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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时喜欢在他面前炫耀诗文,别的都不敢多说多动,他几乎要以为他们是想搞校园欺凌了。
不过话说回来,天天在学渣面前显摆自己诗文做的好,算不算冷暴力? 林先生点了昨天讲过的《南有嘉鱼》,崔燮背书之前下意识侧过头看了那几人一眼。
四目相对,十几岁的小书生就慌慌张张的别过头,仿佛作弊让人抓了个正着似的,脸跟脖子都红了。
啧啧,这群书生的战斗力太弱,空是有校园霸凌的心,都没那贼胆儿啊。
他心里摇了摇头,认真地背起书来:“南有嘉鱼,烝然罩罩。
君子有酒……”他背书时习惯了原文与译文夹杂而下,而诗经集传中的译文跟四书相比特别短,背起来有种瀑布奔流直落的淋漓快意。
林先生也很欣赏这种背法,闭上眼睛听他从《南有嘉鱼》背到《彤弓》,点了点头,满意地笑道:“你背书的工夫可以了,不用我多敦促。
待会儿你自己复习前面讲过的,今日就不讲新篇了。
” 他唯唯而退,回到坐上听着林先生叫那些学的比他多的人上去,照样抽查背诵,布置下新题目让他们自己去作诗作文章。
那些童生们只差一步就是秀才,并不需要先生手把手地教,林先生飞快地把他们打发掉,就叫崔燮上去单独授课。
出于现代人对八股文这种横霸明清两代的文体的敬畏,崔燮听课时比平常更认真,恨不能拿个小本记下笔记,以后时时回顾。
林先生也正襟危坐,对他讲道:“朝廷开恩科取士,判、诏、诰、表、时务策论不过是末枝,所依准绳唯有五经四书文。
我不与你讲那些‘阐发圣人精意微旨’的虚话咱们读书人做制艺文,为的就是中试! “辟如去年的辛丑科会试,天下才子四千人云集京城。
二月初九会试,三月十五殿试,这其间五房十几位考官要判四千人的三场考卷,一位考官一天要看多少卷子?他能用心看多少?也不过是匆匆一过,只看首场首义罢了!第一篇经义文作不好,后面的写得再好,那考官也是无暇细观的。
” 他说得特别投入,跟说评书那么高低错落,声韵激扬,简直要站到椅子上似的。
当然,他最后没有真的站上去。
不仅人没上去,连声音也低下来了,盯着弟子郑重地说道:“今日先给你讲破题。
破题虽只是用三四句话点透题目之意,看着容易,但作起来却是最不容易的。
所谓‘破题之前,文章由我;破题之后,我由文章’,你的立意深浅、腹中才学多寡、笔力高下,破题这几句中便可一览无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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