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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那个传说会有世界末日的一年。
夏天伊始,祁汐来到了浔安。
或许说“回”更合适。
她户籍随父,在浔安,虽然一直跟母亲在南都生活,但高考还是得回来考。
妈妈一个人回南都的那个早晨,祁汐背着书包,和她穿过狭长的燕南巷,停在分叉的巷尾。
“要不,我还是把票改签到下午吧?”席蔓一脸不放心地看着女儿,“妈妈把你送到学校再走。
” 祁汐摇头:“不用了。
学校又不远,老师我也见过了。
” 今天是她转学到附中后第一天上课。
前两天办手续时,祁汐已经去过一趟学校,和班主任老师打过照面了。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为了把自己送进这所学校,妈妈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她着急回去工作。
“有事就给妈妈打电话,知道不?银行卡放好了没?”席蔓抬手抚了下女儿炸开的卷发马尾,想到什么,她眉心又蹙了下,“我跟你二婶也说好了,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按时打给她。
” 祁汐轻“嗯”了下,鼻尖微酸。
她明白妈妈的言下之意:她虽然寄人篱下,但并不是白吃白喝。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受委屈。
从给她们开门那一刻起,她二婶就差把“不欢迎”和“嫌弃”刻脑门上了。
这两天,她动不动就念叨电费多了水费贵了,还老朝二叔发火,一会儿骂他没本事,一会儿又骂他“负担重”。
祁汐怎么会听不明白。
指桑骂槐罢了。
席蔓叹出口气,又摸了摸女儿的脸:“汐汐,你专心学习就好,别的什么都不要管。
” 独自抚养女儿六年,她的手既不白嫩也不细腻,摸到脸上扎扎粗粗的。
“就一年。
坚持一年,我们汐汐,一定能考个好大学。
” …… 七点,桥后的小吃街支起一家又一家的早餐摊。
席蔓穿过袅袅烟火气,很快就变成一个看不见的小点。
祁汐推了下鼻子上沉重的镜框,使劲眨了眨湿润的眼睛。
她转身原路折回,从巷尾走到巷头。
清晨的燕南巷看起来更加不堪:墙边的杂物堆在烂泥地里,散发出一股霉腐的气息。
头顶的天空被晾衣杆切割成小块,晾着各家各户的衣服。
穿睡衣的夫妻站在窗口对骂,小卖部的老头含着牙刷在下面看热闹,吐出的口水溅到买菜大妈的裙摆上,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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