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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重计(3/5)

宗李璟是个厚道之人,他知道要是顺着韩熙载的问话追究下去,冯延巳必然难堪窘迫。

于是转而去问韩熙载:“韩大人,你负责的那一部分又是因何追究不下去的,其中阻碍又是在何处?” “第二个环节是从画作发生变化之处查起的。

这方面要比冯大人所查的范围复杂得多,也细致得多。

虽然‘神龙绵九岭’原来就是个害人的物件,但按顾闳中所说,他两次见到的画儿并不相同。

其中差异应该是增加了龙落甲和琼水的手法,将损害物完全变成了一个刺杀器。

从整体现象上看,画在进到皇上书房前由画院修补过,这是一个可以让画作发生改变的过程,所以査辨的剖开口首先应该是在画院。

但还没有等我们开始从画院处查起,画院里修补过此画的萧忠博就突然失踪了。

这情况似乎是能说明问题,但细想又十分蹊跷,存在着极大疑问。

” “这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萧忠博的逃走正说明了他做贼心虚,所以才畏罪潜逃。

韩大人这极大的疑问不知从何而来。

”说实话,冯延巳是真的不懂,官场弄权他是有一套的,但分析查辨案情真相他真的是门外汉。

“试想,此画是由宫中收贡处拿至画院的,所以画中刺杀手段到底是在画院修补过程中加入的还是由收贡处加入的无从可知,当然也有可能贡入之前就已加入。

而根据见过此画修补之前和之后的顾闳中所述,此画很可能是在修补过程中被动了手脚。

但是修补之后的存放、进宫这些过程中都是可以做些手法伎俩的。

而且顾闳中虽见过此画修补前后的差异,却是没亲眼见到萧忠博如何修补,也不能确定萧忠博做过手脚。

另外,顾闳中见到修补之后的画作是在公公取画入宫的时候。

从修补画作至临时存放再到取画入宫,这足有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所以不管是不是萧忠博所为,他都没有必要逃走。

别说现在那幅画儿已经被人抢走,就算没抢走也没有实据将罪责落在他的头上。

所以萧忠博的失踪是很奇怪的。

”韩熙载思虑周密,分析得步步到位。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画中手脚确实是萧忠博所为,那他可能是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动机?”李璟很好奇这一点。

“没有目的、没有动机,真要是他所为的话,唯一有可能是被威逼或利诱了。

” “韩大人的意思我也同意,这萧忠博不是傻子,不会莫名其妙地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情。

应该有什么人在他背后操纵才对。

”冯延巳难得和韩熙载说到一块去的。

“冯大人的意见有点断章取义,我未确定是萧忠博所为,皇上也只是说的如果。

因为此画牵扯方面很多,除了画院处疑点最大外,还有收贡处、宫检处、内务公公等方面,另外,冯大人刚才还提到万雪鹤、顾子敬和齐王。

所以很难确定是谁下的手。

”韩熙载并没有因为冯延巳同意自己的意见而给他留面子,同时他一下将这么多人牵扯进来,其实已经是在点醒李璟了。

“韩大人不愿确定萧忠博为画中做手脚的元凶,是出于其他考虑和顾忌吧?”冯延巳的眼珠如灵狐般盯住韩熙载。

韩熙载一下子愣住了,他这么做果真是有想法的,却不知道冯延巳是如何揣摩出自己心思的。

“据我所知,萧忠博与外人并无什么交往,平时深居简出,几乎所有时间都待在画院里。

特别是修画那段时间中,他没有一点异常举止。

”既然韩熙载不给冯延巳留面子,冯延巳便也毫不客气地给韩熙载挑漏儿。

“冯大人自己职责不尽心而为,反倒是很关心在下的追查对象啊。

”韩熙载虽然嗤之以对,语气中却是少了些自信。

“但这些只是现象,是我们这种不通辨查之人所能见到的。

我想像韩大人这样的俊杰之才,又引领了一帮高手能人,应该可以从现象中找出实质来吧。

”冯延巳步步紧逼,从他语气中听,似乎是已经掌握到韩熙载的什么把柄。

韩熙载是个聪明人,他当然能从冯延巳的话语里听出余音来。

而韩熙载更是个智慧的人,智慧比聪明更高一层的区别是在随势而转上、在见机行事上。

所以韩熙载的话头陡然发生了变化,他只能将自己不愿说的隐情说出来。

“皇上,我刚才所说都是明显的现象,但真正的关键点不会在明显的现象上,而应该是在别人无法觉察、无法理解的细节上。

这和冯大人所说的萧忠博一样,他的一些行动是掩盖在他平时的正常状态中的。

只是,这牵扯下来便又是一个卡阻处,深究不下去了。

” “又一个卡阻处?你说来我听听。

”李璟皱了皱眉头。

韩熙载看看李璟,又看了看冯延巳,然后才轻叹一声说道:“萧忠博确实如冯大人所说,但是就在此画入宫之前,他却很特别地出行了一次,去往落霞山卧佛寺与慧悯大师密谈了半天。

” “慧悯大师,就是那个听懂泥菩萨说话的和尚吧?”李璟插问一句。

“对!就是他。

慧悯大师平时最为交好的人是吴王府的天机教授汪伯定,两人常常在一起聊命数推天机。

而萧忠博只有那一次与慧悯交流了一番。

”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慧悯其实只是个中间人,他是在替汪伯定向萧忠博授意一些秘密的事情。

”冯延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但他马上眉头一挑又提出了问题,“不过真要是想刺杀皇上这样的大秘密,又怎么可能用个中间人来授意。

