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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觉得。
”蒋丞说。
“这十几年家里没有亏待过你,我和你爸爸从来没有让你知道你是领养的对不对?”老妈的声音带上了惯常的严厉。
“但我现在还是知道了,”蒋丞说,“而且也已经被赶出来了。
” “你别忘了,大过年的爸爸已经被你气进了医院!现在都还没有出院!”老妈提高了声音。
蒋丞没有说话,他想不通老爸肺炎住院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后面老妈还说了什么,他有些神奇的都没听清,这是他的技能,他不愿意听的东西可以真正地不进脑子。
老妈严厉而空洞的指责和他认为完全无效的沟通手段是他崩溃的引信。
他不想听,不想再这个陌生得让他全身难受的环境里吵架。
电话挂掉的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之前都说过什么,老妈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都已经不记得。
想洗个澡,蒋丞起身打开了门,往客厅里看了看,没有人。
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几声,没有人应。
“你……在吗?”他走进客厅,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李保国。
这屋子很小,客厅里一眼能看到卧室和厨房厕所所有的门,李保国没在屋里了。
打牌去了吧,路口接个人的工夫都要去打几把的人。
“来啊打牌啊反正有大把时间,”蒋丞唱了一句,推开了厕所的门,“来啊洗澡啊反正……” 厕所里没有热水器。
“反正……”他继续唱,回头往跟厕所连着的厨房看了一眼,也没有看到热水器,只在水龙头上看到了一个电加热器,“反正……” 唱不下去了,在转了两圈确定这屋里没有热水器之后,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往水龙头上砸了一下:“操。
” 在外面晃了一天,不洗澡他根本睡不着觉。
最后他不得不回房间里拖出行李箱,翻出了一个折叠桶,穿着内裤一桶桶地把水拎进厕所,进进出出半擦半洗折腾着把澡给洗了。
走出厕所的时候一只蟑螂从他脚边跑过,他蹦起来躲,差点儿撞到门上。
回到屋里关掉灯准备强行睡觉的时候,蒋丞才注意到这屋没有窗帘,而他一直没看到窗外景象的原因是玻璃太脏了。
他拉过被子盖上,犹豫了一下又扯着被头闻了闻,确定是干净的之后才松了口气,连叹气都已经没有心情了。
闭眼挺了大概半个小时,眼睛都闭酸了,也没有睡意,正想坐起来抽根烟,手机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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