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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半亦属于他。
再度相遇,他的不依不饶为的是什么?其实她心里清楚,他装作礼貌疏离也好,恶言相对也好,死缠烂打也罢,其实都因为他还爱她。
程铮在她面前从来就是透明的,一喜一悲都清晰可见。
她之所以选择了回避,是因为在这四年里,她渐渐发现一个事实,程铮固然不成熟,然而她的自卑怯懦、内向要强,何尝不是两人分离的最大原因。
她和程铮这样两个人,其实都不会怎么去爱对方,或许他们在最初的相逢之前各自遇上了别人,都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可是他们偏偏被命运搅在一起,彼此性格中的阴暗面都被对方催化得一览无疑。
她害怕重蹈覆辙。
程铮哭累了,却依然把脸埋在掌心里不肯抬头,苏韵锦走回卧室,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外面。
程铮感觉到她离开的脚步声,在她身后站起来,满脸泪痕说道:“韵锦,凭什么只能是我去找你,而你就不可以来找我,四年了,我一直还在这里,可是你在哪里?” 四年前,她离开后,心灰意冷之下的程铮熬了一夜,忍住了没有联系她。
等到他开始担心她的去向,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她就只有一个朋友,程铮好几天之后才联系上莫郁华,当时莫郁华在上海照顾出车祸的周子翼。
程铮问她知不知道苏韵锦去了哪里。
莫郁华听说他们分手的事并没有痛批程铮,她坦言自己知道苏韵锦的现状,却明明白白对程铮说自己是不会告诉他的,既然已经分开,多问何益,与你何干? 他打去单位,同事们说苏韵锦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去上班,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程铮渐渐相信她是铁了心要走。
那段日子他也是昏天暗地的,周子翼来劝、孟雪来劝、章粤也打电话来劝,他妈妈章晋茵特意请了一个月的假陪着儿子。
这时程铮才发现竟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和苏韵锦分开并不稀奇。
仿佛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他们是理应在一起的,只有他一个人活在梦境里。
他们好像都比他更懂感情,说时间长了就好了。
莫非四年时间还不够长,不然为什么他依然不好? 苏韵锦倒在床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
第二天早上起来,程铮已经不在客厅。
她收拾满屋的狼藉,发现他带来的方便面没拆封的都被捏成粉碎。
幼稚狂!苏韵锦暗暗骂道。
她决定收回之前的评价,她还以为他成熟了,其实他根本没有改变。
把话说开了之后,程铮就消失在苏韵锦的视线里,苏韵锦怀疑他搬出了这个小区。
其实往深处想想,失去了一个从未在意料之中的孩子对于男人而言未必算得上是什么大事,前女友不能生,有的是女人可以代替,更何况郑晓彤大着肚子,用不了多久他就要名正言顺地做父亲了,那晚上的眼泪也许更多的是一种对往日的缅怀,哭过了,也就过去了。
苏韵锦的生活一度恢复了平静,她和吴医生的关系也无疾而终。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在经历了那样一场莫名其妙的风波之后都会退却的吧?一如莫郁华所说,现在相亲男女之间也就这么回事,大家都很忙,谁都没有时间在一段感情上耗费太多的经历,感情也有成本,如果成本太高,收益又不确定,这样划不来的事情谁会去做呢。
都说烈女怕缠男,可是“烈女”满街游走,锲而不舍、越挫越勇的“缠男”却早就成了稀有物种。
还好现在的女人们也习惯了,谁离了谁都能活。
一个星期后,周末的下午,苏韵锦在家洗头。
刚把头发打湿,忽然听到玄关处有轻微的动静。
独自生活久了,对家里的异常响动就会变得更为敏感,她仓促地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走出去察看,竟然是程铮,他已经走到客厅的茶几旁,将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搁在上面。
“你……” “你在家呀?”他一边说一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往外捡。
简直是废话,她的车没有开出去,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不在。
可眼前的关键不在于这个。
“程铮,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苏韵锦惊怒道。
程铮泰然自若地说道:“那天走的时候拿的,你不是一向习惯把备用钥匙放在鞋柜抽屉里?” “不问自取是为贼!钥匙还我。
”她命令道。
程铮不吃这一套,笑着说:“小气什么,你这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大不了拿我家钥匙跟你换。
”和他做口舌之争没有半点好处。
苏韵锦冷眼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新买的方便面,换点口味。
” 她现在最讨厌的东西就是方便面,他又把那玩儿意儿往她家里塞,而且这次一买就是整件。
“你不是走了嘛,还回来干什么?”苏韵锦气结。
“我出了趟差。
”程铮的语气听不出是真是假,“你是怪我没说一声就走?那我下次去哪儿都提前和你打招呼。
” 苏韵锦试图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她以为他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钥匙还我,东西拿走。
还有,你去哪儿都和我没关系,只要别出现在我家里。
” “真的和你没关系?” “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孩子的妈在楼上!” “你介意的是这个?”程铮好奇地去看她的表情。
苏韵锦低声咆哮道:“我不介意!” “不介意就行了。
”程铮把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你头发怎么湿漉漉的?” 苏韵锦洗头洗到一半,擦得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又湿又冷很不舒服。
她指着门口下逐客令,“我洗完头之后希望你已经消失了。
” “大白天的洗头?你们女人就是麻烦。
”程铮眼里散发出雷锋一样热忱的光芒,“我可以帮你。
” “你少来了。
”以前他也给她冲过头发,不过回想起来那简直是场灾难。
“你和我客气什么。
” 程铮不由分说地推搡着她进了浴室,洗手台上有瓶打开的洗发水。
“喂,我喊人了!” “喊什么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 “你别扯着我的头发,不是这么抓的!我不用你‘好心’……你把水弄到我眼睛里了。
” 他的服务空有热情却无技巧,苏韵锦双手并用去阻挠,但程铮的“帮助”还是让她狼狈得呱呱叫。
“你以前不都是这么洗的?” “不用你抓了,我头发都被抓掉了……好,好!你冲水就好。
” 程铮半靠在洗手台上,看着苏韵锦弯腰冲洗着头发上的泡沫,“你头发比以前长了,我还是喜欢你直发的样子。
” 苏韵锦不接话,只求速战速决,她耳边有水流声,程铮比她耳尖,“好像有人敲门。
”又是谁?苏韵锦独居了很长时间鲜少有人登门,自从程铮又出现在她生活里,她家也仿佛变热闹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瘦田无人耕,耕了有人争”? “你接着洗,我去给你开门。
” “不用。
”她哪里叫得住一向喜欢发挥主人翁精神的程铮。
好在她也洗得差不多了,用毛巾包着头发追出去看,免得他又生出什么事端。
刚走出浴室,苏韵锦就不由自主地刹住脚步,因为站在门口那个孕妇不是郑晓彤又能是谁? “程铮,你手机落家里了,刚才有电话找你。
” 郑晓彤看到擦头发的苏韵锦和衣服被水打湿了一片的程铮时,脸上露出几分惊讶。
她居然也知道程铮在这里,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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