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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估计不足,没预料到他俩正面临着一场极端的生死考验。
雪花绵绵密密地落下来。
雪片大如鹅毛,瞬间就遮蔽了从枝叶缝隙间漏出来的几缕残存光线,天地一片惨淡。
北风呼啸而来,凄厉的吼叫声惊心动魄。
两人猝不及防,像在暗夜里行走,却被人一把夺走照明灯,突然失去方向,下意识地同时松开扶着的树干,两只手握在一起。
锦书没了主意:“怎么办?继续往山下走,还是在这里等风雪过去?” 萧山盟说:“看样子这大风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在这里等着不是办法,万一被雪困在山上,后果不堪设想。
咱们还是趁现在找路下山。
好在我们走得不太远,加倍小心,不用一个小时也蹭到山脚了。
” 话音没落,一阵狂风席卷着雪花劈头盖脸地打来,锦书感觉右眼刺痛,好像有一粒沙子钻进眼睛,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揉,脚底却踩落一枚拳头大的石块,噼里啪啦地滚下山坡,她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失去平衡,趔趔趄趄地倒下去。
萧山盟反应迅速,一只手扯住她的袖子,另一只手丢掉登山杖,拽住离他最近的一根树枝,想借助树枝的力量,把锦书拽回来。
没想到这棵树枯萎已久,枝杈虽然粗大,却又干又脆,无力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萧山盟的手才搭上去,树枝就咔的一声断裂,两人拉着手滚倒在地上。
在栽倒的瞬间,萧山盟紧紧搂住锦书,把她的头抱到胸前——他想锦书的身上裹着好几层衣服,只要把头和脸保护好,受伤就不会太严重。
因山坡陡峭,两人完全无法控制去势,只能听天由命地顺势滚下去。
虽然外衣很厚,但是地面遍布大小不一的石块,有的还很尖利,硌得骨头生疼。
枯树枝刮在脸上,火辣辣的,不知划出多少条血道子。
萧山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急速下坠,心也在急速下坠,不敢想象会滚到哪里去,会不会遍体鳞伤。
其实滚落的时间并不长,也许不超过一分钟,可两人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是撞到一棵参天巨树的树干上才停下来的。
萧山盟的屁股先撞上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如果是头部先撞上去,以当时的滚动速度和巨大的撞击力计算,幸存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即使是腰部或肋部撞到树干上,也免不了断几根骨头。
屁股上的肉厚,起到了海绵垫子似的缓冲作用,再加上萧山盟穿着秋裤和厚毛裤——感谢李曼的拳拳慈母心,亲手给他织的这条毛裤绝没有偷工减料,用了两斤上好的羊毛线,织得紧致密实,在紧急关头挽救了萧山盟的屁股。
即使这样,萧山盟撞到树干后猛然停下来,像被一柄大锤狠狠一击,剧痛入骨,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难受。
锦书被他紧紧搂着,头脸藏在他的厚而蓬松的羽绒服里,对滚落过程缺少直接感受,所以并没有感到怎么害怕。
虽然身上同样硌得生疼,为了不让萧山盟担心,拼命咬牙忍着,不哼出声。
两人的翻滚像急刹车似的戛然而止,锦书从萧山盟怀抱里抬起头来,见他清秀的脸上布满划痕,从额头到两颊,有七八条长短不一的血道子,虽然入肉不深,但伤口处在缓缓渗出血珠,看上去让人心惊肉跳。
所幸他坠落前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耳朵和脖子得以幸免。
锦书看见萧山盟的模样,心里一酸,几串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
她个性刚强,平时很少落泪,现在突如其来地泪水决堤。
萧山盟立刻慌了手脚,安慰她说:“不要紧,别哭。
”又说,“我的脸是不是很吓人?”想抬起手到脸上摸一摸,才发觉胳膊像骨折一样钻心地疼,而且不大听使唤。
这时风雪一阵紧过一阵,在耳边呼啸,像野兽嘶吼的声音,天地之间灰蒙蒙的,极目远眺,也仅看出几米远而已。
