色不惶不惊,却又毫无得色。
而残念的杵越是砸不到少年,就越是用力挥舞,但刚猛的劲道不断被导引到地上,残念的身子就越不能保持平衡,次次都被自己的力道给带着走,此时不觉有些头昏眼花,脚步也虚浮了起来。
“不对!这世上哪有这种邪门武功?莫非少年念的是害人的咒语?”残念这么一个念头后,更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脑子越来越不清楚的残念只想赶紧抽身离开,却有心无力,因为少年的“咒语”越来越厉害,自己不仅停不下攻势,还瞎绕着少年团团转。
少年的身影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残念绕到最后连呼吸都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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