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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尊石像,不但面部雕造得栩栩如生,而且,身上还真的穿着衣服,衣挟临风飘动,看来更是和真人一模一样! 那两尊石像,一个是中年男子,一个是中年女子,两人正在对望,眼神之中,充满了恩爱之光。
萧湄看了一会,不知道何以韦明远这等本领的人,见了这两尊石像,尚会吃惊。
正待发问,韦明远已然向她作了一个手势,不令她出声,附幽灵”见了多次面,但是那假“幽灵”却因为自知身材、声音,都和姬子治相似,却只有面容不像,所以总是以黑纱蒙面,以致萧湄也不知道真的姬子洛是什么样子的。
但韦明远自然一看便明白,是以才心中吃惊,低声吩咐,要萧湄小心应付。
两人在门外呆了一会,只听得茅屋之中,那曼妙已极的声音又道:“两位不需惊怕,那两尊石像,是我手制,虽是像人,但总是石像,两位既然来访,为何在门外踌躇不入?” 韦明远忙道:“阁下工艺,实在令人叹服之至,既然延客,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一探手,把位了萧湄的手臂,“呀”地一声,推开了竹篱。
才走进那小小的院落,便见茅屋之中,灯光一闪,纸窗之上,出现了一个长发披肩,身形颁长炯娜,只看身形,也可以知道是一个美貌少女的影子,娉娉婷婷,来到了门前,并将门打开,现身出来,道:“寒夜客来茶当酒,合下只有一壶好茶,若两位不嫌寒酸时,不妨进来,作个竞夜长谈。
” 韦明远和萧湄两人,一齐抬头向屋主人打量。
一看之下,两人皆是一呆。
只见站在茅屋门口的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年纪。
月光照映之下,她雪也似的肌肤上隐泛银光,身上穿着一件素白色的长袍,腰间结着银白色的德。
除却一头青丝,两弯峨眉,和一双黑如点漆,澄若秋水的眼睛以外,全身皆是白色。
韦明远的发呆,是因为那少女的那种清丽脱俗,世所罕见的美丽。
“五湖龙女”萧湄,本来便已然是绝色少女,若是硬要和那少女作较的话,本来也难分轩轻。
但是萧湄的美丽,却是人间的,世俗的。
而那个少女的美丽,却几乎是不属于人间所有! 萧湄一见那少女如此美丽,自己也不禁自惭形秽,本来,她在听到那曼妙的声音之际,便已对韦明远硬要寻到此人,心中表示不快,一见对方美丽无匹,心中更是一怔,回头一看韦明远,却见他双眼定在那少女身上,一眨也不眨眼。
韦明远绝不是好色之徒,但是爱美之性,人皆有之,见到一个美丽的少女,谁都会为她所吸引。
韦明远当时的情形。
便是如此。
但是看在萧湄的眼中,观感便大是不同,顿时之间觉得大不自在,心中冷笑一声,此时一碰韦明远道:“远哥,你怎么啦?连主人的姓名都不请教,就呆鹅似地望着人家作甚?”。
韦明远听出萧湄话中有骨,俊睑一红,也不答辩,一揖到地。
道:“在下韦明远,这位乃是‘五湖龙女’萧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乃是绝顶聪明的人,焉有看不出萧循心中,已然大是不乐之理?只是淡淡一笑,道:“我姓杜,叫素琼。
” 一面说,一面将韦明远和萧猖两人,让进了茅屋,只见一‘进门,便是一个小小的厅堂,桌椅皆是竹制,清雅之极。
墙上,接一枝长萧,其色乌黑,看不出是什么材料所制。
韦明远坐了下来,萧媚好象是怕他被什么人抢了去似地,紧紧地挨着他坐。
杖素琼却仪态大方,坐在对面,道:“两位夜游黄山,清兴不浅,但不知两位师承何人,不知可能见告?” 话虽然讲得极是客气,可是一开口便问人家师傅是谁,未免有一点瞧不起人的意味在内,于江湖礼数,大是不合。
但是看杖话,却被韦明远使眼色制止住。
萧湄心中,更是不乐,但她却也无法发作。
