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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时,偏殿方向传来踩地极重的凌杂脚步声。
难得的是,这群武夫们没吵吵也没嚷嚷,全程都保持着安静。
本来心有忐忑的三人这会稍稍安了心,想来是千岁殿下提前对他们有所警告了。
如此甚好,莽夫们能守着规矩些,他们授课便也能轻松不少。
若要翰林院原先的几位侍讲知这三人心声,只怕要呵呵两声。
守规矩?确实是守规矩。
辰正时分,有小宫监进殿来请人去偏殿授业。
沈砚起身抱着《说文解字》离开了,挺直的脊背带着股初为人师的风采。
直至走到殿门前,整个偏殿依旧鸦雀无声,无人交头接耳窃笑窃语,沈砚见此,不由满意的点点头。
他整整衣襟袖摆,抬腿迈了进去。
陈今昭与鹿衡玉在配殿里,边吃茶边翻书,时不时闲谈两句对于授业的心得与想法。
就在他们以为小半个时辰后才能回来的沈砚,竟在离去后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内,疾步如风的回来了。
“一群愚夫!不足为教!”他将《说文解字》重重按在桌案上,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面部微微扭曲,直将殿内二人看得目瞪口呆。
沈砚手指殿外,又不解气的连骂两声莽夫,方脱力般坐了下来闭眼直喘着气。
陈今昭张口结舌的看着,她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破功。
不但被气出了破音,连向来清冷的俊脸都有所扭曲了。
不是,那日阿塔海这群武官们去她家里道歉时,她瞧着他们不是挺好?人虽粗莽了些,但心地不坏啊,如何能将沈砚给气成这个模样?难道是太过笨拙了? 鹿衡玉惊疑:“难道他们不服管教,开口骂人?” 想想那群武夫叉腰破口大骂的场景,不消说肯定是骂的又粗俗又难听,污言秽语荤素不忌,一连串粗言秽语下来,铁定得给人气的头顶冒烟。
光是这般想想,他都要两眼发黑了。
“要是他们肯张嘴骂人,倒也好了!”那般他大不了与之唇枪舌剑来往一番,倒也不会动肝火至此。
但他们宛如哑了般,竟能全程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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