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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盏茶•红绫烬(1/5)

自叶一城入住后,再未有过旁的客官投宿,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好在他给的订金足够,所以这些日子,我也给了他不少好脸色。

今日午后,我去隔壁刘婆那儿买了几块松饼,临窗而坐,见叶一城回来了,便招呼道:&ldquo叶公子,这是小镇特产,你拿两块吃吃去。

&rdquo说罢大方地将盛着松饼的茶碟往他面前推了两下。

叶一城看了看碟中的松饼,也不推辞,拉开长凳,翩翩然坐下,取了一块,吃了一口,抬头含笑道:&ldquo你方才叫我&mdash&mdash叶公子?&rdquo 我用松饼蘸了蘸自制的蜂蜜,嗷呜咬下一大口,听他这么问,一边嚼着一边点头,直至咽下,才问:&ldquo难道叫你叶大哥?叶兄弟?还是叶大侠?&rdquo 叶一城愣了愣,又咬了一口松饼,檐下的铜铃发出轻响,鼻下浮动着茶水清香,他一抬眼好似整个春天都绽放了开来:&ldquo我从前,做过几年的教书先生,姑娘若不嫌弃,便称我一声先生吧。

&rdquo 一听他曾是个先生,我便匆匆放下了手中刚刚举起来的半块松饼,单手支着桌子,俯身靠近他,有些兴奋地道:&ldquo你当真,当真是个先生?&rdquo 叶一城的目光里闪了闪,含着期待问道:&ldquo是的,你有没有被先生教过?&rdquo 我闭上眼睛摇摇头,将刚刚放下的半块松饼放到了他的茶碟中,道:&ldquo你真是个教书先生,那便太好了。

&rdquo不等他发问,我绕过桌子,坐在他的长凳边上,道,&ldquo我来这里多时了,一直想找个有文化的人给我取个名字,你给掌柜我取个名字,少收你两天房钱。

&rdquo 叶一城的目光先是暗了暗,偏过头来又是笑意盎然,竖起五个指头,带着逗我的意思道:&ldquo五天。

&rdquo 我一把按下他的手掌,咂咂嘴道:&ldquo你们搞文化的,谈什么钱呢,俗。

&rdquo说罢我竖起一根手指头道,&ldquo一天。

&rdquo他的手欲抽回去,我一把摁住,补充道,&ldquo我原本并不想与你谈金银这些俗物,只是纯粹想表达些心意,还请叶先生你不要拒绝!&rdquo 叶一城微微张着嘴,又缓缓合上,那只被我摁住的手也不急着收回去,另一只手拿起水壶,倒了半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问道:&ldquo你可知道在下从前是教谁的先生?&rdquo 从第一回见叶一城起,我便知道这位举手投足间透着无尽风度的男子定不平凡,但对我来说,只要不是茶台花开的那个人,其他人都是枉然,因此,不管他多大来头,我也不愿意多花钱:&ldquo叶先生,叶先生,来,喝口茶。

&rdquo我巴巴地拿下他手中的杯子,又给斟满,道,&ldquo我看多了人的过去,您这姿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越是不普通的人,越是视金钱如粪土。

&rdquo 叶一城喝了口茶,有些无奈道:&ldquo我从前教过一个弟子茶道,不想她全都忘光了,哪有倒茶倒满的?&rdquo 我见他自顾自地说话,立即道:&ldquo叶先生,那些都是穷讲究,你快帮我取个名字吧。

&rdquo 他捏着杯子转了转,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嘴角轻轻浮起一丝苦笑,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道:&ldquo素问。

&rdquo &ldquo素问?&rdquo我轻一拍桌角,道,&ldquo好!好名字!先生不愧是有文化的人!&rdquo 叶一城露出喜悦的神色道:&ldquo你知这名字的玄妙?&rdquo &ldquo不知道!&rdquo我有些激动地说道,见他摇头喝茶,补充道,&ldquo就是因为不知道这名字有着何种意义,因此才觉得十分好!好,就叫素问。

