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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看了看她,又继续生火。
因为木材有些湿,燃烧起来冒出很多黑烟,有些呛人,尤许打了个喷嚏,男孩起身将窗支开了一条缝。
他用铁碗装了些冰回来,支在火上煮,又拿根木条穿过老鼠,把它架在火上烤。
一刻钟后,水烧开了,冒出白汽,男孩拿起两块木条,夹着铁碗两侧放到地上,老鼠的毛被烤掉了,剩下乌黑的碳灰留在表皮,火星发出轻响声,烤肉的味道回荡在屋里。
男孩拿起那根串着老鼠的木条看了看,吹了几下,伸到尤许面前,在她嘴边比划了下,示意她吃一点。
尤许还是摇摇头,用爪子做了个推回去的动作。
男孩这才将老鼠从木条上取下来,两手拿着它,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连骨头都硬嚼了嚼,吞下去。
没两下,那只老鼠便被吃了个干净。
那个小火堆快烧完了,只剩下些许通红的火星散发余温,男孩将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放在木条上,架在上面烤。
尤许本知晓他饥瘦得不像样,却还是被他脱光的身子震惊到,从他后脖到后背的骨头突出显眼,腰两侧的排骨根根清晰,就像一身的骨头作为支架,在撑着一身皮囊。
而他的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新伤旧痕,有刀伤有烧痕,好几处让人看得心惊。
一种酸涩的心疼哽在喉间,尤许走过去,用脑门蹭了蹭他的手腕。
男孩抬手想摸她,注意到自己手心的乌黑,是方才划打火石留下的,他扯过木条上的衣裳,把手擦干净,又将衣裳重新放回去烤,才摸了摸她的脑门。
过了会儿,他将衣裳翻了个面烤,拿起一边放着的铁碗,喝了一点水,试着温度正好,便放到尤许面前。
尤许低头,看到水里沉着铁锈,还飘着木材烧起来的灰屑,但它冒着暖人的热气,足以温人心脾。
天彻底暗了,没有烛光的小屋也渐渐陷入黑暗,只剩下些许发红的火星照亮男孩的脸和手。
尤许在这碗水中,看到火堆微弱的光,还看到了他的眼,以及眼里似火星般发亮的暖意,哪怕仅有零星一点。
她低下头,伸出舌头舔着水喝,安安静静地。
这碗水有铁锈的铜腥味,也有灰屑的苦涩味,但莫名地,她尝出一种甜味。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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