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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滕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陈设,在显眼的位置搁着一套磨得发亮的盔甲,写字台上有一本摊开的德文福音书;墙壁上没有悬挂圣像画,连十字架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数柄利剑。
他几乎一夜未合眼,不过还是早早地起床,撇下自己凌乱不堪的床铺,舔舔干裂的嘴唇,坐在桌前摊开纸快速地写起字来。
“奉唯一的救主耶稣基督之名。
我们是为了高贵的自由而战,为了伟大的德意志而战,所有为消灭那些吸吮德意志的主教和主教制度而献出生命的人都是真正的可敬的基督徒,他们将要欢笑,并在德意志的土地上看到魔鬼的失败,而上帝的意旨得以奉行,祝福将会降到每一位浴血奋战的人身上,凝聚在他们的刀尖上,它们将不会由于对邪恶的姑息放纵而失去血的温度……以上是乌尔里希·冯·胡滕的文告,在他的心中除了上帝之外一无所有,阿门!”他停下笔皱着眉头,思考着在“阿门”之前应该再加入哪些辞句会更完美。
没想到身后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要念给你们的兵士听吗?还是特里尔的军民?不然是特里尔大主教本人?” 胡滕神经质地跳起来往身后看。
卡尔洛夫正靠在门框上,微笑着盯着他。
他松了一口气,把笔插回墨水瓶里,回答他说:“你说的都对。
我希望它不局限于我的脑袋里,能够传多远就传多远。
因为这些是真理的声音。
” “您不愿意陪我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吗?”卡尔洛夫耸耸肩,并没有接续他的话题,“今天早上天气不错,登上塔楼可以望得很远。
” 晨风很舒适,有一丝凉意。
胡滕披着一件褐色皮外套,卡尔洛夫穿着白色衬衫和紧身长裤,这个装扮在九月的日出之际是有些寒冷的。
他们两个在冷清的露天回廊里走着,顺着石砌的阶梯登上埃贝恩堡的罗曼式塔楼。
它非常高,从这里可以遥望特里尔的城墙和里面的城市,成片的屋舍,教堂尖顶和主教城堡。
周围起伏的山丘上还有零零散散的房屋和修道院。
还可以清楚地看见在城墙下驻扎的济金根军队的白色帐篷。
现在为时太早,那里连炊烟都没有升起来。
“你们有多少人?”卡尔洛夫把远方的这一切都观察一遍后才开口问道。
“将会有至少八千五百名骑兵和超过一万名步兵聚集到特里尔城下,而大炮的数量” 胡滕踌躇满志地回答着,却马上被卡尔洛夫打断。
“我问的不是‘将有’,而是‘现有’,乌尔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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