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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如今朝廷派了周寅之来,算是将了咱们一军,你打算怎么办?” 沈琅这人,帝王心术着实不差。
虽然没用到正路,可用在这等歪路上,对付寻常人是足够的。
只可惜,谢危不是寻常人。
他垂眸看着眼前城墙砖块,伸手抚触上头经年留下的刀剑痕迹,道:“如今他来招安,忻州城的将领多少也领着兵,一朝举旗要反并不容易。
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过……” 吕显道:“你有后招?” 谢危收回手来,看着掌心细细的掌纹,只道:“天教还没出手,万休子筹谋了这些年,岂能瞅不准时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急不得。
” 话正说着,下方忽然传来点动静。
二人转头望去,竟是周寅之从下方走了上来。
两边兵士都给他行礼。
他却是一眼就看见这边伫立的谢危与吕显,一怔之后,走上前来:“下官见过谢少师。
昨日来得匆忙,又正逢庆功宴席,倒是都没来得及说正事。
不想正要去找燕临将军,这就遇上您了。
” 谢危道:“您有正事?” 周寅之目光微微一闪,看着他便笑起来:“听说长公主殿下救回来也有月余了,先前是身体需要静养,如今殿下已经大好,圣上的意思是要接殿下回京。
且您与燕临将军这一番攻打鞑靼,救出公主,使得鞑靼臣服我朝,削弱其力量,又免去了边关接下来几年的战祸,乃是汗马功劳,当要昭告天下,加官进爵。
礼部连加封的文书都已经在拟制了,只是不知,您与燕将军何日动身?” 边关有屯兵十万,京城是鞭长莫及,可要回去那就是赤手空拳,又入敌腹。
谁敢冒这样的风险? 谢危觉着周寅之这话试探的意味更多些,只是也不慌不乱,反而先向周遭看了一眼,继而才看向周寅之,声音压低了,轻叹一声:“周大人,朝廷当真就轻轻饶过此事了?” 周寅之的神情,忽然有些凝滞:“您这是……” 谢危面上却凛冽了几分:“燕氏一族当年被查与平南王逆党有所勾连,对圣上、对朝廷怀恨在心,此番燕临在边关看似举兵救了公主,乃是百姓所称道的义举,可你我难道不知,圣上根本就没有过那所谓的调令?到得忻州后,谢某便知时有不妥。
只可惜,为时已晚,军权已然落入贼人手中。
一为自保,二为大局,三为百姓,便出了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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