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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UnderWorld 人界历三七八年三月 4(5/5)

来吧，不想打的人马上给我滚回暗之国去！」 优吉欧，在努力撑一会儿，我在心里念着，两眼使出最大限度的杀气环视周围的集团。

哥布林见队长死去非常惊慌，面面相觑急得叽叽叫。

过了一会儿站在前列的一只晃着扛在肩上的棍棒走出来。

「咯咯，既然这样，只要杀了你我阿布里大人就是下一任头头&hellip&hellip」 现在的我可没有耐心听他把开场白说完。

左手攥着首级猛然冲刺，用和刚才同样的技将那家伙从右肋到左肩一刀两断。

咚的一声，紧接着血沫飞散，隔了一会儿上半身顺着切面滑落到了地上。

这样一来，剩下的那群哥布林总算下定了决心。

它们一齐发出尖声惨叫，争先恐后地跑向拱顶的一角，几十只哥布林推推搡搡地挤进另一个、不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出口，不一会儿便无影无踪了。

脚步声和叫声的回音渐渐远去、消失了，冰做的拱顶陷入了一片冰冷的寂寞，仿佛刚才的喧嚣是一句谎言。

我深呼吸一次忍住左肩又冒出来疼痛，同时扔掉右手的剑和左手的首级，转过身，跑向倒在地上的朋友。

「优吉欧！！振作一点！！」 我大喊，但他苍白的眼睑一动不动。

微微张开的嘴唇中可以感到微弱的呼吸，但似乎随时都会停止。

腹部的凄惨伤口依然在流血，虽然心里明白一定要止住才行，但却不知道怎样止血。

我用僵硬的右手快速结印，敲了一下优吉欧的肩膀。

带着祈祷的心情看向浮现出来的窗口。

生命力&mdash&mdashDurabilityPoint显示为【244/3425】。

而且，当前值还在以约两秒一点的恐怖速度减少。

也就是说，再过不到二百四十秒，优吉欧的生命就会走到尽头&mdash&mdash只有不到八分钟了。

「&hellip&hellip你等着，我马上回来救你！别死了啊！！」 我又叫了一声，站起身来。

全力跑向被丢在拱顶一角的手推车。

手推车上，在内容物不明的木桶和木箱、还有众多武器之间，躺着被绑住的赛尔卡。

我从附近的箱子里翻出一把匕首，迅速切断绳子。

抱起她娇小的身体，放在宽阔的地板上快速检查，不过没有明显的外伤。

呼吸也比优吉欧要平稳得多。

我握住她修道服的双肩，用将将可以允许的力量摇晃她。

「赛尔卡&hellip&hellip赛尔卡！醒醒！！」 于是赛尔卡的长睫毛立刻颤抖了一下，淡棕色的眼睛啪的一下睁开了。

单靠扔在优吉欧身边的狗尾草的光似乎一下子没有认出我来，她的喉咙里漏出小声的惨叫。

「不&hellip&hellip不要啊啊&hellip&hellip」 赛尔卡挥动双手，想要把我推开，而我压住她的身体继续喊。

「赛尔卡，是我！是桐人！不用担心，哥布林已经被赶跑了！」 听到我的声音，赛尔卡立刻不再乱动了。

她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我的脸。

「&hellip&hellip桐人&hellip&hellip是桐人吗&hellip&hellip？」 「啊啊，我来救你了。

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hellip&hellip没有，我没事&hellip&hellip」 赛尔卡的嘴巴一撇，然后猛地扑过来抱住我的脖子。

「桐人&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 耳边传来丝丝的吸气声，迸发出小孩子一样的号哭&mdash&mdash的前一刻，我双手抱起赛尔卡，转过身再次跑起来。

「抱歉，待会儿再哭！优吉欧受了重伤！！」 「哎&hellip&hellip」 臂弯中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

我踢开地上的碎冰和那伙哥布林丢下的破烂一口气冲回优吉欧身边，放下赛尔卡。

「普通的治疗已经来不及了&hellip&hellip用赛尔卡的神圣术救救他吧，拜托了！」 赛尔卡一边听我说着，一边屏住呼吸跪下来，战战兢兢地伸出右手。

碰到优吉欧深深的伤口的时候，她猛然缩回手。

过了一会儿，赛尔卡晃着扎成三股辫头发，使劲摇头。

「&hellip&hellip没办法&hellip&hellip这种&hellip&hellip这种伤&hellip&hellip我的神圣术，没办法&hellip&hellip」 她用指尖抚摸优吉欧变得苍白的脸颊。

「优吉欧&hellip&hellip骗人的吧&hellip&hellip因为我的错&hellip&hellip优吉欧&hellip&hellip」 赛尔卡的脸上划过泪水，滴落在冰上的血泊里。

她收回双手捂住脸，发出呜咽。

面对这样的少女，我虽然觉得残忍，但依然大声喊道。

「要哭也要先治好优吉欧的伤再哭啊！不管有没有办法，先试试再说！你是下一任的修女吧？！是爱丽丝的后继者吧？！」 赛尔卡的肩膀猛地抖了一下，但立刻无力地垂了下去。

「&hellip&hellip我&hellip&hellip无法成为姐姐&hellip&hellip。

姐姐三天就能掌握的术，我花上一个月也记不住。

现在我能只好的只有非常&hellip&hellip非常细小的伤口而已&hellip&hellip」 「优吉欧他&hellip&hellip」 我被心中涌起的感情驱使着，拼命地说。

