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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被关在监狱里的火之恶魔,拼命地搅起旋涡和泡沫,向上冲起几丈高的岩浆浪,烧灼皮肤的热量能把渺小的沙蛤冲个跟斗。
沙蛤站在垃圾洞里四顾,这里似乎没有人,而且仿佛自天地开创以来,这里从来,根本,完全就没有过人。
沙蛤刚刚做出了这个判断,从他的头顶上就呼啦一声倒吊下一张脸,用醉醺醺的声音朝他喊:“喂,哪儿来的小家伙啊?你可还不是垃圾呢!” 沙蛤被那张丑脸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在陡坡上顺着垃圾潮水,翻滚着向下掉去。
布卡老爹哈哈大笑着,翻了个筋斗,从洞顶跳了下来。
满脸的大胡子遮住了他坑坑洼洼布满伤疤的面孔,赤裸的胸膛上挂满了汗,一边上臂上扎了一根银带,那是他唯一的装饰。
他用两团布塞住鼻孔,抵挡四面散发出的臭味,还不时解下挂在脖子上的酒葫芦给自己灌上两口。
他大概是整座火环城唯一在工作时间喝酒的河络。
布卡在河络语里,就是“无名”的意思。
大家已经忘了他是什么时候来到火环城的。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总是容易被人遗忘。
老吹牛大王布卡、大话王布卡、糊涂布卡、喇叭布卡,都是他的名字。
他喜欢吹牛,喝多了后,就会号称自己参加过两百年前的战争,说他自己那时候勇敢强壮,身高超过夸父,杀人如同砍瓜切菜,可是战斗的对象却是虚无缥缈的童话人物。
他的故事没有人相信,却变成了火炉嬷嬷用来吓唬小孩的最佳灵感。
沙蛤还在陡坡上往下滑。
“喂,你摔倒了,要帮忙吗?”布卡问。
沙蛤想喊当然啊,救命。
可他刚张开嘴,缺耳朵少鼻子的木傀儡的头却掉进咽喉,在那里卡住了。
“咦,是个哑巴吗?”布卡问。
我要跌下去了,跌到那个冒着烟的可怕洞穴里去。
沙蛤疯狂地想着,在垃圾之海中拼命挣扎。
“到这儿来,小鬼。
我想好好看看你。
”布卡猛地一伸手,从垃圾海里将沙蛤揪了出来,放在石头栏杆上。
沙蛤惊魂未定,吐出了卡在嘴里的木偶脑袋,仍然说不出话来。
布卡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嗯,是个正常的小孩儿,不过就跟死了爹似的无精打采。
” “我没有爹。
”沙蛤郁闷地回答。
绝大部分的河络孩童都是在河童殿长大的,他们只有共同的父亲和母亲,那就是部落本身。
“你们都没有爹?”布卡抹了抹嘴巴,擦去胡子上的酒沫,“过去的河络可不是这样的,他们有爹有妈,我觉得也挺好。
” 沙蛤瞪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笑。
虽然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看不清布卡的容貌。
布卡那赤裸的身体映衬着火焰,散发着与周围的物什一样的气息,好似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还有点儿活要干完。
”布卡站了起来,把铁铲插入垃圾堆中,鼓起浑身的肌肉使劲儿一搅,堆叠到了悬崖边缘的垃圾纷纷坠落,被安装在悬崖中部两个巨大的带铁齿的铅轮一点点碾碎,再掉入熔岩坑的血红巨口之中,每当此时,就从火海中喷吐出上百尺高的火焰和烟雾。
被碾碎的东西有带铁箍的桶、布娃娃、旧车、相框,都曾经是过去的记忆。
过去某些人的爱物,现在只能让垂死的火山再多冒出几缕白烟。
沙蛤很喜欢看这幅景象。
他趴在栏杆上,撑着胳膊肘,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斜眼看看正在干活儿的布卡,觉得这老家伙除了相貌丑恶之外,也不像会吃小孩的模样,眼圈下面的皱纹里反而透出几分慈祥来。
“这份工作很有意义,”布卡一边干一边冲他大喊大叫,“我是在赎河络的罪,帮他们一点一点地粉碎那些住在机器里的恶魔,他们关注手上的技巧太久,把现实里的快乐都给忘了。
” “我也有罪吗?” “你什么都不会,因而最纯洁,身上的罪最少。
” “哦。
”沙蛤回答说。
哦的意思是他一个字也没听懂,但这无法阻止他无比仰慕布卡的话。
沙蛤看了一会儿熔岩,又仰起头问:“布卡老爹,什么叫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就是月圆空好意,流水终无情,你关心他,他不关心你。
总的说来,还是自己蠢呀,关心那样的人呢,”布卡哼哼道,又给火山庞大的胃口加了一铲子,“就像关心北邙山去年冬天下了几场雪一样……” 沙蛤大睁着眼,默默地想了很久。
好不容易布卡才放下铲子,将下巴撑在铲子柄上,问沙蛤:“好了,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沙蛤连忙把在手里捏了很久的独脚人锥递了过去,那东西在他手心里早已发烫,似活物般一跳一跳的。
布卡低头看了看,钉子头上那粒红宝石在火光映衬下,好似独眼人诡异的笑:“如我所料,就要开始了。
” “什么开始了?” 布卡反问:“给你影人锥的是谁?” “这东西叫影人锥吗?是个很漂亮的姐姐,嗯,她有一对翅膀,她带我飞起来了,我们飞得很高很高,我没有害怕……真的。
” “她是不是笑起来很漂亮?” “你怎么知道?”小沙蛤露出笑容。
“小心她的笑,那是流沙,陷进去就爬不出来了。
”“她的脸很光滑,一点儿也不像沙子啊。
” “唉,傻子,”布卡问,“这影人锥很重要,你猜她为什么不自己送下来?”沙蛤愣了愣,一个答案自己跳到了他脑子里:“她找不到路,我也差点儿迷路了呢。
” “这个答案不对,”布卡摇了摇头,“只要愿意,她可以去任何地方。
我看这丫头不但漂亮,而且狡猾。
她把影人锥送到我的手上,这是一个仪式,此后,她的生命将属于我,按游戏规则,我接纳了她的影人锥,就必须答应她一个要求。