叶先生,你若是能解释得十分通俗,便同我说说,这二字精妙在何处?&rdquo 叶一城放下茶杯,单肘支在桌边,视线与我缓缓靠近,他的黑色眸子里仿佛有时光的浮浮又沉沉,有明月的圆圆又缺缺,他的声音好似灯火阑珊后的沧桑:&ldquo素问是华夏医术之源,我一弟子,阴差阳错得了怪病,我翻遍医书,也未找到救她的法子,于是找到了民间传说已久的&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了好了。

&rdquo我起身摆摆手,&ldquo不是说过要说我听得懂的大白话吗?你们这些做文化的,总扯些有的没的。

&rdquo我拎着空空的茶壶转身急急往里屋走去,愿他看不见我已发烫的耳根。

叶一城似乎并未觉得我是因为不好意思才提前离去,他执着一盏灯,跟在我身后悠悠道:&ldquo素问,你平常的生意做得可好?&rdquo 这一问便挑起了我恶作剧的心思,我倏地停下脚步,猛地一回头,果然撞上了叶一城微微吃惊的眸子,佯装阴冷道:&ldquo来我这里的人&hellip&hellip都是不要命的。

&rdquo &ldquo原来这是传说中的黑店?&rdquo叶一城若有所思。

我这性子便是遇软则软,遇强更强,心中冷笑一声,才缓缓道:&ldquo叶一城,你有没有觉得,我这店,除了你没有旁的客人,你可知道我平常以什么为营生?&rdquo 叶一城脸上并未流露出畏惧的神色,反倒是微笑道:&ldquo那你倒是说说。

&rdquo真是挑衅的一把好手。

原本我对叶一城的印象十分好,放眼整个平安镇,找不出第二个这等好颜色的小伙子。

我想着自己身为客栈老板也算有点产业,只需在他面前表现得好一些,便会有着无限的&ldquo说不定&rdquo,所以并不打算把这桩买卖的事情告诉他,怕吓着他。

没想到这人竟敢挑衅我!既然如此,那便是面子之争了,我怎能不全力以赴? &ldquo我专门收人的性命。

&rdquo说罢我&ldquo嗷呜&rdquo一声张大嘴巴,双手也做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吓他,没想到他竟然笑了,我木讷地放下手,&ldquo在这里,除了我,都是鬼。

&rdquo说罢我双手合十举过头顶,眼睛紧闭,身体随着双臂晃了晃。

这话显然是我夸张了许多,但是也有一定的依据,来这里的人既然愿意付出生命,那灰飞烟灭之后谁知道会怎么样? 叶一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ldquo你胆子也真够大的。

&rdquo 我终于听见他对我的肯定,心中觉得瞎扯了这么多也是值了,笑道:&ldquo不过呢,你也不用怕,有我在。

&rdquo 叶一城听见最后三个字,眸子里轻轻闪过不易察觉的忧伤,他笑了笑:&ldquo我从前,认识一个姑娘,与你一般大小,也爱这样说些逞强的话。

&rdquo 这话如泼在火焰上的一盆凉水,心里咝咝地发凉,他这语气中充满了爱意。

不过想想也是,他如此风度翩翩肯定很招姑娘喜欢,这个年纪才和我遇到,怎么可能没有些难以忘怀的过往呢?好在和他认识的日子并不多,压着少许的失望,我好奇道:&ldquo你说的那个姑娘,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不在你身边?&rdquo 这话像是说起叶一城心里欢喜的事情一般,脸上的温柔像是和煦的春日:&ldquo那是个很&hellip&hellip简单的小姑娘,曾经是我的弟子,可惜,我弄丢了她。

&rdquo话音最后,他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一叹气就叹到了我心里,我有些羡慕他口中的那个小姑娘,挂念别人也好,被人挂念也罢,都是这样美好,于是便直言不讳地道:&ldquo我真羡慕你能有这样一个挂念的人。

