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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张开的双手把自己吸过去的。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使出这么强大的法术?”这也是酸与的最后一个念头了,因为僵尸的双手已经插入了她的背心,轻易捏碎了她的心脏。
“我为什么不是人!”僵尸举着酸与的尸体吼叫,方才酸与斩钉截铁地说她不是人,把她好不容易生出的对自己意志的控制又击了个粉碎。
她疯狂地吼叫着,把手上的尸体丢在地上践踏,她感到累了的时候,尸体流出的血吸引了她。
这不是人类的血,所以她没有任何犹豫,扑到了酸与的尸体上大吃了起来。
玄机默坐在一棵树下,努力地调整呼吸,四周全是打斗的痕迹,酸与的尸体被撕扯地七零八落,僵尸正趴在上边吸吮咀嚼――灵云道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师父……”玄机挣扎着站起来。
灵云道长戒备地看着僵尸,他还没有弄清楚是不是这两只妖怪联手对付自己的徒弟。
“是她伤了叔父,烧了村子……她杀了她。
”玄机指着两个妖怪,有气无力地解说了一句,接着身体一软便昏了过去。
“玄机!”灵云道长慌乱地检查了徒弟,确定了他没受什么致命伤,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为玄机包扎伤口。
当灵云抱着玄机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和僵尸遇在了一起。
“喔,你看得见我了?”灵云道长从僵尸的神情中知道,她不是再对自己视而不见了。
僵尸刚刚吃饱,嘴角上还滴着血,正用判别食物好坏的目光看着灵云道长。
妖怪果然还是妖怪,灵云道长叹口气,同时暗中戒备。
僵尸的目光又平和下来,自言自语道:“人类……” 灵云道士惊奇地发现,这个僵尸对人类毫无恶意,她投在玄机身上的目光甚至有几分关切。
“我是妖怪……我是妖怪……”僵尸又开始对眼前的人视而不见,自己咕哝着,用脚去踩酸与的尸体。
灵云道长把玄机放在树下,小心地靠近僵尸。
不管怎么说,她的神智看起来不是很清醒,一旦发狂是很危险的事。
灵云道长看着她不停地践踏、撕扯酸与的尸体,把尸体撕成一块一块的,忍不住伸手拍拍她的肩。
僵尸猛地回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他。
“停手吧,她都死了。
”灵云好言相劝。
“妖怪!妖怪!”僵尸又用力踩了尸体几脚,口中吼叫着。
灵云皱起眉头。
这个僵尸看起来很讨厌,不对,是很痛恨妖怪的样子。
“我为什么不是人……”僵尸又开始发出这样的咆哮,同时夹杂着一种近似呜咽的“呜呜”声,“为什么不是……为什么……”她放开了那具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开始攻击周围的树木。
“你的笛子吹得很好,吹笛子的时候,你很像个人。
”灵云道长很想安慰安慰她,却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想起了她的笛声,便这样对她说。
僵尸一下子停止了动作,似乎在想什么,接着开始手忙脚乱地在自己身上找了起来,同时:“笛子,我的笛子呢……我的笛子……”那支原本被她插在腰带上的竹笛在她和酸与搏斗时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早已在争斗中被踩了个粉碎。
僵尸怪叫着扑了过去,把笛子的碎片握在手中,竭力要把它们拼起来。
可是竹笛已经分成了几十片,怎么还拼得起来,倒是笛子上挂的那块玉佩还是完好的,僵尸把它握在手中,跪在地上嘶声叫起来。
她的吼叫声越来越低,最后竟然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灵云从来不知道,一只僵尸会为了一支笛子流泪。
沉默了片刻,他从袖中抽出了自己的一支玉箫,把它轻轻递到了僵尸的面前。
这支箫是玄通观的开山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遗物之一,灵云不擅长吹箫,所以平时只使用自己的那支笛子,但他还是把这支箫一直随身携带着。
僵尸愕然地看着他。
灵云道长把玉箫向前送了送,示意她接过去,这个僵尸救了他视若亲子的徒弟,就把这支箫当作谢礼好了。
僵尸端详了他良久,跪在地上高举双手将笛子接了过去。
灵云道长抱着玄机离去之时,听到身后传来了呜咽的箫声…… ※※※ 玄机起床练完功,就忙着打水、浇菜、洗衣服,然后老老实实地拿起扫帚打扫起院子来。
他之所以这么勤劳,是因为住在观里养伤的叔父看到他们师徒俩的生活后,所说的那句话:“玄机……你,你竟然让灵云仙长给你烧饭、洗衣、铺床!这,这……这简直……”说到这里,老人急火攻心,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玄机这才意识到自己二十多年来,竟一直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让师父照顾自己。