需知萧湄在洞庭湖的时候,湖中人物,见了她莫不恭恭敬敬,称她为“二小姐”,连“五湖龙王”萧之羽,见了她也是退让三分。
因为萧湄乃是娇纵惯了的人,此时虽然尚未发作,但是却已经不快到了极点! 韦明远向萧湄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反问道:“不知姑娘何以在屋外,制了两尊石像,敢问石像生人,和姑娘有什么关系?” 杜紊琼秀眉徽扬,面上略有惊讶之色,道:“难道韦小侠竟认出那两尊石像是谁么?” 韦明远心想,要探她来历,如果有关自己的事一点不和她说,她也——定不肯回答,看她一个人敢在这样的深山之中居住,定然不是等闲人物! 略想了一想,便道:“我只识得那个男的,乃是‘幽灵’姬子洛。
” 杜累琼面上惊讶之色更甚,道:“不知韦小侠今年贵庚几何?” 韦明远一怔,暗付她问我年纪作甚?忙道:“我今年二十岁了!” 一旁“五湖龙女”萧湄心中的不快,又增加了几分,冷笑一声,道:“杜姑娘先问人家师承,又问人家年纪,问得这等仔细,却是为何?” 萧湄这几句话,说得甚是露骨,人人皆可以听出她的含意,冰雪聪明的杜素琼,自然便是一听便知,俏脸略红,转向萧湄,道:“萧姑娘莫会错了意,我是说‘幽灵’姬子洛,隐居‘幽灵谷’多年,韦小侠不知是在何时见到他的,若是在他隐居‘幽灵谷’之前见过,必然也识得身旁女子是谁,而今韦小侠只识姬前辈,莫非是在他隐居‘幽灵谷’之后,见到他的么?” 韦明远听杜家琼讲得头头是道,心中不禁大为叹服,更是感到在她的前面,绝无若何秘密可言,便道,“不瞒杜姑娘说,因身负血海深仇,是以曾进入‘幽灵谷’,拜在思师门下!” 杜素琼睑上,突然飘过了一丝悲戚之色,喟然而叹,道:“韦小侠既然已经艺成出山,如此说来,姬老前辈他已要追随他的爱妻‘天香娘子’,于九泉之下了?” “幽灵”姬子洛是否死去,这一个问题,连韦明远自己都不明白。
因为他虽然听了“铁扇赛诸葛”胡子玉一番话,但心中终于只是疑信参半,不能肯定目前所认的师傅是真是假。
因此,对于社素琼的问题,他也感到极难答复,想了半晌,道:“恩师并未自杀,他说要做十年人,然后再说!” 杜素琼意似不情,道:“有这等事?” 萧湄刚才出言讥讽了杜素琼几句,但是却被杜素琼态度和蔼,解说了开去,她心中一直不乐,此时,又插言道:“远哥岂是随便说话之人,再过大半个月,他便要与我们在始信峰顶相会了!” 杜素琼一笑,道:“我并不是说不清韦小侠之言,而是姬前辈为人,言出必行,绝不反悔,绝不会在十年之后,又得传人,而仍然偷生之理!” 韦明远听了,心中不禁一动,忙道:“杜姑娘对于思师为人,如此了解,不知姑娘和恩师有何关系?” 杜素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韦小侠在茅屋之外,所见到的两尊石像,其一便是家师,‘天香娘子’!” 韦明远和“五湖龙女”萧循两人,一齐吃了一惊,韦明远失声道:“原来杖姑娘是‘天香娘子’传人!” 萧湄道:“杜姑娘,我们闲荡江湖,年数也不短,但是却从来”语气固然平和,但可以听出,她心中也已然感到了不快! 韦明远看出两人针锋相对,只怕再说下去,难免吵了起来,正想劝解几句,以其他的话,岔了开去时,萧湄心中,已然感到忍无可忍,“啪”地一掌,拍在一张竹制的茶几上,将那张茶几,击成片片,人也“霍”地站了起来,柳眉倒竖,道:“我说你是假冒的了么? 你何必如此心虚?” 韦明远见萧循动了真怒,心中大急,道:“湄妹,你这是算什么,我们……” 萧湄怒道:“远哥,你别管,她对我无理,你难道未曾看出来?” 杜素琼仍然坐在椅上,但面上笑容,却也不那么自然,道:“萧姑娘,我何处对你无理,我自己也不明白,尚祈指出,以便谢过!” 这杜素琼看来淡雅宜人,实则上却也极是厉害,就是这两句话,便叫萧湄答不上来! 因为,若真要按事实来说的话,无理的正是萧湄,而不是杜素琼! 萧调怔了一怔,冷笑道:“你别卖弄口舌,既是‘天香娘子’之徒,武功想必不差,我不自量力,倒要向你领教一下高招!” 韦明远忙道:“湄妹,我们总是客人,如果话不投机,仅可告辞,何必动手!” 杜素琼也站了起来,道:“韦小侠说得是,两位请出吧!” 衣袖微拂,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
