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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寒假。
萧山盟到火车站去送锦书回家。
锦书紧紧拉着他的手,好像生怕他走丢了似的。
萧山盟能感觉到那只小手上传来的力量、热度和依依不舍。
车站的广播催了第二遍,她还不肯放手,橡皮糖似的黏着他,扬起冻得通红的脸,说:“你过些日子去楚原看我吧,不然我怕我会想死你。
” 萧山盟说:“好啊,景海到楚原只有七个小时车程,我却还从没去过。
我这学期省下来三百多块的生活费,够我去楚原的车票和食宿费了。
” 锦书故意大惊小怪地说:“不小心暴露家底了吧,原来你这么有钱。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要是敢爽约,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 两人各伸出一只小拇指,狠狠地拉钩,好像越使劲,诺言越有效力。
火车头冒出黑烟,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远去。
萧山盟目送着巨龙般的火车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一个模模糊糊的黑点,终于消失于天际线,他心中怅然若失。
寒假过去两个星期,锦书感觉就像过了两年那样漫长。
这个冬天特别冷,史无前例地冷。
每天都刮西北风,吹到脸上像刀割似的疼,感觉楚原不像江南,却似景海那样的北方城市了。
太阳倒一如既往的明亮,没有了树叶的遮挡,甚至有些刺眼,却起不到什么作用。
阳光洒在身上,是冷的。
整座城市,整个楚原,是一个巨大的冰窖,每个行人都裹得像粽子一样严实,拼命想把脑袋缩进脖腔里,鼻尖通红,耳朵通红。
锦书出门时总戴着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否则,脑门儿在冷空气中暴露十分钟以上,就会冷得像要裂开一样。
她的皮肤白净,冻过以后双颊粉嫩,衬着帽子的鲜红色,格外俏丽,楚楚动人。
奇怪的是,入冬以来,一场雪也没下过,干冷,让人心烦意乱的单调的冷。
“日子被冻住了,过得这样慢。
”锦书天天在数日历,边数边抱怨。
她仍然每天写信。
可是读信和写信并不能缓解思念,反而使想见面的渴望更加迫切。
她想听见他的声音,看见他的笑容,触摸他的体温,感受他的怀抱。
她想发明一种神奇的恋爱机器,让天涯变咫尺,让爱人们不被时间和空间阻隔。
“你什么时候来呀?”锦书熬不住,给萧山盟打电话。
“正要通知你呢,我把行李都打包好了,一会儿就去买火车票,明天过去看你。
”萧山盟好像特意守在电话机旁等她一样,电话铃才响了一声,就立即拿起。
他说话速度虽然不紧不慢的,但锦书听得出他语气里迫不及待的意味。
“好吧,”锦书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不过我现在曲水呢,你直接来曲水吧。
” 萧山盟迸出一串疑问:“没几天就过年了,你怎么会在曲水?小镇上旅馆好不好找?我过去后有多大机会沦落街头?” 锦书揶揄他:“真是谨慎人,还没过来就先给自己找窝。
曲水人民热情着呢,不会让你睡大马路的。
你来了就住在七婶家,她家有两间房,我和七婶睡一间,你自己睡一间。
” 萧山盟继续提问:“七婶是谁?” 锦书说:“是我干妈,我来曲水就是为了陪她。
不要再问问题了,电话里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你过来后我一五一十地跟你讲。
” 火车在夕阳晚照中驶进曲水车站,萧山盟还没下车,就从接站人群中准确定位到锦书的红帽子。
锦书在站台上等了半个多小时,从里到外都冻透了。
她双颊红彤彤的,鼻孔和嘴巴呼出的气息都凝结成水雾,毛线围巾靠近嘴巴的位置结了一层白霜。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几个车门之间逡巡。
萧山盟悄悄靠近她,突然从后面把她拦腰抱住。
锦书出其不意,惊叫一声,随后转过身面向他,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头顶枯树枝上的几只鸟儿受到惊扰,扑棱棱地飞起来。
