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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人皮 xiuhuarenpi(4/5)

ldquo十斤？&rdquo他若是胖上十斤，穿白衣怎会好看？又怎会有病骨纤纤风神如玉让万千女子迷醉的气质？但若他明日再想不出那图案的秘密，&ldquo多愁公子&rdquo颜面何存？权衡利弊，他咬牙切齿痛下决心：&ldquo五斤行不行？&rdquo李莲花坚定不移地道：&ldquo十斤！&rdquo方多病伸出五根手指：&ldquo五斤！&rdquo李莲花道：&ldquo十斤！&rdquo方多病道：&ldquo五斤！&rdquo李莲花皱起眉头，思考良久，勉强道：&ldquo五斤五两。

&rdquo方多病大喜：&ldquo好&hellip&hellip快把秘密告诉我！&rdquo 李莲花伸出右手所持之鸡骨，在桂花堂雪白的墙壁上画了一个&ldquo，兴致盎然地道：&ldquo这是一座山，是吧？&rdquo方多病道：&ldquo这自是一座山，谁都知道，这是一座山又如何了？&rdquo李莲花在&ldquo之前又画了一个&ldquo，就变成了&ldquo，画完之后，他悠悠地道：&ldquo你觉得这像什么？&rdquo方多病脱口而出：&ldquo华山！&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ldquo不错，华山。

&rdquo方多病&ldquo啊&rdquo的一声叫了出来：&ldquo难道这是八个字？&rdquo李莲花道：&ldquo这是八个字不错，不过是八个有学问的字，你小时可有读大篆？&rdquo方多病一怔：&ldquo这个&hellip&hellip这个&hellip&hellip&rdquo他小时父亲管教甚严，但他天性不好读书，所以其实对于诗书也就马马虎虎，这种事却万万不能对死莲花承认。

李莲花很了解地看了他一眼，很同情地摇了摇头：&ldquo这两个字就是&lsquo华山&rsquo，而这个，你若有读书，就知道这是个&lsquo下&rsquo字，弯曲一道如彩虹者意为天空，其下一点意为天空以下，所以是个&lsquo下&rsquo字。

&rdquo方多病干笑一声：&ldquo原来如此，那其他的是什么？既然这是&lsquo下&rsquo字，那这个蛋壳里有只鸡，应该就是&lsquo蛋&rsquo了吧？&rdquo李莲花越发遗憾地摇了摇头：&ldquo不是&hellip&hellip这个&lsquo&rsquo字，不是大篆。

你小时没有好好读书，总有听你爹给你说过故事，有个&lsquo金乌负日&rsquo的故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rdquo方多病心中大骂，死莲花占他便宜，这时候来冒充他老子！但这故事他却没听过，只得黑着脸问：&ldquo什么金乌负日的故事？&rdquo李莲花语气十分和蔼地道：&ldquo《山海经·大荒东经》有云：&lsquo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rsquo，就是说，海里有棵大树，树上有许多太阳，一个太阳沉下来了，另一个太阳才升出去，来来回回，都是乌鸦背着太阳&hellip&hellip这就是&lsquo金乌负日&rsquo的传说。

《淮南子·精神篇》中说&lsquo日中有陵乌&rsquo&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忍无可忍，暴怒道：&ldquo我平生最恨有人在本公子面前掉书袋&mdash&mdash&rdquo李莲花慢吞吞地道：&ldquo我只不过想说古人都说太阳里面有只鸟而已&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怒道：&ldquo那又如何？&rdquo李莲花道：&ldquo也不如何，所谓&lsquo陵鸟&rsquo，就是有三只脚的鸟，有些人说它是乌鸦，有些人说不是。

&rdquo方多病道：&ldquo什么乱七八糟的&hellip&hellip啊&hellip&hellip&rdquo他突然醒悟，&ldquo这是个&lsquo日&rsquo字？&rdquo李莲花道：&ldquo你果然聪明得很。

&rdquo &ldquo那这个一把斧头滴血的又是什么字？&rdquo方多病被李莲花当了一回儿子，心里悻悻，&ldquo这不是个&lsquo刀&rsquo字，就是&lsquo刃&rsquo字，杀人的意思。