萧湄见韦明远一再劝阻,本来也想就此罢手,怎知杜素琼眼看将要走到内室,却突然回过头来,向着韦明远,嫣然一笑,这一笑,更显得她明睁暗齿,美丽之极。
萧湄心中的不快,又被勾起,冷冷地道:“好不要脸的东西,既叫人走了,还有什么好看,有什么好笑的?” 杜素琼一听,便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来,语言冷峻道:“萧姑娘,你快快出了此屋!不然,动起手来,你却不是敌手!” 萧湄仰天一笑,道:“我偏不出去,你待怎地?要动手便动手,谁还怕你不成?” 韦明远见她忽然又节外生枝,急道:“湄妹,咱们快走吧,杜妨娘,再见……” 但是韦明远下面一个“了”字,尚未出口,萧湄已然身形一闪,汀横跑出一步。
来到墙边上,反手一掌,使了她家传“龙形掌法”,一掌“神龙摆尾”直向墙上台去,手掌尚未和墙接触,一股绝大的掌力涌出,“轰”地一声,已然将那堵墙击坍,冷然一笑,道:“远哥,我们从这里走!” 韦明远见萧湄无端出手,毁了人家的位屋,心中不禁大不为然,沉声道:“湄妹,你这是干什么?” 以萧湄的性格而言,不要说毫无理由地毁了住屋,便是毫无理由地伤了人家,在她来讲,也算不得什么。
因此冷笑道:“我高兴!” 顿了一顿,又道:“远哥,你不乐意我这样做么?” 韦明远叹了一口气,转身向杜素琼,正要向她赔个不是,杜素琼已然强笑一下,道: “韦小侠不必替她道歉,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会出手!” 韦明远见识,究竟高人一等,看出社素琼虽然谦和谈雅,但实则上,神仪莹朗,双眼精光内蕴,武功一定极高,因此忙道:“打搅杜姑娘了!” 一拉萧湄,就想退出,可是萧湄却用力一挣,挣了开去。
杜家琼转过身去,道:“我岂能和你一样见识,你别再生事了!” 萧湄怒火勃发,哪里理会得韦明远一再使眼色止住她动手,向前一步跨出,“神龙见首”“呼”地一招,已然对准了杜素琼的后心拍出。
那一招“神龙见首”在“龙形掌”中极为神妙的招数,萧循功力又高,掌出如风,眼看击到杜家琼的背后。
社素琼才突然转过身来。
这一转身,比实际上背对萧湄更是险上三分,因为萧湄的一掌,已然印到,本来是击向她的后心,如今她一转身,却变成击向她的胸酬。
萧湄见她不还手,内力一吐,更不留情,手掌向前一送。
韦明远急叫道:“湄妹住手!” 呼声方毕,只听得“啪”地一声,一掌已然击个正着,掌心正按在杜素琼的“璇玑穴” 上! 那“璇玑穴”乃是人身要穴之一,萧湄一掌击中,只觉得对方体内似有一股大力,在自己掌心上冲了一下,竟然将手掌荡开。
除此以外,别无异状。
看杜素琼时,却一连晃动了几下,才得站稳,俏睑顿形苍白,冷然而立。
萧湄见她丝毫未曾抵抗,但自己足用了八成功力的一掌,竟然未曾格她击倒,心中也不免吃了一惊,手臂一沉,第二掌正要发出时,韦明远已然赶到。
韦明远一到,便拦在萧湄和杜素琼的中间,萧湄第二招“二龙抢珠”刚才发出,一见心上人拦在自己前面,便连忙收回掌来。
韦明远武功见识,皆在萧湄之上,他当初万万料不到,杜素琼对于萧湄的发掌,竟然会绝不还手。
杜素琼中掌之后,他已然看出杜震琼身受内伤;因此一到便向她问道:“杜姑娘,你伤得重不重?” 杜素琼苦笑一下,道:“还好,韦小侠,我不能伤你带来的人,你们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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