斜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染成橘黄色的曲水古镇,安宁而美好。
七婶已经做好了四个菜——葱爆羊肉、清蒸鲈鱼、三杯鸡、清炒芥梗,一瓶楚原地产米酒,一小盆炸酱面,整整齐齐地摆在一张新买的棕色亮面餐桌上。
菜不多,但相当精致,看得出七婶花了不少心思,她是把萧山盟当成初次上门的女婿来招待的。
七婶心里存着担忧,怕她和萧山盟没法直接沟通,虽然有锦书充当翻译,毕竟隔着一层,“说起话来”不那么顺畅。
而且有她这个聋哑老娘,不知道会不会给锦书减分。
和萧山盟见面后,见他高挑挺拔,温文儒雅,七婶先从心眼里喜欢起来。
更没料到他用娴熟的手语向她嘘寒问暖,甚至比她的手语还要标准规范,七婶喜出望外,握住萧山盟的手,热热乎乎地拉起家常,倒把锦书晾在一边。
直到锦书第二次打手语抗议,七婶才得出空来搭理她,却又责怪她事先不通气,原来萧山盟的手语这样好,害得她白担心一回。
锦书得意地回她,不事先告诉她的目的就是要带给她惊喜,萧山盟是手语教练,如果较起真来,七婶还要做他的学生,这是一份花钱也买不来的大礼,以后七婶又多了一个可以说说贴心话的人。
七婶忽然想起潜逃在外的黑毛,心头泛起一阵酸楚,抬起袖口擦擦眼角。
黑毛虽然作恶多端,却是个孝顺孩子,可他从不肯下苦功夫学习手语,以前在家的时候,七婶时不时地被他干的坏事气得半死,可是打他打不到,骂他他又“听”不懂,每次都以七婶独自饮泣而收场。
也许是上天开眼,可怜她大半生六亲不靠、命运孤苦,晚年时给她送来锦书和萧山盟,两个孩子都知冷知热,乖巧懂事,虽然一年里陪伴她的日子有限,却也让她有个盼头,可以告慰孤单的晚景岁月。
萧山盟在半路上听锦书介绍了一些七婶的情况,这时见到她孤身一人,又聋又哑,生活条件窘迫,心里非常同情。
而且她是锦书的干妈,更让他有亲近感,所以“说话”时也不见外,刻意哄她高兴。
七婶乐得合不拢嘴,直说很多年没这么开心过了。
锦书就故做吃醋状,说七婶偏心。
吃饭时,萧山盟一个劲地夸七婶的厨艺了得,他坐了几个小时火车,也真饿了,连扒两碗饭,菜也吃了不少。
七婶“说”她做的都是家常菜,锦书的厨艺才真是好,烹饪这件事看上去简单,要做好却不容易,锦书的手艺像是从胎里带来的,普普通通一道菜,经过她的手,就好吃得不行。
萧山盟以为她有意夸张,半信半疑地看看锦书,“说”从没吃过锦书煮的菜。
锦书读懂他眼神里的怀疑,委屈地撇一撇嘴角,“说”学校里没锅没灶,没米没盐,她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她原本想承揽这顿晚饭给萧山盟接风,可是七婶非要争抢这个“荣耀”,她拗不过,只好退让。
七婶“大度”地建议她索性承包明天的早中晚三餐。
锦书遗憾地表示,明天日程已经排满,上午观赏流觞亭,下午攀登苍莽山,都是萧山盟期待已久的行程,满打满算只能在家吃一顿早餐。
不过她已经想好早餐的伙食,一锅红豆粥,配羊肉野葱馅包子,外加一碗木耳洋葱鸡蛋卤的豆腐脑儿,吃饱后暖暖和和地开拔。
萧山盟听得入神,“说”这餐还没吃完,已经在期待下一餐了,忍不住又夹起一片羊肉放进嘴里。
七婶忍俊不禁,直“说”萧山盟率真可爱。
七婶劝他多喝几口米酒,“说”这是大楚原地区的特产,活血养胃,不伤人的。
锦书掩着嘴偷笑,揭他老底,“说”他的酒量惊人,不喝刚刚好,一杯酒下肚,脸红得像落汤虾子,两杯酒下肚,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七婶“听”不过去,“骂”她促狭,口没遮拦,又见萧山盟笑嘻嘻的,并没往心里去,才摇头“说”他没口福,楚原米酒已流传上千年,远近驰名,楚原儿女从十几岁起就开始喝米酒,所以每个人都筋骨强壮,不染风寒。
萧山盟恍然大悟,“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锦书的酒量那样好,而且不喝啤酒和红酒,只喝白酒,原来根子在这里。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他俩和章百合在蓝房子餐厅喝酒的场景,对章百合当时意味深长的话又多了一层理解,心里“咯噔” 一下,蛮不是滋味。
趁着热乎劲儿,锦书牵着话头儿,让七婶把血玉送给萧山盟当见面礼。
萧山盟不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血玉是什么,忙“说”不要七婶的东西,他是作小辈的,孝敬才是本分,不能贪图长辈的财物,否则心里过意不去。