&rdquo李莲花歉然道：&ldquo这个字最是好认。

&rdquo他用鸡骨在墙上画了一个&ldquo&ldquo你跟着我写一遍，先画一横，再画一撇，再一捺，再一小撇，再点一点&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跟着他画了一个&ldquo戌&rdquo字出来，目瞪口呆，李莲花微笑道：&ldquo像不像？&rdquo方多病看了看那图画，再看看那&ldquo戌&rdquo字，勉强道：&ldquo有点像，但这图上有两滴血。

&rdquo李莲花在&ldquo戌&rdquo字上大大地画了个圈，笑嘻嘻地道：&ldquo这又如何？&rdquo方多病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字，半晌大叫一声，&ldquo咸！&rdquo李莲花点头：&ldquo这是一个&lsquo咸&rsquo字。

咸字从&lsquo戍&rsquo，为战斧之形，最早的时候，就是杀人的意思。

&rdquo方多病喃喃地道：&ldquo他妈的，这也能给你想出来&hellip&hellip不过这绣花的人，好端端的字不写，却专门编造些歪门邪道的字，却是什么用意？&rdquo李莲花微笑道：&ldquo用意自然是她只想让某些人看懂。

&rdquo方多病道：&ldquo不管是谁，这人肯定不是魏清愁，魏清愁肯定没懂，否则他不会杀人割皮，把这八个字描了去，不也就八个破字而已。

&rdquo李莲花微微一笑，方多病又问：&ldquo那这个两个小人是什么？&rdquo 李莲花在墙上再画一个&ldquo&rdquo：&ldquo这字再明白不过，两个人，两个车轮子，会是什么？&rdquo方多病道：&ldquo什么两个人两个车轮子？&rdquo李莲花叹了口气，十分耐心地道：&ldquo有人、有车轮子的东西，是什么？&rdquo方多病道：&ldquo车、马车？&rdquo李莲花道：&ldquo若是没有马只有人呢？&rdquo方多病道：&ldquo辇车。

&rdquo李莲花瞪眼指着那图画：&ldquo这不就是了？两个人，两个车轮子，一辆车。

&rdquo方多病尚未领悟，呆了半天，突然醒悟：&ldquo辇？&rdquo李莲花看他那模样，又叹了口气：&ldquo不错，辇。

&rdquo方多病喃喃地念：&ldquo&hellip&hellip华山下，咸日辇&hellip&hellip这没有意思啊，哪有什么意思？&rdquo他怀疑地看着李莲花，&ldquo你有没有解错？&rdquo 李莲花不理他，用鸡骨敲了敲墙壁：&ldquo剩下两个字，我想了很久。

&rdquo方多病悻悻道：&ldquo原来你也会想很久。

&rdquo李莲花道：&ldquo这个像个瓶子的东西，再古怪没有了，我就没想通那是什么玩意儿，一直到我突然明白最后这个字是什么。

&rdquo他将&ldquo&rdquo画了出来，&ldquo这是个旗杆，上面系着飘带，古时用以测试风向，其中挂着一个用旗杆影子指示时间的晷表盘，太阳的影子指到哪里，就是哪个时辰，这东西叫做晷表测影。

&rdquo方多病听得满脸迷茫：&ldquo哦。

&rdquo李莲花这回是真的很同情地看着他：&ldquo所以晷表测影的竿子所插的地方，是很讲究的，这个字是个&lsquo中&rsquo字，表示一个特定的地点。

&rdquo方多病仍旧满脸迷茫：&ldquo哦&hellip&hellip&rdquo李莲花道：&ldquo古文的&lsquo中&rsquo字，在&lsquo中&rsquo的一竖上下都有两点，想必是不会错的。

&rdquo方多病极其不信地看着他，半晌道：&ldquo如此说来，这七个字就是&lsquo&hellip&hellip华山下，咸日辇中。

&rsquo，那我们快去华山看个究竟。

&rdquo李莲花道：&ldquo但这里是瑞州，离华山有七百多里，如果秘密真在华山，这女人和魏清愁跑到瑞州来做什么？&rdquo方多病道：&ldquo这个我怎么知道？&rdquo李莲花道：&ldquo但瑞州有一座玉华山&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一怔大喜：&ldquo那这女人肯定是要去玉华山了，那前面那个瓶子就是&lsquo玉&rsquo字。

