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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镇察觉那绵软的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眼几乎都红了,张口道:“别动……” 无艳听他声音沙哑,带着无限隐忍,且又酒气袭来,她忽地记起来:“差点忘了,你是喝醉了,我的清心草呢?” 尉迟镇半边冰河半边火焰,浑身肌肉都绷紧起来,无艳望着他,叹了声:“你方才不吐掉就好了。
” 尉迟镇看着她的眼神,瞧出里头尽是担忧,自然是担心他醉了酒受苦,尉迟镇心中一软:“星华……” 无艳正竭力又掏出一根清心草来:“嗯?” 尉迟镇道:“我……” 尉迟镇刚要说话,却见无艳握着一根清心草,小心翼翼地戳到他的嘴里:“咬着……” 尉迟镇怔了怔,终于又含住了那根草。
无艳见状才松了口气,问道:“对了,你要说什么?” 清心草的甘苦之味在舌尖散开,尉迟镇索性把草吃了进去,又嚼了几口,便咽下去。
无艳呆道:“你干吗嚼了他?” 尉迟镇吃了一惊,问道:“不能吞下去么?” 无艳道:“吞下去倒是无妨的,没有毒的,但是就是太苦啦,像是黄连的味道呢,莫非你不觉得?” 尉迟镇正觉得舌头有些苦的发麻,却偏偏忍不住笑道:“我一时心急,却没觉得怎么苦,这会儿才觉得有些苦了。
” 无艳很是无奈地叹道:“原来你犯起呆来谁也比不上,我头一次见有人吃黄连会没察觉苦的,不过不怕,我这里有甘草蜜丸……”她又欲翻身去兜里翻找,尉迟镇却见她肩头轻轻按住,道:“何必去找什么别的?这里便有最好的药。
” 无艳愣愣地看他:“啊?哪里?” 无艳正有些惊奇,她制作的药自然都是上乘,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比蜜丸更甜更有用的……正呆呆地望着尉迟镇想看他拿出来,却见他微微一笑,便低下头来。
双唇相接,无艳睁大双眸,尉迟镇以唇轻轻摩挲着她的柔软双唇,低低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知道了么?” 无艳脸颊上顿时又浮现隐隐红云,尉迟镇又压下来,那苦苦的麻木却仿佛极快地退却,从浅尝辄止的试探到逐渐缠缠绵绵难舍难分,两人几乎都忘了身在何处,今夕何夕,就连门口上彭钺一脸呆滞地站着看了许久都未发觉。
两人相依相偎,甜蜜难以形容。
良久,尉迟镇才出门,却有个伺候彭钺的小兵向他禀报,原来之前大营有传令来,叫彭钺去当值了,本要来跟他说一声的,怕打扰了他……又让尉迟镇安心住下,等他轮值回来后再痛快喝酒。
尉迟镇听了,有些惦记彭钺:之前两人喝了不少,彭钺隐约酩酊大醉,虽然灌了醒酒汤,又歇息了小半个时辰,也难保他已全然酒醒……但是也无法,人已离府了,尉迟镇心底担忧的念头一闪而过,只安抚想自己是多心了。
尉迟镇叫人打了水,简单地沐浴更衣过后,眼看天要黄昏。
边塞的黄昏来的格外快,急促而苍凉,尉迟镇换了一身衣裳,正叫了无艳准备吃晚饭,却见伺候彭钺的那小兵满脸慌张从廊下跑过。
尉迟镇反应奇快,当下拦住他:“怎么了?” 那小兵吓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才结结巴巴道:“不、不好了……我们统制大人去轮值,不知为何惹怒了大将军……现如今给押在辕门外打呢,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请恕小人不能伺候了,小人要去探听消息……” 小兵心急,说完后撒腿就跑,尉迟镇皱眉凝望他急速消失的背影,忧心忡忡,心想自己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无艳站在旁边,自也听得一清二楚,闻言便道:“镇哥哥,那位彭大人出事了么?” 尉迟镇点点头,却不好跟她说此事可大可小,因据彭钺所说,孙大将军如今喜怒难测,也难怪这小兵如此惊慌。
无艳见他满面忧色,便道:“那我们在这里干等也不是法子,不如我们也去探听一下消息?” 尉迟镇正有此意,被无艳一提,便下了决心,道:“那我自己前去便是了,你……” 无艳不等他说完,便牢牢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等!” 尉迟镇见她紧紧地抱着自己,生怕他抛下她一般,又是无奈又是笑,心里却也甜蜜,便道:“好吧,只不过,孙大将军人很严厉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吓得哭出来。
” 无艳得意笑道:“我才不怕呢,何况有你在。
” 尉迟镇携无艳出门,吩咐一个士兵备马,他跟无艳同乘一匹马,只将她搂在怀中,又叫了人带路,如此行了大概一刻多钟,便到了鸡鸣驿大营。
尉迟镇本想找个人打听的,没想到才翻身下马,就见一大堆将领士兵围在辕门处,底下押了个人,劈里啪啦地正打板子,那人却也硬挺,竟没叫出声来,只是哑忍。
给尉迟镇带路的那士兵早给守门的士兵报了身份,说是彭钺的贵客,那士兵知晓里头彭钺正受苦,自也不为难。
尉迟镇跟无艳对视一眼,便急急地大步往前,将到辕门处,就听到有个人小声道:“大家伙儿这样守着也没有用,不如一块儿进去求老爷子开恩吧?” 另一人道:“说的是,这若是十几二十下,倒也好说,上来就要打五十军棍,这还不得去掉半条命?” 两人开口,那被打的人道:“都不许去……我一个人遭罪,总比一窝端的好,老爷子正气头上,谁叫我喝醉了正撞上呢……” 这被打的,果真正是彭钺,听了他的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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