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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是一时糊涂……” 尤玉玑耐心听着林莹莹的话,大致听懂了她的百转千回。
“喜欢就是喜欢呀。
”尤玉玑温柔笑着,“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喜欢这种情感只要滋生出来,不管多少都值得真心相待。
” “那些深刻的被人铭记的爱情故事无不伴着当事人的苦难。
当做故事听听便罢了,何必真的去追寻那样九苦一甜的情爱。
”尤玉玑沉默了好一阵,眼前浮现司阙的身影,她温柔抿了抿唇,继续说下去,“莹莹,这世间男女情爱之所以可贵,就在于没有一板一眼的规律可循,没有八股文一样生硬的道理应套。
喜欢这种情绪的滋生可能有万千种缘由,可真正长久的喜欢只有一种,便是与他在一起觉得惬意自在,心生欢喜。
” “不是他如何如何,你才喜欢他。
而是你喜欢他,所以喜欢他的一切。
”尤玉玑说,“你不懂这份喜欢从何而来,这本身就错了顺序。
” 林莹莹默默听着尤玉玑的宽解,心中的迷茫稍微散去了些。
兴许,她不该这样胆小。
姐姐说得对,既然生出了喜欢,何不勇敢一些。
结果是坏的又如何?至少勇往直前的过程,是无畏无悔的。
“咚咚咚。
”抱荷在门外轻叩,“安世子又过来了。
” “不见。
”尤玉玑望着林莹莹为两个小孩子求的平安符,心想陈安之至今不知道她一双儿女已经满月,竟还生着破镜重圆的痴梦。
天色黑下来之后,春杏也偷偷过来了一趟,拿着她亲手做的糕点,和给两个小孩子做的玩具。
转眼到了两个孩子百日这一日。
翠玉和林莹莹早早赶过来,果然见到尤府的人抬着牛羊,还有山猪。
翠玉笑弯了眼睛:“看来不仅有烤全羊吃!” 此时,司阙坐在桌前,将那枚尤玉玑曾送给他的平安锁放在桌子上,先用尺子量了,再做了标记,此时正拿着刀小心翼翼切割。
当初尤玉玑送他这个小金锁,他嫌弃俗气,却日日戴在身上,只盼着孩子早点出生,名正言顺继承给孩子。
偏偏生了两个,他只好把小金锁分成大小一样的两个。
尤玉玑正在绾发,回眸望他:“一个小金锁而已,至于嘛?” “这叫为父的公平。
” 尤玉玑笑笑,往鬓上戴了步摇,对镜照了照,往外走。
“翠玉和林莹莹已经来了,阿淳也快了。
我出去了。
”尤玉玑经过司阙身边,用手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司阙的脸颊。
司阙视线终于从手中的小金锁抬起,追随着尤玉玑缓缓放下去的指尖。
“又开始勾人了。
我准你将人拿走了吗,狐狸精。
”——这话,自然是司阙在心里说的。
已走到门口的尤玉玑忽然停下脚步,回眸浅笑:“名字想好了吗?” 司阙轻咳了一声,换上乖顺笑脸:“在认真想了。
” 尤玉玑打量着他的神色,知道他又在心里瞎嘀咕了。
她眼波流转地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又轻描淡写地移开目光,款款往外走。
司阙望着尤玉玑婀娜的背影,终于说出口:“狐狸精。
” 尤玉玑眉眼嫣然,倒也没回眸。
两个孩子的白日宴,完全按照司地旧俗,各种烤肉的熏香从尤府飘出去,香得醉人。
尤衡今日也在军中告了假,赶回来。
日日跟在尤衡身边的尤嘉木自然也没出门。
“告假可耽误事情?”尤玉玑温声询问。
尤衡摇头,道:“不过是最后的顽抗,竟是些无用功罢了。
” 尤玉玑沉默了片刻,问:“依二哥来看,京城还能守多久?” “你问我?”尤衡哈哈大笑,他抬抬下巴,“你该问你男人去。
” 尤衡觉得司阙这个人有点神奇,整日在家伺候媳妇和带孩子,可是每每预言的城池失守时日都分毫不差。
时至今日,他也慢慢信了。
兴许司国复国有望。
如今司阆在外带着雄兵一路高歌杀过来,颇有几分神挡杀神的意味。
只是日后真正坐在龙椅上的人是谁,尚不好说。
正膳前,司阙终于将那个小金锁切好赶来。
今日除了尤玉玑几个关系好的小姐妹,便只有家人了。
甚至连尤玉玑的表兄焦玉书也因不在京中而来不得。
尤玉玑让府里的下人也尽兴一起吃烤肉,整个庭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司阙冷眼瞧着,仍觉得一双儿女的百日宴凄清了些。
他瞥向乳娘怀里的小女儿,心道周岁礼上定然要补回来。
他收回目光刚要拿茶杯,忽想到刚刚只望了女儿,立刻又望了儿子一眼。
嗯,公平了。
热闹到半下午,江淳和林莹莹、翠玉才纷纷告辞。
两个小孩子早就被乳娘抱下去了,尤玉玑也有些懒倦回屋躺一会儿。