&rdquo李莲花道：&ldquo我也这么想，&lsquo玉&rsquo字古为一种礼器，我虽然没见过，但据书上所说，和这瓶子也有些相似。

&rdquo方多病不耐地道：&ldquo总而言之，这八个字就是&lsquo玉华山下，咸日辇中&rsquo，我们去玉华山必定错不了。

&rdquo李莲花道：&ldquo玉华山是错不了的，但什么东西在咸日辇中？&rdquo他斜眼看方多病，&ldquo你可知咸日辇又是什么东西？&rdquo方多病一呆，李莲花微笑道：&ldquo所以你我要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下，睡睡觉，吃吃东西，养好身心，这才能去查看玉华山下，咸日辇中究竟有什么令人杀人剥皮的东西。

&rdquo 方多病狠狠倒了杯酒，大灌自己一口：&ldquo能令魏清愁放着蕲春兰女婿不做，洞房花烛夜逃走的东西，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rdquo李莲花也小小喝了口酒，忽道：&ldquo我若不要你下个月吃胖五斤五两，换你做件别的事&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大喜，忙道：&ldquo你要我做什么都成！&rdquo李莲花甚悦，欣然指着白墙上被他画得油腻不堪的种种痕迹，小小打了个哈欠：&ldquo那这就交给你了，我睡了。

&rdquo他施施然脱鞋爬上床榻，想了想伸手从桌上捞走一杯茶水，惬意喝下，才倒下闭目睡觉。

方多病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许多油污，正要破口大骂，李莲花突地又道：&ldquo对了，明日蕲春兰问起，你要向他善加解释所谓图案之谜&hellip&hellip&rdquo方多病尚未说话，李莲花又道：&ldquo今天喝了多少酒？&rdquo方多病道：&ldquo三两。

&rdquo李莲花不再做声，约莫已梦周公去也。

方多病望着墙叹气，一股怒气被李莲花漫不经心一问再问冲散，要怒也怒不起来，只得寻了块抹布，在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好夜里，慢慢抹墙。

第二日一早，方多病装模作样向蕲春兰解释了所谓图案之谜的秘密，蕲春兰果然心悦诚服，十分仰慕，当下让展云飞带路，带领方多病和李莲花前往玉华山。

【五】　咸日辇

玉华山为瑞州最高山，号称&ldquo奇、幽、秀、险&rdquo，以各种怪石闻名天下，山上许多道观，乃是道家圣地之一。

不过既然图案写明&ldquo玉华山下&rdquo，三人就在山下转悠了几圈，也未曾看见什么古怪石头，只见了遍地野草野花，开得倒是好看。

正当毫无收获，方多病正要说李莲花胡说八道异想天开之际，忽听不远处有人道：&ldquo就是此处了，鱼龙牛马帮的咸日辇就是在此处消失不见。

&rdquo方多病&ldquo咦&rdquo了一声，这人声音耳熟得很，往外一探，居然便是霍平川。

只见他和傅衡阳两人紧装佩剑，正对着山脚一片草地指指点点，听到方多病&ldquo咦&rdquo那一声，霍平川猛地回头，低声喝道：&ldquo什么人？&rdquo 方多病奔了出去，叫道：&ldquo霍大哥！&rdquo自从他参与了新四顾门，便把&ldquo霍大侠&rdquo称作&ldquo大哥&rdquo，新四顾门上上下下，都是他大哥或小弟。

霍平川一怔，脸现喜色：&ldquo方少。

&rdquo傅衡阳也是大出意料之外，略一沉吟，叫道：&ldquo李莲花！&rdquo李莲花本不愿见到这位少年才高的军师，此时只得冲着他胡乱一笑：&ldquo不知傅军师为何在此？&rdquo傅衡阳的目光在展云飞身上流连，口中问道：&ldquo你们又为何在此？&rdquo展云飞简单回答，傅衡阳微微一笑：&ldquo方少能解开绣花人皮之谜，足见聪慧，我等也是因咸日辇一事，远道而来。

&rdquo 原来近来数月，&ldquo佛彼白石&rdquo百川院下一百八十八牢，已被鱼龙牛马帮攻破第四牢，共有四十位罪徒依附鱼龙牛马帮，不知何人将消息泄漏出去，江湖为之大哗。

鱼龙牛马帮座下咸日辇近来在江湖时有出现，施用一种奇毒，中毒者出现幻觉，神智丧失，听从咸日辇驱使，导致江湖中人闻&ldquo咸日辇&rdquo色变，视之为洪水猛兽。

傅衡阳率领新四顾门追查咸日辇之事，一路追踪，追到玉华山下失去咸日辇的踪迹，却撞见方多病一行人。

&ldquo原来咸日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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