七婶琢磨一会儿,“说”萧山盟第一次登门,按理应该有一份见面礼,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块血玉原本是给大军媳妇留着的,现在大军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娶媳妇的事更是连影子都摸不着。
锦书是她的亲闺女,萧山盟是她的半个儿子,把血玉给他是物得其所。
说着话,拉开五斗橱上一个上锁的抽屉,翻出一个油布包,小心打开,取出一块殷红如血的玉坠,放到萧山盟手心里。
萧山盟听她说得郑重,就恭恭敬敬地接过血玉,端详两眼,不过是一块圆环形玉坠,青白底色,缀以一条条红色的纹理,像失眠者布满血丝的白眼球,玉坠背面刻着两团花纹,好像是梅花篆字,但一个字也不认得。
他对玉石没有概念,不知道这东西是否贵重,但既然七婶珍而重之地把它保存在柜子里,对她来说一定价值不菲,自己和她第一次见面,又没有礼物作为交换,没有道理接受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他才想推辞,忽然瞥见锦书向他悄悄使眼色,鼓励他收下。
他心里纳闷儿,不知道锦书怎么突然贪图起别人的东西来,她既然坚持,自己也不好违背她的意愿,而且七婶执意要给,他就犹豫着收起来,心里却七上八下地不踏实。
七婶外表敦厚,心里清楚,看明白萧山盟的矛盾心情,宽慰他“说”,七婶家里一贫如洗,小偷都不愿意登门,只有这块血玉还勉强拿得出手,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或值钱的东西,尽管放宽心收下,千万不要多想。
萧山盟把血玉贴身收好,打定主意,回头找个行家鉴定,万一血玉真是贵重东西,或者还给七婶,或者用等价的东西给她补上,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占她的便宜。
吃过晚饭,又拾掇利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夜色如同厚重的黑缎子一样沉沉地压下来,不漏进一些光亮。
七婶到外面去锁院门,回屋来把冰冷的双手凑在嘴边哈一哈,“说”天上没星没月,气温阴寒彻骨,怕明天天气恶劣,最好就在镇子里转转,别往远走。
锦书和萧山盟对第二天的“曲水流觞之旅”已经足足期待了一年有余,心头像长了草一样,根本听不进七婶的劝说,嘴上敷衍着,脑海里却在勾画着冬日阳光下的流觞亭,浪漫、古老而孤独,是怎样让人心醉的美法。
第二天锦书早早就爬起来,悄没声地在厨房里弄早餐。
萧山盟梦见自己正饥肠辘辘,恍惚中走进一个硕大无朋的厨房,几十名头戴白色厨帽的专业厨师正专心致志地低头忙碌着,没有人留意他。
案子上整齐地码着花样繁多的珍馐美味,让人馋涎欲滴,浓烈的香味汹涌袭来,好像一根羽毛在搔弄他的鼻腔。
萧山盟倏地醒过来,睁开眼睛,堆积如山的美食不见了,眼前是七婶家空旷的四壁,但沁人心脾的香味还在,而且越来越浓烈,似乎有形有质,围绕着他盘旋往复,经久不散。
他穿好衣服,循着香味走过去,见厨房里热气腾腾,锦书俯身在灶台前,齐胸系一条碎花围裙,挽着高高的发髻,两颊粉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两手油渍麻花,像极了一个对厨房寄予无限热情的小主妇。
灶台旁的案板上,摆着才出蒸锅的一摞五屉羊肉野葱馅包子,热气伴香味齐飞,包子共蒸笼一色,正是把萧山盟从梦中唤醒的景象。
锦书发觉萧山盟悄没声地站在她身旁,马上绽放出笑容,眼角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醒的正是时候,包子才出锅,红豆粥再滚两滚就好了,豆腐脑儿的卤子在火上熬着,要等到上桌前再浇上去。
七婶刚才非要帮忙,被我撵回屋里歇着去了,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这几样都是景海的家常饭菜,楚原人平时不怎么吃的,我有样学样,你来做评委,评价一下是否地道。
” 萧山盟挤眉弄眼地做出一个古怪表情,说:“不用尝,光闻味道就知道,比土生土长的景海媳妇做的还要正宗。
” 锦书被他说破心思,又羞又恼,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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