司阙将两半的小金锁棱角磨平了,才分辨戴在两个孩子的身上。
两个乳娘面面相觑,府里可不是寒酸人家,什么首饰得不到?怎给两个小主子一人戴了半块金锁? 不懂。
待司阙回到寝屋时,尤玉玑已经醒来,懒洋洋地倚靠着美人榻手里拿着卷书。
司阙嫌弃衣服上沾了熏肉的味道,去净室沐浴。
尤玉玑手托香腮,又翻了一页书。
抱荷进来送水果时,尤玉玑让她吩咐乳娘将一双儿女带过来。
让他们两个睡在她身边,哥哥睡着,妹妹亮着眼睛望着她。
尤玉玑吻了吻她的额头,陪她玩了一会儿待她睡着了,才继续阅读。
祥和的下午,却被陈安之打破。
他打扮成酒楼伙计,混在往尤府送东西的人中。
自从被尤玉玑拒之门外,陈安之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
恼火的情绪一直伴着他,直到他得知尤府请了产婆。
产婆? 尤家能生育的主子只有尤玉玑一个。
好啊,怪不得将他拒之门外。
这是连孩子都快要生了?陈安之在经历了不敢置信、恼怒的情绪之后,进来亲眼看一看就成了执念。
直到今日尤家请客,他终于找准了机会溜进来。
以前也短暂地做过十九日尤家女婿,来过尤府,知道尤府的布局,他仔细避开府里的下人,终于走到尤玉玑的院落。
府里的下人都忙着收拾烤肉过后的残局,尤玉玑这边自从有了孩子,怕吵醒浅眠爱哭的妹妹,下人本就不多。
陈安之看见一个婢女守在尤玉玑的门外,正焦急着不知怎么支开她,就看见婢女急匆匆进了耳房,不知要去寻什么东西。
陈安之瞅准机会,快步冲进房门,反手将房门关上。
屋子里有好闻的熏香,淡雅中带着甜味儿。
可这熏香也遮不了小孩子身上的奶香。
他缓了口气,再往前迈出一步,猛地听见一声柔软的哈欠声,伴着书页翻动的细微动静。
陈安之整颗心紧张起来。
这一刻,他无比细微是自己误解了。
他的前妻恨她怨他都是应当,可只要他多费些心思总能将人追回来。
若她跟野汉子跑了,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屏风挡着视线,又朦胧映出尤玉玑倚靠在美人榻上的婀娜身影。
陈安之望着落在屏风上的曼妙身段,心道一定是自己误会了,要不然若尤玉玑当真生产过怎么样还保持这样的身材? 一阵微弱的婴儿哼唧声打断陈安之的思绪,他的脚步跟着一僵。
“囡囡怎么又醒了呀?”尤玉玑放下手中的书册,将女儿抱在怀里。
她望着一眼仍旧安静睡着的哥哥,用指腹温柔点一点妹妹的额头,柔声细语:“悄悄你哥哥,就你不安分。
” 两个? 陈安之睁大了眼睛,彻底呆住。
若是一个,还能是尤玉玑与他签下和离书之后与野男人私生的。
可若是两个,岂不是嫁给他之前就与旁人有了孩子? 被欺骗的感觉瞬间袭来,陈安之感觉自己蒙了奇耻大辱。
他气冲冲地绕过屏风,瞪着眼睛指着尤玉玑:“好啊,你果真不守妇道被我抓到了!原来以前根本没有冤枉过你!居然有了两个孩子了!你骗得我好苦!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是赵升还是你的侍卫卓文,或者你表哥?该不会两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同一个吧!” 妹妹被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就连一向安安静静的哥哥也变得不安分。
尤玉玑瞬间沉了脸,提声:“来人!” 歇在隔壁醒酒的枕絮和抱荷急急忙忙披了外衣赶过来,看见陈安之,立刻一人拉住他的一条胳膊,想要将人往外拽。
陈安之陷在巨大的屈辱中,愤怒让他力气极大,枕絮和抱荷两个也拖不动他。
他瞪着尤玉玑,眼睛气得发了红:“亏我还觉得对你有愧!亏我来哄你求你!原来你竟是这样的人!说啊,你告诉我奸夫是谁!” “我。
” 司阙推开净室的门走出来。
他沐浴一半听见陈安之闯进来,便起身简单擦了水渍,披衣出来。
出来得匆忙,衣襟未来得及彻底理好。
他赤着足,一边往外走,一边拢着衣襟。
听见司阙声音那一刻,陈安之已经停止了挣扎。
待看见司阙正在整理衣服,他心里想着非礼勿视下意识移开目光,他声音低软下去胡乱念叨着:“几个月遍寻你不得,原来你在这里……” 陈安之后知后觉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僵硬地扭动脖子转过头来,再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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