「优吉欧他是来救你的，赛尔卡！不是为了爱丽丝，而是为了你拼上了性命！」 赛尔卡的肩膀又一次、幅度更大地颤抖。

在这期间，优吉欧的天命也在向着零突进。

剩下的时间只有两分钟，甚至只有一分钟了吧。

长得让人倍感煎熬的，一瞬间的静寂。

突然，赛尔卡抬起脸。

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几秒前的那些恐惧和犹豫的神色。

「&mdash&mdash普通的治疗是来不及的。

只能尝试危险的高位神圣术了。

桐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 「知、知道了。

你说，我什么都愿意做。

」 「把左手给我。

」 我立刻伸出左手，赛尔卡用自己的右手使劲握住。

接着，她用左手紧紧握起放在冰面上的优吉欧的右手。

「如果术失败了的话，我和你也许都会死掉。

做好觉悟了吧。

」 「那种时候只要让我死就好了。

&mdash&mdash随时都可以开始！」 赛尔卡用闪着坚定目光的眼睛笔直地看向我，点头，然后立刻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Systemcall！」 高昂清澄的声音响彻了冰组成的拱顶。

「&mdash&mdashTransferhumanunitdurability,righttoleft！！」 连着话音的回声，一个叮~~的尖锐声音逐渐变高变大&mdash&mdash紧接着，以赛尔卡为中心竖起了一个蓝色的光柱。

比草穗的光要亮得多，极其刺眼，把巨大拱顶的各个角落都染成了淡蓝色。

我不禁眯起眼睛，但这也是转瞬之间的事情，被赛尔卡握住的左手突然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包裹，让我再次睁大了眼睛。

仿佛四肢百骸都消融在光之中，从左手流出去了一样。

仔细一看，我全身确实产生了许多小光球，通过左边移动到赛尔卡的右手。

沿着光球前进的方向看去，光的奔流通过赛尔卡的身体，又增加了亮度，最终被吸入优吉欧的右手。

Transferdurability，也就是说那是从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转移天命的神圣术吧。

如果现在打开我的窗口，应该会发现数值在迅速减少。

没关系，全部拿去用吧。

我在心里默念着，左手更加用力。

充当能量的导线兼加速器的赛尔卡看上去也非常痛苦。

我再次意识到了这个世界中严酷地、作为代价而存在的痛苦有多么的巨大。

疼痛、苦难、还有背上。

如此有意图地强调这些在假想世界中本部需要的东西，显然和UnderWorld存在的原因紧密相连。

如果Rath的技术员们通过折磨居民们的fluctlight是为了得到某种突破的话，那么作为预料外的闯入者的我在这里帮助优吉欧的行为显然是一种妨碍。

但是，要我说，这种事都给我见鬼去吧。

即便只有灵魂，优吉欧也是我的朋友。

绝对不会让他就这样死去。

随着天命转移的进行，全身被一股强烈的寒气包围。

我用逐渐变暗的视野拼命观察优吉欧的样子。

腹部的伤看起来比法术开始前明显小多了，但是远没有完全治愈，流出的血也没有止住。

「桐&hellip&hellip桐人&hellip&hellip还，还好吧&hellip&hellip？」 赛尔卡痛苦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

「没问题&hellip&hellip再多一点，多给优吉欧一点！」 我立刻回答，但实际上我的眼睛已经几乎失去了视力，右手右脚的感觉也消失了，唯有赛尔卡握着的左手在炙热的跳动。

即便在此失去这个世界中的性命也完全没关系。

如果能就回优吉欧的性命，我能忍受比刚才多一倍的痛苦。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没能看到这个世界前进的尽头。

如果那群哥布林不过是个开端，如果接下来暗之国的侵略会继续激化，那就不得不担心最先暴露在这股激流中的露莉德村。

我登出的同时会失去所有记忆，因此一定不可能再次登入了。

不，即便我消失了&mdash&mdash。

亲眼看见哥布林、拿起剑战斗过的优吉欧，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警告村长、增强卫士、把危机告诉附近的村子和城镇。

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为此，不能让优吉欧死在这里。

啊啊，但是&mdash&mdash我的性命马上就要走到尽头了。

不知为何，我就是能明确地知道。

优吉欧仍未睁开眼睛。

即便花费我全部的性命，也不足以治愈他的伤口、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吗？ 「&hellip&hellip已经&hellip&hellip不行了&hellip&hellip再继续的话，桐人的天命会&hellip&hellip！」 赛尔卡的哭喊仿佛来自遥远的彼方。

别停下，继续，心里想这样说嘴却动不了。

连继续思考都渐渐变得困难。

这就是死吗？UnderWorld中灵魂的疑似死亡&hellip&hellip。

还是说，灵魂之死会把现实的肉体也一起杀死？让我不禁这样想的是那无法忍受的寒冷，还有可怕的孤独&hellip&hellip。

突然，双肩上感觉到了某人的手。

好温暖。

让我被冰封的身体内部缓缓融化了。

我&mdash&mdash认识这双手。

像小鸟的羽毛一样纤细，却比任何人都强有力地握住未来的手。

&hellip&hellip&hellip&hellip你是谁&hellip&hellip&hellip&hellip？ 我用没有出声的声音询问，于是左耳感到一阵温柔的呼吸，然后，听到了怀念得让我想要哭出来声音。

『桐人，优吉欧&hellip&hellip我等着你们，我会一直等着&hellip&hellip在中央大教堂（CentralCathedral）的顶端一直等着你们&hellip&hellip』 黄金色的光发出恒星般的光芒，充满了我的内部。

压倒性的能量奔流渗透了身体的各个角落，之后又像是寻找出口似的从左手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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