&rdquo &ldquo你不羡慕被挂念的人吗?&rdquo叶一城问我。

我在院子中找了一处坐下,叶一城也不生分,与我一同坐在了青石板上。

我托着下巴,望着院子中那棵高耸入云的树,就像羡慕这一棵树一般,它能见到的世界与我所见到的定是不同的吧:&ldquo说了这么多,我看你胆子也不小,也不怕告诉你。

如今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的过去,自己叫什么,曾经做过什么,通通不晓得了。

但是我想,过去的世界里,一定有值得我挂念的人,不晓得他们如今挂念不挂念我,但是我很想挂念他们,却无从下手。

所以,羡慕你。

&rdquo 叶一城顺着我仰望的方向望过去:&ldquo从前,我在一个学院里待过,我的那个小姑娘,特别喜欢学院里的一种树。

那树叫作蓝花楹,每到春天,两排的树上粉蓝粉紫的花一开,就像一座座拱门,我看见她在那一座座拱门下奔跑、嬉笑、与人打闹,好像永远长不大。

&rdquo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花呢?定与平安镇的花不一样吧,粉蓝粉紫听起来就很美的样子。

我看着一边的叶一城,想他能与我分享过去的事情,也是个大方的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quo等接我的人领我出去了,我便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一看。

对了,到时候你有空记得招待我。

&rdquo 叶一城没答话,我望着他的侧脸,心想既然他与我分享了他的过去,礼尚往来我也应当与他说些我的过去,可是我的过去我也不晓得,想来想去,便向他讲起庄九的故事。

讲完庄九的故事后,夜幕已至,如水般洁净安宁。

&ldquo哪怕知道终有一天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会离他而去,庄九仍旧愿意为她化作无物。

我想爱之所以美好,就是有这样一股子坚韧执着的劲儿吧。

&rdquo我将心里的感慨说给他听,这一刻我觉得有叶一城在挺好,有人说说话聊聊天真是不错。

叶一城侧身摸了摸我的头顶,屋檐的一角滴了一滴露水,格外清凉。

他声音如墨:&ldquo是啊,人当有所执,才能有所爱,只是这执念有时候会害了人。

不过庄九的苏叶叶,也是值得他付出生命的人。

&rdquo &ldquo你会为心爱的人付出&hellip&hellip生命吗?&rdquo我带着好奇问身边的人,他却笑而不语。

我想这家伙真是个叶公好龙的主儿。

&ldquo下一次,有客人来的时候,你可以叫上我吗?&rdquo叶一城问道。

我想自己之前说了那么多吓他的话,他竟然不害怕,也算是条汉子,于是点点头:&ldquo你若是得空,便来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rdquo 叶一城点头:&ldquo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喝茶怪无聊的,在这个镇子上,只认得你,得多谢你罩着我。

&rdquo 我见叶一城如此客气,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豪气入云天地道:&ldquo放心,我肯定罩着你。

&rdquo 叶一城的眉毛抖了抖,又叹了一口不知道哪门子的气。

第二进的屋子里,乌金石的茶台边,此刻坐着的是位美貌的妇人,有二十六七岁,眉眼间英气十足,只是原本该黑白分明的双目,此刻布满了红血丝。

她抬头看了看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声音里压着悲伤和些许怒气道:&ldquo在下南信子,前来慈悲客栈,求一个人的下落,愿付出一切代价。

&rdquo即使在这样的时刻,她的话语中也还是逻辑分明,语气得当,当真是个临危不乱的姑娘。

我起身烧水,又擦了擦乌金石台,待到水沸,用抹布裹着壶柄冲泡紫砂大腹壶内的茶,轻轻摇晃壶身后倒尽茶水,再次冲泡后,盖上壶盖,室内已氤氲着悠悠茶香。

我看着二楼驻足往这里观望的叶先生,他迎上我的目光露出些许赞许的意味,茶道?那些繁冗的步骤,似乎早已经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从我坐在这乌金石茶台边上起,那些茶道的功夫仿佛浑然天成,又或许我那不记得的曾经里,得到过类似叶一城这样有文化的高人指点。

