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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碰触,那抹似幻影般的光亮或许会永远留在那里。
庆祝酒会的音乐声低婉缠绵地流淌进来。
这是一间私密的小会客厅,钴蓝色的宫廷沙发,乳白色的精美茶几,低垂奢华的水晶灯,被严密拉紧的繁复的深蓝色厚绒窗帘,美丽柔软的深蓝色羊毛地毯。
乳白色的门被“砰!”地一声打开! 然后又“砰”地一声— 被饱满怒意的力量重重摔上! 像沙包一样,叶婴整个人被摔进钴蓝色的长沙发!虽然沙发是柔软的,她却依然痛得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眼前仿佛有金星晃动,手腕处刚才被他拉拽着的地方,火辣辣地在疼,她怀疑只要他再多用一分力气,她的手腕就会骨折。
“就这么狠心?” 吃痛地从沙发里爬起来,叶婴可怜地揉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歪头靠在钴蓝色的天鹅绒沙发靠背上,斜瞅着面前如冰塔般站立的越璨,委屈地说: “在你的心里,森小姐就那么重要?我只不过是说了她几句,你就摆出这幅要吃人的模样。
” 越璨面沉如冰。
他的眸底冰冷复杂,沉沉地,残酷地,一寸一寸地盯紧她。
纵使在这样的强压下她依旧保持住了唇角的可怜笑容,全身的细胞却都立时警惕和战斗起来。
他的目光寒冷如刀,落在她发红痛楚的手腕上,然后,瞳孔抽紧,又缓慢地,落在她的手指间,那枚同样闪烁着寒光的黑色钻石。
“漂亮吗?”心念一转,叶婴迅速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她举起右手,用左手手指温柔地转动那枚黑钻的订婚戒指,说:“我对瑄说,如果他能找到比星星更闪亮的戒指,我就嫁给他。
没想到,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美丽的钻石。
”在她洁白的指间。
钻石闪耀着黑夜般的光芒,如同一团火焰,神秘而热烈,又如深潭下的寒芒,有幽暗的波光。
“嫁给他?”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三个字,越璨看着这枚恍如她黑瞳般的钻石,冰冷的唇角勾出一抹近乎残忍的弧度,说: “假如越瑄知道,你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在你的心里,一直记挂着、深爱着、难以忘却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以为,他还会愿意娶你吗?” “哦?”诧异地睁大眼睛,叶婴纯洁而无辜地望着他,惊奇地问:“有这样一个男人?在我心底?我怎么不知道?是谁?”越璨不怒反笑。
坐到沙发中她的身旁,他凑近她,身体前倾,浓烈的男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下意识地向后靠去,他如野兽般更加逼近她,将她困在沙发与他之间,盯着她,眼神冰冷,似笑非笑地说: “那么,就让我友情提醒你一下。
自从在谢宅中相遇,你就一次次地试图勾引某人,明示或暗示,你还爱着他,哪怕他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无法真正忘情于他。
而就在几天前,在一间种满蔷薇花的玻璃花房里,你对他说……” “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玻璃花房的门口,她的声音清冷地飘来:“或许你是对的,或许我心底对你只有恨意,或许我对你的情绪复杂得连我自己也无法分辨清晰。
然而,我最恨你的是,你并不肯一试。
” “越璨,从始至今,对不起我的是你。
如果你的感情里连尝试和争取的勇气都不再有,所有的一切都将彻底死去!” 狠狠地闭上眼睛,所有的话语涩堵在喉间,胸口中疯涌出又涩又苦的情绪,仿佛要将他日积月累一层一层冷血铸就的堤坝冲垮冲塌。
是的,他不敢尝试,他没有尝试和争取的勇气! 她只是在欺骗他。
她不可能还爱着他!在他的失约害得她杀人、害得她母亲过世、害得她入狱之后,她不可能还会再爱他!她的眼中只有伪装的甜蜜,那是包裹住毒药的蜜糖。
或许,他并不怕死于她的毒药,只是怕,那漆黑苦涩的毒药会将那记忆中最珍贵的甜蜜腐蚀。
雨珠从黑伞上滴落,苍白清冷的她走进面包店……细雨中的绯红野蔷薇……坐在对面的斜坡上,每晚等着她走出学校门口……深巷中狂热的吻,翻滚着,纠缠着,夜空中绽放出的一朵朵瑰美浓丽的烟花…… “我对他说了什么呢?” 眼神纯真无辜得如同小白兔,她望着越璨,就像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神情中突然的痛苦沉黯和声音的嘎然而止。
唇角一弯,她没心没肺,笑容甜蜜: “继续说啊,这故事真好听。
” 死死地盯着她,良久,越璨声音沙哑:“故事?好,我的小蔷薇,你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还是一个杜撰的故事?”“问我吗?”她莞尔一笑,“应该是假的吧,你只是说来逗我笑的,对不对?”“假的……”越璨漠然地自语,面色渐渐苍白。
“一听就是假的啊,”她忍俊不住,笑得眼波盈盈,“被那人骗过,被那人伤害过,还无法忘情,还心里爱着那人。
呵呵,除了傻瓜,谁会上当呢?” “……”眼底冰冷而死寂,越璨漠然僵硬地说:“很好,你终于承认,那些话都是假的,是用来骗人的……” “你不是早就这么认定了吗?” 淡淡地笑着,叶婴试图从他的禁锢紧逼中脱身出来。
就在她接近成功的时候,他的手掌冰冷地攫住她,“砰—”的一拽,又用力将她拉倒在钴蓝色的沙发里! “啊……” 她痛得呻吟一声,面色发白。
她的双肩被死死按压着,肩部的骨头被他的双手握得如同要碎掉一般的痛,突然生出一丝恐惧,她看到了他俯视而下的,那张比她的面孔更加要苍白无数倍的面容。
胸口剧烈地起伏,他冰冷愤怒地逼视着她,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意,咬牙切齿地说: “你在骗我……对不对……从始至终,你全都是在骗我!” 那种被人按压在沙发中的恐惧,那种属于男性的蛮横逼迫力,使得年少时那些黑暗可怖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瞬间迸闪出来!身体克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全身似乎都被一层一层的纱布紧紧缠裹着,脑中仿佛裂开,她对他喊: “你并没有上当,不是吗?!” “是你告诉我,你早就忘记了我是谁!你在意的只有森明美,你让我不要妄图用过去的事情勒索你,你让我不要自作多情!为了森明美,你一次又一次地警告我、阻止我、破坏我!谢越璨,现在我跟越瑄订婚了,你却又来质疑曾经的那些话是不是在骗你?!” 在沙发中挣扎着,怒得两腮嫣红,她仰面瞪着他,眼瞳幽黑,愤怒地低喝着: “骗你又怎样,不是骗你又怎样?!” “亲爱的大少,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高高在上,你不愿意帮我,自然有其他人愿意帮我!你太小看我了,你以为我没有你不行?!今晚,我跟越瑄订婚,明天,我就可以与他结婚!我爱怎么利用谢氏,爱怎么打压森明美,只要我愿意,我就会那么去做!至于你—谢大少,你管不着!” “你——” 听着她这一连串的话,越璨的心底如同被千万匹马咆哮而过,痛得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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