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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4/5)

但他走出来时,却拿着纱布药棉和消毒药膏,对绍圣命令似的说: “过来,假如你不想让手臂上的伤口发炎溃烂的话,还是包扎起来吧!” “让我来好了!”浣云本能地说了句。

我们的主人看了浣云一眼,没多说什么,就把纱布药棉递给了浣云。

他自己却唤来了他那只闷声不响,而惯于突击的狗,仔细地审视着它脚上的伤,喃喃地说: “我们的客人真和善呀!来自城市里的大学生,还是野蛮民族?” 我和宗淇交换了一瞥,想起刚刚进来之前,绍圣还说这是个野蛮民族的居处,现在竟被认为是野蛮民族,不禁暗中有种失笑的感觉。

他给他的狗也涂上了药膏,拍拍它的头,它就乖乖地伏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站起身,再燃上一支蜡烛,举着烛火说: “来吧,两位小姐睡在里间,我把我们的床让给你们睡,两位先生委屈点儿,用稻草铺在厨房地上将就一夜吧!” “噢,先生,”我说,“我们也可以睡在稻草上,不必占据你们的床,尤其你太太正病着。

” “别多说,”他用决断的、不容人反驳的语气说,“我和雅泉可以睡在躺椅上,她是经常睡在躺椅上的。

”说着,他把我和浣云引向了那间卧室,那是间简单而整洁的小房子,有一张小桌子和几把木椅,还有一张简陋的木床。

把蜡烛放在桌上,他把窗子都关好了,从床上取走了两条毛毯,对我们深深地看了一眼说:“好了,再见,两位小姐,希望你们睡得舒服。

” 他走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对浣云看看,整晚上,她都反常地沉默。

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被单下垫的是稻草,簌簌作声。

一层懒洋洋的倦意对我卷了过来,和衣躺在床上,我说: “来吧,浣云,早些睡吧,我累极了。

” 浣云走过来坐在床沿上,用手抱住膝,呆呆地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

我问: “想什么,还不睡?” “想我们这个主人——”她愣愣地说,“和他的妻子。

他怎能和这样一个已无任何感情思想和意识的人生活在一起?” “别想了,”我说,“他似乎生活得很满足,他保护并照顾她,就是他的快乐。

” “我想——”浣云慢吞吞地说,“他是个伟大的人!而且,他不是个普通的人——他有学问、思想和深度。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住在深山里。

” “为了他的妻子,”我说,“山上的空气对她相宜。

” 吹灭了烛光,我们躺在床上。

瞪视着黑暗的屋顶,听着夜色里的松涛和泉声,我有很久没有睡着,虽然倦意遍布四肢,睡意却了然无存。

我听到外间屋里有一阵折腾,接着,烛光也灭了,显然,我们的男女主人和两位男伴都已入睡。

过了许久,浣云幽幽地说: “润秋,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原来她也没有睡着!我沉思,摇了摇头,有些迷惑。

“我不知道。

”我说。

“像你和宗淇吗?”她说,“你们在相爱,是不是?我羡慕你们!而我,说真的,我很喜欢绍圣,但我无法漠视他的缺点。

” “人都是有缺点的,”我说,不安地翻了个身,“别羡慕别人,每个人都有你看不到的苦恼,我和宗淇也有我们的矛盾。

”叹了口气,我说,“别谈了,睡吧!明天还有的是山路要走呢!” 我们不再出声。

窗外起风了,小屋在风中震撼,窗棂格格有声。

夜凉如水,裹紧了毛毯,我听到外间屋里,我们男主人的鼾声如雷。

一会儿,鼾声停了,一阵椅子的响动,他在翻身。

接着,是阵模糊不清的呓语,喃喃地夹杂着几声能辨识的低唤: “雅泉……雅泉……雅泉……” 呓语停止,鼾声又起了。

我阖上眼睛,睡意慢慢爬上了我的眼角,我不再去管那风声、泉声和呓语声,我睡着了。

一夜雨声喧嚣,如万马奔腾,山谷在风雨中呼号震动,小屋如同飘摇在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挣扎摇撼。

我数度为风雨所惊醒,又数度昏昏沉沉地再入睡乡。

外间屋中寂无所动,大概这种山中风雨对我们的主人而言,已司空见惯。

小屋看来简陋不堪,在雨中却表现了坚韧的个性,没有漏雨,也没有破损,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立即就放放心心地睡去。

雨,是何时停止的?我不知道。

只知道当我醒来时,已经满屋明亮,浣云的一只腿压在我的身上,怀中抱着个枕头睡得正香。

我轻轻地移开了她的腿,翻身下床,走到窗子旁边,推开了那两扇木窗。

立即,明亮的阳光闪了我的眼睛,一山苍翠,在阳光下炫耀出各式各样的绿。

经过一夜雨的洗涤,山谷中绿得分外清亮,所有的树叶小草都反射着绿光。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吸进了满胸腔的阳光,满胸腔的绿。