” “哦。
” “她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你,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沙蛤同样茫然地问。
布卡不耐烦地甩了甩手:“这问题可以留到以后再解决。
你,小家伙,是你送来了这封信,现在,想要什么回报?说出你的请求!” 沙蛤的喉咙一动,吞了一口口水。
“记住,你的要求只能提一次,开口之前要想清楚!”布卡用雷鸣般的声音猛喝。
或许是正巧,但沙蛤却相信是遵照布卡的意愿,他身后那盛满红色岩浆的深渊中烈焰飞起,橘红色的浆汁四下飞溅,将布卡那张丑陋阴沉的脸映衬得如魔王般邪恶。
沙蛤害怕得牙齿哆嗦。
等到火焰消退,布卡老爹转过脸来,丑陋的破损鼻子好像第三只眼在瞪着他。
沙蛤心里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他甚至能感觉出布卡对他的回答有点儿紧张,这个答案对布卡来说很重要。
他从来就不擅长回答问题。
此刻沙蛤觉得自己就像火炉嬷嬷的故事中那些陷入困境的小孩一样,只要回答错误,就会与那些该死的垃圾为伍,消失在熊熊的熔岩海中。
这一时刻的布卡,接纳了独脚人锥的布卡,和刚刚那个倒腾垃圾的布卡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掌握着命运之轮。
“我……”沙蛤无比紧张地说出了他的愿望,“我,要一个朋友,一个可以陪我聊天、嬉戏、打闹的朋友。
” 布卡愕然。
“你想要一个朋友,你想要一个朋友。
”他重复着沙蛤的要求,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特别搞笑的笑话。
沙蛤难过地垂下了头:“我就知道这很难。
”他蹭着自己的鞋底,想要离开。
“等一下,小家伙。
”布卡叫住了他,仔细地打量着他,好像在检查他是不是在戏耍自己。
“实际上,你已经有了一位朋友——如果那打铁的小子没死的话,”布卡说,“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不是吗?” “啊?”沙蛤瞪圆了双眼,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知道——” 布卡的笑声如同雷鸣,在垃圾洞里回荡:“我是火焰的巨眼,我躲藏在这座小岛上,注视着一切。
我看见,我听见,我知道。
我无所不至,我无所不知。
” “这里不是岛,是垃圾洞。
”沙蛤轻声说,但布卡浑然不觉。
他停下笑声,皱起眉头思考:“可这个要求真不赖,真不赖。
我宁愿去做难百倍的事情,盗取某个宛州城主的宝物,杀个受严密保护的官员,我可以让你富裕如国主,也可以让你临驾于万人之上,你却只是想找个可以聊天、嬉戏、打闹的朋友?” “对,一个朋友。
”沙蛤轻声要求。
“也许,我该杀了你,像对付其他那些夸夸其谈的信使一样……你想要一个朋友,而你已经有了小铁匠,我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并没有破坏我的规则。
” 布卡低头沉思,喃喃自语。
沙蛤沮丧地想:我又回答错了,我一定是,又搞错了。
“不过,小铁匠和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任何关系,是吗?”布卡严厉地问。
“我不知道。
”沙蛤颤声回答。
“你胆小、贪吃、怕事,但每个人心里都埋藏着一个小人,只要永葆真诚,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他仔细审视小胖子,“你像他们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你甚至丢掉了唯一的一枚挂坠。
很好,非常好,我喜欢你,沙蛤,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弱小,因而你更纯洁。
” 他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
“所以,我接受。
” “什么?”沙蛤可怜巴巴地说。
布卡将那双精光闪烁的眼睛俯到沙蛤鼻子前。
“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沙蛤,真应该喝一大杯庆贺一下,这是一场伟大友谊的开端。
”布卡郑重地握了握沙蛤的小手。
“祝我们的友谊万古亘存!” 沙蛤惊慌地喊:“这不合习俗,该祝我们的友谊转瞬即逝!” “去他妈的河络习俗,我比这条习俗活得还要长。
”布卡吐了口痰说。
火炉嬷嬷说随地吐痰是条严重陋习,但是,管它呢。
沙蛤那激动的小脸蛋涨得通红,想想他得到的东西! 那天晚上,沙蛤心满意足地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想起了他所拥有的美好友谊。
他梦见了自己新交的朋友,两个! 他还梦见了那位羽人女孩,在明月的光芒暗淡下去的时候,她的头发依然银光闪烁,比月亮还要美丽。
他还梦见了醒着时没有注意到的景色。
那是从天空俯瞰到的森林、河流和广阔的平原。
还有山的那一边。
他还没有意识到,某些东西已经深深地烙在了他心里,关于美丽和远方。
有一天,我还是要走出这片森林的吧,虽然如此庞大、如此无量。
他在梦中安慰自己,他还小,没有准备好去面对那个世界,可是有一天,有一天……他会成长起来的。
哦,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妙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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