我冲叶一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坐过来,于是他负手匆匆走下楼梯来。

待壶中茶已好,我倒入公道杯,取出三只紫砂杯盏,逐一放在她面前,正要开口问她,对面的南信子浮起一丝悲哀的笑容道:&ldquo慈悲饮?&rdquo 我点头。

她深吸了一口气,端坐好,自己端起公道杯,往面前的紫砂杯内倒了第一盏道:&ldquo慈悲饮,一饮放下江湖恩怨?&rdquo &ldquo是。

&rdquo我点头。

她斟起第二杯:&ldquo慈悲饮,二饮忘却红尘疾苦?&rdquo &ldquo是。

&rdquo南信子的身上散发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ldquo慈悲饮,三饮不负人间慈悲?&rdquo她斟完最后一杯,轻轻搁回公道杯,抬头定定看我。

&ldquo是。

&rdquo我轻轻一笑,&ldquo既然你都明白,那就不需多言了。

&rdquo我取过公道杯,往自己面前的茶盏里添了些许,捏在手中,闻了闻,这是百年的古茶,配得起眼前的客人。

我将茶水泼在乌金石的茶台上,南信子的悲欢喜乐皆在这茶台上了。

一 南信子和何凌苍被皇帝指婚的消息一经传出,以皇城为圆心迅速传播开来,立即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鸿儒白丁们的谈资。

这南信子是镇国将军南远山的长女,遗传了她父亲豪爽直率的做派,是出了名的张扬。

这何凌苍是当朝尚书何止成的独子,继承了老何家温文尔雅的气质,是闺中待嫁的千金名媛们的梦中良人。

而这两个孩子的父亲,一文一武,实是皇帝的左膀右臂。

不过这些年来,这二位并不十分看得惯对方:南将军觉得何尚书文绉绉的整天尽扯些有的没的,何尚书觉得南将军胸无点墨只知道打打杀杀。

论家境权势,这两家子倒是颇为般配,可论起这两家的性子,真是天壤之别,于是这桩婚事显得格外有趣了。

如今是皇帝御赐,同僚们纷纷最大限度地表示了讨杯喜酒喝的迫切愿望。

眼下长安城里认识这两人的同龄人分成了三派: 一派是站在南信子那方的&mdash&mdash信子之美,不落俗套,三分的英气,三分的雍容,剩下的就是从容潇洒了,性格豪爽,岂是一般闺阁女子能比得了的?何凌苍这小子不过多读了几卷书罢了,竟然能娶信子这样的女子,不知道是哪门子的福气哟。

一派是站在何凌苍那方的&mdash&mdash何凌苍谈吐不凡,温润如玉,骑射刀剑也都不在话下,十五岁那年凭借一封治水折子得到了圣上的赏识、前辈们的抬爱,如今也已是国之栋梁。

南信子从小不拘小节被惯坏了,这种性子怎能辅佐一代良臣? 剩下的那一派,则是一方都不偏颇的&mdash&mdash他们开了个赌局,赌这性格迥异且有过数次冲突的两人,什么时候分手。

这些围观议论的人,都是置身事外的看客,此刻真正迷茫忧伤又痛心不解的人只有一个&mdash&mdash南树。

南树是南信子的胞弟,可他从小和何凌苍走得十分近,称兄道弟彼此欣赏多年。

婚事传出的当天下午,他特意告了半天假,偷偷去找何凌苍,两人并肩坐在何府后院的台阶上,微风徐徐,吹不尽他眼里的哀怨。

他声音有些哽咽,对身边的何凌苍道:&ldquo我自打出生,就没入过我爹的眼。

&rdquo 何凌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未来得及开导,南树便情不自禁地接着絮叨开了:&ldquo我有个秘密,过了小半辈子了,不曾说过,今天我也不怕丢人,且告诉你。