浣云在床上翻身、转动、打哈欠。

接着,像弹簧般跳了起来。

“怎么?润秋?天亮了?” “岂止亮了?”我说,“太阳都好高好高了!” 她跑到窗口来,大大地喘了口气。

“好美好美!”她叫。

又转头望着我,问,“昨天夜里怎么了?一夜吵吵闹闹的全是声音。

” “雨。

”我说,“你睡得真死,那么大的雨都不知道。

” “雨?”她挑挑眉,“山谷里找不出雨的痕迹嘛!”整整衣服,她说,“我们该出去了吧?别让主人笑话我们的迟起。

今天还要赶去和小朱他们会合呢,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失踪了。

” 拉开房门,我们走到外间屋里,一室静悄悄的阳光,窗子大开着。

我们的女主人清清爽爽地坐在椅子里,头发梳过了,整齐地垂在脑后。

肩上披着件毛衣,下半身盖着床毛毯,那只名叫威利的狗,像个守护神般躺在她的脚前,疑惑地望着我们。

桌上,放着好几杯乳汁,还有一锅食物。

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

整个屋子内,没有男主人的踪迹。

我走到桌子前面,拿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几行龙飞凤舞的字: 你们今天走不成了,木桥已被激流冲毁,只有等水退后涉水过去。

杯中是羊乳,锅里是红薯,山中早餐,只得草草如此。

餐后请任意在山中走走,或陪伴我妻。

我去打猎,中午即返。

老王于清晨 我抬起头来,看着浣云。

“什么事?”她问。

“我们陷在这山谷里了,”我说,把纸条递给她。

“桥被水冲毁了”我走到厨房门口,奇怪着我们那两位男伴在何处。

推开厨房的门,我看到屋子的一隅,堆满了稻草,而我们那两位英雄,正七零八落地深陷在稻草堆里,兀自酣睡未醒。

“嗨!这两条懒虫!”浣云也跑到厨房门口来,用手叉着腰喊,“居然还在睡哩!叫醒他们,大家商量商量怎么办?”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说,“现在只有等待——这真是一次奇异的旅行!” 5 早餐之后,我们四个人到溪边去凭吊了一下冲毁的小木桥。

一夜豪雨,使一条窄窄的小溪突然变成了浊流奔泻的大河,那条脆弱的小桥,支柱已经折断,木板只有小部分还挂在桥上,大部分已随波而去。

看到这样的水势,绝不敢相信这就是昨夜那条邊浅的小清流。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知道今天想离开这儿,是绝不可能了。

浣云瞪了绍圣一眼,说: “好吧,都是你带路,带成了这种局面!” “别怪我!”绍圣说,“假若不是你逞能要走捷径,又何至于如此?” “总算还好,”我笑着说,“昨夜没有露宿野外,否则,不被淋成落汤鸡才怪呢!” “如果露宿哦,”宗淇说,“恐怕我们的命运也不会比这个小桥好到哪儿去。

” 从桥边折回小屋,面对着那个不言不语不动的女主人,大家都有些百无聊赖。

宗淇和绍圣看到了屋角的钓鱼竿,立即动了钓鱼的念头,拿着鱼竿,他们到水边去了。

我巡视了一下小屋四周,羊群已经放到山里去了,只有几只母鸡在屋前屋后徘徊。

看情形,我们的主人一定完全过着农牧的生活。

隐居在这深山里,我奇怪,他会不会也有寂寞的时候? 在那个瘫痪的病人身边,我试着去触摸她,试着和她说话,但她一无所知,她只是一个还呼吸着的“人体”。

我想起宗淇说的“活尸”两个字,心中无限悲凉,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连自己“活着”,都无法体会,那不是等于已经死亡了吗?走到我们昨夜的卧房里,浣云正无聊地躺在床上,瞪视着屋顶。

我在桌前的椅子里坐下。

顺手拉开了桌子的抽屉,完全出于无聊,我随便地翻了翻。

抽屉中有许多本书,纪德的《窄门》、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拉马丁的《格拉齐耶拉》……我深思地用手托住下巴,我们的主人,应该有很丰富的精神生活呀!忽然,我的视线被一个装订得很精致的小册子所吸引住了,拿起了那本册子,我看到封面上有几个娟秀的字迹: 雅泉杂记 ——一九五六年 推算下来,是七年前的东西了。

我带着几分好奇,翻开了第一页,跃入眼帘的,是一阕荡气回肠的词: 彤云久绝飞琼宇, 人在谁边?人在谁边? 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 静数秋天,静数秋天, 又误心期到下弦。

翻过了这一页,我不由自主地一页页地看了下去。

这是一本类似日记的东西,但,并没有记载日期,只是零零碎碎地记了一些杂感。

使我惊奇,而吸引我看下去的,是其中那份丰富的感情和浓重的哀怨。

一时间,我忘记了记这本东西的人就是外间屋里那具“活尸”,也忘了我们正被困在一个深山的山谷中,而贪婪地捕捉着那些句子和片段: 人,如果仅仅为活着而活着,岂不是一项悲哀?最近,我一日比一日发现,我活着的目的已经没有了。

步入了中年之后的我,竟还有少女追求爱情的那种梦和憧憬,可羞!但,把这份憧憬抛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我还为什么而活着呢? 他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不知道正流连何方?我发誓不再对他的行踪关怀,男人,有他自己的世界,不像我必须生活在幻想里。

