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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声得得,车声辘辘,直驰“天桥”! 这时的“天桥”正是热闹的时候,在那人群中马车缓缓地驰近了那座赌棚,今夜,赌棚出奇的冷静,也许是经过老车把式午间一闹,没人再来上当了! 赌棚门口,那两个打人的地痞,正抱着胳膊靠在棚子上,瞧那远远的热闹一片。
一见马车来到,两人一怔,站直了身子,迎着那跳下马车的海腾,投过诧异一瞥,道:“这位是……” 海腾手中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向两个地痞眼前一晃道:“这儿谁当家,我是‘海贝勒府’来的。
” 两名地痞一见那东西,再一听话,脸上立即变了色,连忙打揖哈腰请人入内。
海腾却冷然摇头说道:“不必了,麻烦找当家的出来一趟……” 话声刚落,赌棚里已飞步走出了那姓杜的汉子,他满脸堆笑地嘿嘿笑道:“在下杜时,是云三爷的大徒弟,云三爷跟大内……嘿嘿,都是自己人,这有何见教?” 海腾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是当家的?” “不敢!”杜时忙道:“是三爷派兄弟在这儿照顾……” 海腾冷冷说道:“刚才那句话,是谁教你说的?” 杜时一惊,一时未能笞上话! 海腾冷笑说道:“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儿胡说八道?这话也是随便说得的么?我看你是自己找麻烦!” 他居然官腔十足,可是那杜时就吃这一套,连忙带着惊慌陪上笑脸:“是兄弟该死,说溜了嘴,下次小心就是,您这位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海腾把手往前一伸,一直到那杜时眼前,摊开手掌,掌心上,是一块漆黑的腰牌,道:“先看清楚了,我是海贝勒府来的,而且是奉海贝勒爷之命,待会儿再找你说话!” 杜时忙暗笑说道:“不必,不必,您这是什么话,兄弟我哪敢不信……” 话虽这么说,他到底还是向着腰牌溜了一眼! 海腾收回腰牌,冷冷说道:“你既然信了,我就要找你说话了,听说你们赌场内日里不但玩假施诈,还打人抢钱……” 这一下杜时可着了慌了,他不明白那乡下佬怎会有这么大神通,一状告到了“海贝勒府”! 心中虽直打鼓,可是表面上他装作一副诧异神色,瞪目愕然摇头说道:“没有啊,这是谁说的,那才是天大的冤……” “枉”字未出,海腾冷哼一声,反手挑开车帘,那位乡下佬,老车把武当门而坐,还直哼哼! 海腾冷然说道:“你认不认识这老人家?” 杜时更没想到这乡下佬竟坐了马车来,当下大惊失色,尚未说话,老车把式已然吃力地抬起了手,向着两名地痞一指,带着哼哼地道:“就是这两个!” 那两名地痞头一低,脚下便要开溜。
海腾陡然沉喝:“站住!” 那两名地痞还真听话,一哆嗦,没敢再动! 海腾冷然转瞧杜时,道:“你怎么说?” 任凭杜时奸滑狡诈,一时间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 海腾冷笑一声,道:“你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你知道他是谁?‘廉亲王’-晋干格格的老仆人,贝勒爷刚才大发雷霆,要亲自来,你知道这要是贝勒爷亲自来了,会有什么后果?多亏了那位格格宽怀大度,不愿把事情闹大,贝勒爷这才要我来一趟,现在废话少说,要你这两个手下叩头赔罪,三个响头,一个不许少。
” 叩头赔罪,虽说离那热闹的一片尚远,不怕人瞧见,可是那多丢人,杜时犹豫了一下! 海腾变色喝道:“这是贝勒爷的交待,已是天大的便宜,你可不要不知足,要是等贝勒爷找上了云领班,那可就麻烦得很!” 脑袋要紧,三个头换条命,那也该很划得来! 杜时机伶一颤,不敢再犹豫,忙白着脸喝道:“该死的混帐东西!你两个还不快向老大爷叩头!” 那两名地痞哪敢不听,颤抖着跪了下去,乖乖地叩了三个头,还真响,脑门上都青了! 海腾望着那两名地痞叩完头爬了起来,又道:“把这位老人家的银子,一个不许少的交出来!” 杜时应了一声,连忙道:“听见了么?快滚进去拿去!” 两名地痞如逢大赦,三步并两步地跑进赌棚,转眼间手捧着那条裤腰带又跑了出来,战战兢兢地递向海腾! 海腾接过来之后,转身交给了老车把式,道:“老人家,你点点看,少不少?” 老车把式真地把银子都抖了出来,这一抖不要紧,十锭银子中有五锭是石头,他立即叫道:“好啊!你们打了人,抢了银子,如今又给我老人家掉了包,拿石头欺骗我老人家!” 他话未说完,海腾已然变色说道:“姓杜的,你好大胆,这怎么说!” 杜时既惊又怒,转瞪两名地痞喝骂说道:“不长进的混帐东西,这是怎么回事,说啊!” 两名地痞直了眼,傻了脸,嗫嚅说道:“不知道,我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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