” “最初发现到画作中存在蹊跷后,顾闳中曾指点我去找慧悯求解。

而就在我快见到慧悯之时,他却被人刺杀了。

” 韩熙载说到这里后,御梅阁中的三个人都沉默了。

一直过了很久,冯延巳才嘟囔了一句:“刚刚指责我只敢严讯万雪鹤,不敢直问齐王详尽,却不料也和我一样,最终还是被堵在太子吴王那里了。

” 这一次韩熙载没有反驳,一则自己的确是被卡在此处了。

再则他知道自己反驳之下的话,脸面最为难看的会是元宗李璟。

而且他觉得让冯延巳说出这话来也没什么不好,李璟现在应该有所意识,一个是自己的弟弟,一个是自己的儿子,追查下去,最后伤的不仅是面子还有里子。

捉飞星 李璟此时脸色已经是很难看了,他没想到追查刺杀自己的主谋,结果最后将疑点推到了自己的弟弟和儿子跟前。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打击,一个痛到心底的打击。

“皇上,这事情可能之处还有许多,到最后完全查清时,结果也许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形。

”韩熙载见李璟脸色难看,便赶紧出言安慰。

“那该用何种方法彻查清楚?”李璟问道。

眼下就他的心情而言肯定是难开窍眼的,所以心中依旧执着地认为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答案。

韩熙载没有说话,因为他的本意并不希望追查下去。

其实从那次顾闳中告诉他吴王府的德总管突然赶往蜀国,他已经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韩熙载的职责是护卫南唐基业的稳定,而如果发生的事情真如想象中一样的话,南唐朝堂肯定会大乱。

如果在内部争夺皇权的同时再有外强侵扰,那么南唐基业真的可能毁于一旦。

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可能的纷乱消于无形。

韩熙载是这样的心思,而冯延巳却是另一番心思,而且是大谋略、大计划的。

只是这些都藏于心中没一个人知道,至少是现在没一个人知道。

“我知道你们自己出面已经是无法继续查下去的,那么你们两个就想个妥善办法由其他途径找出真相,或者让真相自己暴露出来?”李璟很体恤韩熙载和冯延巳,但他提出的要求却又对这二人非常苛刻。

虽然韩、冯二人心中是各有自己的想法,出发点和目的也各不相同,但这次提出的办法却完全相同,或许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用合适的手段逼讯或诱供被擒刺客,从其身上找出线索,确定主谋之人。

“只有从被擒刺客身上入手了,这是个第三方,逼出的信息应该比较客观。

问题是应该由谁来审讯这刺客,最好也是第三方的人,比如说从南平请一些刑讯高手过来。

顾子敬不是正好还在南平王都荆州嘛,可发飞信让他来办此事。

”韩熙载这样的提议从表面上看很是合理公正,而实际上这又是一个可以说不清结果的做法。

因为谁都无法保证没有利益关系的第三方会不会负责任地去做这事情,还有逼审中会不会有偏向谁的做法,所以到时候嫌疑人还是可以找理由推卸。

“不可不可,第三方逼审难保能尽心尽责,再有如果那刺客很刚强的话,直接逼审是无法查出一点相关线索。

”冯延巳连声阻止。

“那么冯爱卿有何更好的方式?”李璟问。

冯延巳胡须一抖,狡狯地笑一下:“将这个刺客交给齐王和吴王二人同审,然后我和韩大人协助。

这过程中可直接获取刺客所吐,也可间接观察一些人的反应作为推断条件。

” 韩熙载听这话后暗叹一声:“真够阴绝!” 齐君元一行人是从楚地的岳州进入南唐境内的,过了边界营总镇后,他便立刻安排大家分散而走。

“一叶秋”的指令是齐君元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刺活儿是什么,因为齐君元觉得还没有到告诉他们的时候。

但也正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刺活儿,所以对于齐君元的安排其他人都无法提出异议。

只有齐君元知道这次是进入南唐刺齐王李景遂。

这不仅是个大刺活儿,而且难度很高,应该是他接刺活儿以来最难的一次。

去往南唐的皇都刺杀一个将会成为南唐皇帝的人,这过程中的艰难和可能出现的危机可想而知,所以之前的所有细节都要十分注意。

刚离开楚境清平村时,齐君元运用了各种出乎别人预料的行动和行程来摆脱后面可能存在的追踪。

离恨谷中管这叫“抖翅”,其意就是要消除踪迹、摆脱坠上的尾儿。

离恨谷中要求一项刺活儿做完或从某一个可能留迹的环境进入另一个刺活儿前,都必须使用这个程序,以便将自己再次变成一个没有影子的人。

而进入南唐境后,就相当于进入了新的刺活儿环境中,这时要做的是“伏波”。

“伏波”就是潜藏,但不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不动,而是将自己的形象、表现尽量与周围环境合拍,融入到普通人群中,特别之处出现得越少越好。

而这时候分散前行是非常明智的决定,因为不管多优秀的刺客、不管多巧妙的掩饰,始终都会有极少、极小的特别处存在,只是因为极少、极小才被人忽略。

但是如果几个人聚在一起,极少、极小的特别处就会几倍地增加和放大,那样的话就很容易被别人注意到。

齐君元他们虽然分散而行,但他们相互间的距离并不太远,差不多都在一里路的样子。

这样做首先是可以不让别人看出他们之间存在关系,而当其中某个人发生意外后,其他人又可以及时发现并施以援手。

不过这种分散走法也存在一定缺陷。

如果有敌人摸清他们的分散规律,然后从最后一个开始逐个解决,走在前面的人一般很难发现自己背后出现的异常情况。

但是齐君元他们却不怕出现这种情况,因为他们之间的分散前行除了前后拉开距离外,还有横向的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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