这样恶劣的天气,在大楚原地区极为罕见。
锦书直到现在才意识到没听从七婶的劝告,执意带萧山盟来攀登苍莽山,是多么要命的错误。
她必须尽量弥补这个错误,把伤害减到最小。
她拭去眼泪,强迫自己平复情绪,用努力掩饰的平和语气问他:“有没有伤到骨头?” 萧山盟轻轻动一动四肢:“都还听话,骨头应该没事,就是肌肉疼得厉害,要歇一歇才能活动。
”萧山盟没好意思说他的屁股先撞到大树上,怀疑压迫到坐骨神经,这时一波又一波的痛感以屁股为源头,传遍四肢,他强忍着才没叫出声。
锦书说:“多亏你是我的坚强肉盾,我现在还能走能跳。
这场风雪来得又猛又急,咱俩不能困在这里坐以待毙,我先去探探路,看能不能回到上山的那条小道上,等你缓过来,咱们再一起出去。
” 萧山盟坚决不同意:“风雪这么大,连路都看不见,你没走出几米远可能就迷路了,万一找不回来,后果更严重。
不如老老实实地等在这里,这么大的雪不会下太久,等雪一停,我也能活动了,咱们就一起找路下山,只要两个人不分散,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 锦书也怕和他走散了,不过她已经想到一个主意:“咱俩其实没滚出多远,离那条小道最多几十米的距离,我有个主意,保证不会迷路。
”说着她把头上戴的鲜红的毛线帽子摘下来,找到帽檐处收针的线头,用牙齿咬断,轻轻一抽,抽出半米多长,“我把这头系在你手腕上,牵着走,这帽子的毛线抻开了有一两百米长,足够了。
我走两米就把毛线在树枝上缠一圈,这毛线的质量过硬,有韧性,不会被风刮断,我答应你,不管找没找到那条小道,最多半小时,我一定沿着毛线走回来。
” 萧山盟还是不同意:“没了这顶帽子,你的额头啊耳朵啊都暴露在外面,这大冷的天,一会儿工夫就冻透了。
” 锦书安慰他说:“没事,我戴这帽子就是为了好玩,以前冬天从来不戴帽子,耳朵不还是好好的。
” 萧山盟见锦书已经打定主意,说服不了她,只好由着她去,最后又敲定一次:“咱俩说好了,不管怎么样,最多半小时一定回来。
” 锦书答应了,把毛线头缠在萧山盟手腕上,打个死结,说: “别担心,我会注意安全。
”心里一热,在他额头上亲一下。
锦书才走出一步,感觉萧山盟在后面扯住毛线绳轻轻摇晃,她回头说:“有事?” 萧山盟说:“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月老红绳,一头系着你,一头系着我?” 锦书甩他一个白眼:“都伤成这模样了,还有心情胡说八道。
”嘴上嗔怪,心里却美滋滋的,似乎漫天风雪也不那么可怕了。
锦书的身影很快湮没在暴风雪中。
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举步维艰”的含义。
北风如此强劲,似乎随时要卷起她的身体,丢下悬崖或者抛向半空;又像是一堵厚重的石墙横亘在面前,不可跨越,无法前行。
雪花打在脸上,冰冰凉凉,融化在额头和两颊的水渍被风吹干,带走残存的点滴热量。
脸皮冻得麻木了,摸上去感觉不像是自己的。
也有雪花调皮地钻进衣领,顺着脖颈爬向后背,在贴肉的温暖里掺和些冰冷,像恶意的玩笑,激得她打了个冷战。
她感觉呼进鼻腔的是寒风,而不是空气。
身体断了给养,这让她有些气力不济。
她被迫停下来,转过头去,避开风势,大大喘几口气,才能继续前行。
她每走几步,就把帽子上的红毛线在就近的树枝上缠几圈,这至关重要,能带领她回到萧山盟身边。
她不怕找不到下山的路,她怕不能和萧山盟在一起。
一阵狂风卷着雪花劈面打来,她脚下趔趄,踩到一块石头上,险些栽倒,好在手边有一根粗大的树枝,她顺势伸手握住,身体随着树枝摇晃的方向前后摆动,勉强保持住平衡。
她长出一口气,忽然感到后怕,如果没有这根树枝搭救,她刚才很可能会再次滚落山坡,如果受了伤,或者失手把毛线帽子丢掉,她就无法回到萧山盟身边了。
她想起早上出发前七婶的劝告,很后悔自己当时被兴奋冲昏头脑,只顾憧憬和爱人同游的快乐,忘记考虑潜在的危险。
她自责了一阵,提醒自己一定要加倍小心,务必找到下山的路。
她做几下深呼吸,平复紧张且懊恼的情绪,又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行进。
锦书的方向感很好,虽然漫天风雪遮蔽了视线,但她凭着记忆和直觉,居然一步步走近了通往山脚的羊肠小道。
在毛线帽子拆到尽头时,她惊喜地低呼一声,一只脚已经踩到下山的路上。
头顶的树木遮住了大部分降雪,加上风力作用,地面只覆盖着薄薄一层,依稀可以辨认出小径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风雪似乎收敛了些。
