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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可能真的要跟着你们去漠河。
我们一路过来,遇到了不少流寇,有些还是胡人,看来有些燕军和匈奴人分成了小股偷摸溜了过来,我不敢再带夫人往回走了,回去要三天,去漠河不到一天,相比之下,还是漠河更安全,毕竟有大军守护着,宵小之辈不敢作祟。
” 赵长盛头都大了,又急得开始团团转了起来。
唐氏在一边嗔道:“别磨磨蹭蹭的,抓紧时间,快点动作起来,你一个大男人,墨迹啥呢?叫夫人在这里干等着你吗?你以为我们这一路过来没有仔细考虑过吗,如今确实只有去漠河才是最稳妥的。
” 赵长盛还在踌躇着,外头出发的军号已经响了起来,长长的声音,催动军马。
苏意卿不理会赵长盛,叫着黎黎和唐氏又扶着她慢慢地出去了,马车就停在那营帐前,她坐了进去,吩咐道:“马上走,跟上。
” 十二匹战马拉动着车子,奔跑了起来。
—————————— 谢楚河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他的手中握着长木仓,血已经把木仓柄都完全浸透了,一路上滴滴答答地淌下来。
他的面上一片冷厉,眉目间的煞气凛然如剑刃,然则,他的心中却有几分沉重。
唐博远与赵长盛的人马已经迟到了两天,对阵的燕胡联军提前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领着士兵殊死搏杀,硬生生地胶着在漠河西部,双方皆是死伤惨重。
对阵的领军的一是庆宗皇帝李明睿、一是匈奴的莫多单于,看来这两方都是存了一决生死的心念,攻势疯狂而猛烈。
这两个人都是当年害死谢楚河父兄的凶手,谢楚河心中激愤,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但如今近在眼前,却不能如愿,哪怕冷静如他,也不免有些焦躁。
派遣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早上已经出发,不知道唐赵二人出了什么意外,竟会如此延误军机,而如今只能暂且等候了。
持着铁盾的士兵排成了长龙,严密地守卫在阵营之前。
其后是弓箭手,持着长弓,蓄势待发。
黑压压的骑兵手握长戈,在稍后的地方严阵以待。
敌人的攻势一轮接着一轮,即便是战斗的间隙,也不容松懈。
贴身的卫兵过来,接过了谢楚河的武器。
谢楚河脱下了头盔,甩了甩,汗水和着血水溅落了一片。
他也不进营帐,直接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稍作喘息。
过了一会儿,远处有人骑马飞奔而来。
“报大将军。
” 那是今天早上派出的打探唐赵二人消息的斥候。
他飞身下马,跑过来跪在谢楚河面前:“唐将军和赵将军领着五十万人马已经来了,即刻就到,属下先行一步前来禀告大将军。
” 谢楚河面目冷峻如故。
过了莫约半个时辰,轰然的行军之声就渐渐地近了。
唐博远和赵长盛一马当先,飞驰而来,和他们两个并驾齐驱的,竟然是义安王李怀庆。
到了近处,谢楚河看清了来人,他的脸色就变了,霍然长身而起。
三个部将下了马,齐齐跪倒:“末将来迟,大将军恕罪。
” 谢楚河并不问他们迟到的缘由,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怀庆:“你怎么在这里?夫人呢?株州出了什么事?” 李怀庆被那样的视线盯着,差点腿都抖了,忙不迭地道:“夫人无恙、株州无恙,大将军请放心。
” 谢楚河面色稍缓,但还是语气严厉:“那你为何擅离职守?” 李怀庆期期艾艾的。
从后面的大军中驰过来一辆马车,豪华宽敞,是由十二匹披着铁甲的神骏战马所拉着,稳稳地驰到谢楚河的面前,停住了。
谢楚河一看见那辆马车就想扶额,他恨得牙根痒痒的:“胡闹!真是胡闹!” 话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大步地上前去,伸出了手。
马车的门帘挑了起来,一双雪白柔嫩的手伸了出来,放在了谢楚河的掌心里。
谢楚河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意卿下了车。
苏意卿不待他说话,先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用软软的声音撒娇道:“有人偷走了我的将军令,把唐将军和赵将军阻在路上,我怕延误你的战机,才冒险出来抓拿那个贼人,如今幸而贼人已经伏诛,援军也已经赶到,我呢,一点儿事情抖没有,所以,你不许生气,听到没有。
” 苏意卿三言两语已经把事情说了清楚,谢楚河心念转圜之间,也知道此事确实情非得已。
但他想及苏意卿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奔波数百里而来,不知道有多凶险,他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恼怒,气起来几乎想把她打一顿。
当下他也不说话,板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苏意卿。
看看她知不知道自己主动认错。
苏意卿眨巴着眼睛,和谢楚河对视,那目光柔软而无辜。
对阵忽然传来了轰隆的行军之声,铺天盖地的敌军再次发起了进攻,他们并不知道这边的援军已至,正打算赶在谢楚河得到增援之前,务必要置他于死地。
谢楚河咬了咬牙,对苏意卿低声道:“你先待在后面,你等着,等我回来好好和你算账。
” 苏意卿却皱起了眉头,一把抓住了谢楚河不让他走。
她笑了起来,笑得格外讨好,近乎谄媚:“那个……我说谢郎,你冷静一点,这会儿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听了肯定要高兴的。
” 苏意卿向来懂事,这么紧急的关头,她既这么说,谢楚河免不了耐下性子问她一句:“什么好消息?你快说?” 苏意卿腿在发抖,几乎笑不下去了:“你们谢家的娃娃性子比较急,他……好像要出来了。
” 耳边的喊杀声震天,谢楚河却呆住了。
唐氏跟在后头,闻言尖叫了一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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