让他去我行我素吧,我不能再过等待、期盼、渴望,而失望、绝望的日子! 多么长久的等待!从十八岁到今天!世界上还会有比我更耐心的女人吗?等待她的爱人十几年之久! 拉马丁的诗里说我渴望爱情如饥如渴!”在我这样的年龄,还有这种渴望,真太滑稽了!但是,天啊,我有生命到现在,还没有得到过一天爱情!假如有一天,我能真正地得到爱情了,我死亦瞑目! 他回来了,酒气、嬉笑,满不在乎。

捏捏我的下巴,他调侃地问我又作了几首新诗?我为我自己不争气的眼泪生气,他笑着喊:“眼泪啊,诗啊,词啊……简直要命!”皱紧眉头,叹口气,他把身子重重地掷在床上,立即呼呼大睡,把一个寂寞的、充满泪的夜抛给我。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已进入中年?别再眼泪汪汪作少女姿态,好不好?”真的,我不再哭了!不再为他浪费一滴眼泪!不再期望等待!哪怕他十年八年不回来,我决不再想他!决不! 我恨我自己不能不想他,我恨我自己不能不爱他!又是多少天了?我独拥寒衾,在无眠的夜里编织我可悲的梦——或者有一天,他会真正地来关怀我了,会有那么一天吗? “梦魂只在枕头边,几度思量不起!”人啊,你在何处?任何一个女人都比我好吗?还是厌倦我的诗和眼泪? 昏昏沉沉的白天,昏昏沉沉的黑夜,我这样昏昏沉沉地度过十几年了!梦魂颠倒,颠倒梦魂,神思恍惚,恍惚神思……何年何月,我能从这可怕的感情中解脱? 他回来了。

我收起了眼泪,满腹凄苦地欢欣,强整笑容,他喜欢带笑的脸!捧上一碗他爱吃的莲子羹,刚尝了一口,他说:“太甜了,难以下咽,像你的人!”把莲子羹整碗倒掉,我坐在厨房里,笑容消失,眼泪复来。

——噢,我恨他! 我是那样恨他,那样恨他!但是,为什么不回来呢?我将等待到何年何月?何年何月?难道我必须要永远陷在这种煎熬之中吗? …… 整本册子,记载都是类似的东西,我读到了一个闺中怨妇的凄凉史。

从头看到底,我说不出来心中是何滋味。

我能体会那份无可奈何的感情,而更恨那个薄幸的丈夫。

坐在桌子旁边,我捧着册子,默默沉思。

直到浣云走来惊动了我: “你在看什么?”她问。

“一本杂记,关于我们的女主人。

”我说,把手中的册子递给浣云。

然后,我轻轻地走出来,一张凳子,放在我们的女主人身边,我就坐在那儿望着她。

她依旧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瞪视着前方。

“雅泉。

”我喃喃地念她的名字,注视着那张苍白而安详的脸。

“雅——泉。

”我再重复了一句,用手轻轻地触摸着她的手背。

她一无所知,一无所感。

我叹息,低声地说:“无论如何,你总算解脱了。

而世界上,还有很多解脱不了的人呢!”一刹那间,我不再觉得这条生命的可悲了,可悲的,或者是那个有知有觉的丈夫。

浣云走到我身边来,也呆呆地望着面前的女人,然后,她低声地说: “你认为她笔下的那个‘他’是我们的男主人吗?” “当然。

”我说。

“他不像个薄情的人,他看来那么温存而有耐心。

说实话,我欣赏那个人,有个性,有涵养,又充满了人情味。

” “我也欣赏他。

”我说,站起身来,“他在赎罪,为以前的疏忽而赎罪。

可怜,她竟完全不能体会了。

” “可怜的不是她,”浣云说,“是她的丈夫。

” “不错,”我点点头,凝视着浣云。

在这一瞬,我忽然觉得浣云变得成熟了。

我蹙蹙眉,暗中奇怪她那飞扬浮躁的一团孩子气,是什么时候悄悄地脱离了她?拉住她的手,我说:“我们出去走走吧!阳光那么好!” 沿着小屋门口的山路,我们向后面耸立着的山野中走去,路边的山坡上,开着无数朵白色的小花,还偶尔点缀着一串粉红色的钟形花朵。

我无意识地边走边摘,握了一大束叫不出名字来的野花,红的、白的、蓝的、紫的——还有些卷曲成钩状的羊齿植物。

浣云走在我身边,不时帮我采下一枝红叶,或一片奇形怪状的小草,加进我的花束中来。

我们都十分沉默,除了采摘花草,和浏览四周景致之外,谁也不开口说话。

阳光和煦而闪亮,天空蓝得耀眼,山中树木参差,树梢上垂着云雾。

我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地深入了山中,上了一段山坡,又穿过一片树林,山上由于隔夜的雨,仍然泥泞。

我们在一块山石上坐了下来。

我玩弄着手里的花草,浣云却没来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我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她闷闷地说,“好像心胸里被什么乱糟糟的东西涨满了,说不出来的一股酸酸涩涩的味道。

” “因为我们的男女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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