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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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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浅一脚深地往前走，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他们遇到一辆私家车。

对方是一家三口，雨夜出行是因为家里老人生病，见到他们，好心载他们一程。

贺松雨坐在副驾驶座，此时他又变成文明人，完全看不出前面才撞车、开枪。但没想到司机是个钢琴发烧友，几度转脸看向贺松雨，突然说：“您是贺老师？”

贺松雨面色平静地转过头，“嗯？”

“您是贺松雨老师吧？我、我很喜欢您的音乐，我去年还去听了您三场音乐会。”司机激动到结巴。

贺松雨说，“你认错人了，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很像吗？”

他避也不避让司机看，这行为倒让司机迟疑起来。

坐在后面的贺一禾低下头，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他眼中，是一家三口的小女儿。

小女孩才五六岁，坐在妈妈怀里，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吃糖。”

贺一禾愣了一下，随后冷漠地拒绝了。

他的拒绝是直接把头扭开，这让小女孩很受伤，把脸埋进自己妈妈的怀里，妈妈连忙温柔地哄。

“不哭，小哥哥只是不喜欢吃糖，老师有教过你对不对？不能逼别人喜欢不喜欢的东西。”

“小叔。”贺一禾忽然开口，“我肚子不舒服，想下车。”

贺松雨从车里的后视镜里看了眼贺一禾，“忍一忍，这地方不好停车。”

贺一禾继续说，“我真的很不舒服。”接下来的话，他的话是直接对司机说的，“麻烦您停车。”

虽然用的“麻烦”两个字，但更像下命令。这让司机心里不舒服，本来就是好心，于是在贺一禾再一次开口的时候，司机靠路边停车了。

下车后，贺松雨转过身看向贺一禾，笑容嘲讽，“你怕我开枪杀了他们？”

贺一禾没否认也不承认。

贺松雨吐出一口气，看向周围，雨还在下，接下来他们的运气并没有那么好，没有遇到几辆车，遇到的车也停都不停。

贺一禾被冻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但他还在继续跟着贺松雨走。天色渐渐有亮的趋势，雨也快停了。贺松雨看到一个偏僻的公交车站，首发车时间是6点30。

离首发车大概还有20分钟。

贺松雨盯着车牌研究的时候，听到身后的一点动静，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举起石头的贺一禾。

贺一禾雨衣下的脸白得出奇，也美得出奇，未干的雨水沿着他挺拔雪白的鼻梁往下流，他毫不犹豫地对着贺松雨的头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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