她眼前陡然出现一缕曙光,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看看手表,才下午四点一刻,如果两人抓紧时间,估计最迟六点半之前可以到达山脚。
下山后就好办多了,到时候看情况而定,或者把萧山盟送到就近的医院验验伤,或者直接赶回七婶家,给他做一桌热乎喷香的饭菜。
锦书的神经高度亢奋,身体却几近麻木,在恶劣天气里长时间行走,却丝毫不感觉疲倦,她沿着缠在树枝上的毛线绳指示的方向,一步一挪地往回走。
由于已经走过一遍,又格外小心,回去的路更顺一些,似乎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影影绰绰地看见萧山盟的身影倚靠在一棵大树上,半坐半卧,往她回来的方向张望。
锦书兴奋地喊他的名字,声音却被暴风雪吹散了,支离破碎的,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到。
锦书欢快地跑过去,和他并肩而坐,趴到他耳边大声说:“我找到下山的路了,就在这条红线的尽头,等你缓一缓,身上感觉好了,咱们就一起下山去。
” 萧山盟说:“好。
你不知道我刚才多担心你,真怕你找不回来了。
” 也许人在困境中心灵更容易触动,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锦书心里莫名地不好受,有种患难与共的悲壮和感动。
爱情是美好的体验,哪怕在最恶劣的天气里,她想,不虚此行啊,不虚此生。
她还没从自己营造的感动里回过神来,就发现萧山盟的右腿僵直,脚踝处隆起一个鼓鼓的大包。
她急忙半跪在地上,俯身拉低他的袜桩,见他的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皮肤又红又亮,似乎包着一泡水,看上去就钻心地疼。
锦书感觉胸口一阵阵地抽搐,嘴角歪了,两滴黄豆粒大小的泪水掉下来,掉在他红肿的脚踝上。
直到现在,她才感到慌乱和恐惧,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她和她的爱人,正经历着一场生死考验。
萧山盟见她落泪,忙安慰她:“就是崴了一下,没伤到筋骨,不要紧的。
” 锦书知道她现在不能示弱,抬袖口擦去眼泪,勉强笑笑说: “只要没伤到骨头就没有多大事。
现在风雪不像刚才那么猛,看样子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停下来。
咱俩在这里等着,七婶知道我们在苍莽山上,等雪一停就会带人来找。
” 萧山盟见暴风雪的势头不减,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锦书从小生长在南方,不习惯这种天寒地冻的气候,在风雪中暴露这么久,两颊冻得通红,尤其是两只耳朵,好像冻伤了,又红又肿。
他心疼锦书,又恨自己偏偏在紧要关头受伤,就带着歉意说:“两个人都耗在这里没有意义,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下山的路,干脆自己先下去,回头再带人来接我。
” 锦书当然不肯,撇一撇嘴角,说:“没有你陪着,我一个人会迷路。
”她说这句话半真半假。
她既舍不得丢下他,也没有把握在这样恶劣的天气里一个人寻路下山。
眼下最大的指望是七婶早些带人上山来找他们。
索性两个人就坐在这里等着,难道还能被冻死不成? 萧山盟其实也不放心锦书一个人走,见她打定主意留下来,想两个人守在一起也好,万一发生什么事,还可以互相照应。
锦书在萧山盟身旁坐下,背靠大树,肩膀倚在他肩头,轻轻叹口气。
在这样的穷途困境中,她竟没有感到慌乱和绝望,相反,她心中平安喜乐,似乎只要和萧山盟在一起,困境也是天堂。
萧山盟像变戏法似的从羽绒服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花哨的包装盒,打开,里面是两块核桃酥,每块都有锦书的手掌般大,金黄油亮,香味扑鼻。
锦书笑了:“居然藏着私货?” 萧山盟说:“是在景海美食街买的。
想着你爱吃,就随身揣着,预备咱俩在外面游玩时当零食吃,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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