&rdquo他口口声声的这个小半辈子,也不过快十八年而已。

何凌苍点点头,并不打断他。

&ldquo老南家的男子,都以战死沙场为荣,我爹一生戎马以此为荣你是知道的。

我和姐姐出生那日,他正要赶去前线,郭嬷嬷让他为我俩取名字,他看着满院子的花开了,不但观赏了一会儿,还找人打听了,最后决定用这花作为我姐姐的名字,风信子便是我姐姐南信子的名字由来。

&rdquo南树哽咽了一下,喝了一口何凌苍命人准备的酒道,&ldquo他要离开的时候,郭嬷嬷提醒他我的名字还没有取,据说他不耐烦地环顾四周,抬头看见院子里的那棵树,就这样,我就有名字了。

&rdquo南树摇了摇头,将眼泪生生地吞了回去,委屈道,&ldquo我一个读书人,名字竟然是这样来的,一棵树,一棵树你知道吗?我的名字就是棵树!&rdquo他的声音带着委屈愤怒,归根结底是无尽的悲伤。

何凌苍拍了拍南树的肩膀。

南树仰头灌了一口酒,呛了几声道:&ldquo这些年,我爹爹不曾偏向我一分。

我考试成绩再好,先生再夸奖我,他还是觉得我没什么用处,反倒是我姐姐打马球、骑马射箭,他欢喜得不行。

唉,这些倒也罢了,他难得回家一次,遇到我和姐姐有分歧,他问都不问都是向着姐姐,从边疆带礼物回来,都是给姐姐的,好在我姐姐私下也分我一些&hellip&hellip唉,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我不想和别人说,但是今天一定要跟你讲一讲。

&rdquo 何凌苍给南树面前的空杯子斟满,与他无言地碰了个杯,听他说这些,客观地回应道:&ldquo往日你姐姐对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rdquo 南树听他这样说,抽了抽鼻子道:&ldquo从前在学堂里她怎么对我,你们是看得见的,家里的那待遇,你们可瞧不着!我家里不会有人帮我说话,也没人敢帮我说话,全都向着我姐姐。

我姐姐那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不但泼辣,而且很狡猾,你以后的日子&hellip&hellip&rdquo南树悲伤地摇了摇头,放下酒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ldquo怕是不好过啊。

&rdquo 何凌苍刚要说话,南树抬手阻止道:&ldquo行了,别说了,何大哥,你以后的苦我都懂,我们同窗这些年,我只是&hellip&hellip很同情你。

我这趟来,就是告诉你,以后,你和我姐姐有什么分歧,我是不敢站在你那边的。

&rdquo 何凌苍面露惊异,看了看南树,南树深吸了一口气,久久才吐出来:&ldquo日后她要是有得罪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她毕竟是我姐姐,没受过委屈,她&hellip&hellip她其实也有好的一面。

&rdquo 何凌苍眼角里泛着些笑意,道了声:&ldquo哦?&rdquo 南树一闭眼,一挥手,咬牙道:&ldquo罢了,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好?这话说得太醉了,我回去了。

&rdquo 何凌苍从台阶上站起来,给他搭了把手,拉他起来,牵着南树的马,送他到门口,末了道:&ldquo这就走了?&rdquo 南树翻身上马,坐稳后道:&ldquo走了,我姐姐要是知道我来和你见面,说这些话,不知道又要怎么修理我了。

&rdquo想了想补充道,&ldquo她也修理过你,你是过来人,知道我的境遇。

&rdquo 何凌苍无奈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南树从马上突然倾身下来,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压低了声音道:&ldquo何大哥,不如你跑吧,有多远跑多远!&r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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