这次酸与的事让他成熟了不少,反省之余便每天跑前跑后,作起孝顺徒弟来,反而是伺候徒弟惯了的灵云道长一时有些适应不了。
“玄机,那些衣服放在那里,待会我洗就行了。
” “玄机啊,你打了水就去玩吧,早饭我做。
” “玄机……” 玄机一路干活,灵云道长就一路跟在身后罗嗦,这反而让玄机越发体会到自己过去的不孝,加倍卖力了起来。
玄机把前院扫干净,取下门栓打开了观门,接着一下子呆住了。
那个僵尸跪在观前,双手捧着那支玉箫过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观门。
她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乱,身上七零八落的衣服也用藤蔓连接得十分整齐,原本长而锋利的指甲已经剪掉了,那对令人生畏的爪子已经变成了一双纤长柔美的玉手。
玄机惊愕地看着她,又看清了他手中的玉箫――这分明是祖师爷传下来的东西,她怎么弄去的?玉箫在她白皙的手里,越发显得翠绿晶莹,玉箫的尾端用红丝系一块玉佩,玄机还记得那原本是挂在师父那支笛子上的。
这个僵尸看起来不像是有恶意,而玄机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原本急躁的脾气不知不觉也改了一些,走近几步问:“你要干什么?” 僵尸连连顿首,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哀伤乞求的目光看着玄机。
“玄机,门口不用扫了,先去吃饭吧。
”灵云道长从门里走出来,立刻看见了门口的情形。
僵尸一看他出来,急忙向前膝行了几步来到他脚边,双手把玉箫举起来,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脸。
“你来还给我?”灵云一时弄不清她的来意。
僵尸不说话,只是磕头。
“你若是喜欢,留着就是了。
” 僵尸抬头看着他,流下泪来。
“好吧,你既然专程送回来了。
”灵云道长接过了玉箫,僵尸脸上露出了喜色,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僵尸又大失所望,“这是道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去吧,山林之中到处都是你的栖身之地,只要你潜心修炼,不胡乱杀生,苍天终不会负你的。
” 僵尸跪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灵云道长和玄机一前一后走进了观内,玄机临走回头看了看她,关上了观门。
※※※ 黄昏时忽然下起了雨,一直下到午夜,雨势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大了起来。
灵云道长还没有就寝,他一个晚上已经跑到窗边看了几十次雨势,见玄机从门外进来,急忙问道:“怎么样?她走了吗?” 玄机回答道:“没,还在门口呢。
”他摇摇头加上一句,“五天了,看来她打定主意耗下去了。
” “下这么大雨,她又跪了好几天了……”灵云显然十分担心。
“她又不是人类。
”玄机对师父的不安不以为然。
“可是好几天了……”灵云自言自语地说,他倒不是不知道那个僵尸想干什么,可是自己毕竟是道家弟子,这里毕竟是间道观,让一个僵尸走进来,未免……唉,灵云道长开始叹气,自己处理事情的才能怎么就这么差呢。
僵尸跪在雨中,目光一刻也不离开玄通观的大门。
她想要离人类更近一点,想让自己更像一个人类,她觉得那个把箫给自己的道人一定可以使自己更像人类的。
一道闪电撕开了夜幕,接着雷声在山林上空滚过,僵尸不由自主地缩缩身子。
像她这样的妖怪最害怕的就是天雷,又是一道闪电,疾雷击下,打中了山中的一棵树,在大雨中还是升起了一团烟气,僵尸在雷声中闭上了眼,恐惧紧紧抓住了她,觉得下一道雷就要击在自己身上了。
“逃走,逃到山里去……”她心里传来了这个声音,可是另一个更加清晰的声音告诉她,一旦离开了这里,自己可能永远不能成为人类了。
天上的雷电好像发现了这个僵尸一样,一道接一道响起,其中落在附近,打得树木推折,碎石乱飞。
僵尸浑身颤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当一道雷电打在身边不到三步的地方时,她几乎就要爬起来逃了,可是终于是忍了下来,闭上双眼听天由命。
又是个疾雷,这次雷从僵尸头上掠过,打在了她面前,地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坑,一股难闻的硫磺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
僵尸双手抠着地面,十指全插进了泥土中,死死咬着嘴唇,但就是不逃走。
对她而言,不能像人类一样活下去,就这么死了也罢。
观门忽然打开了。
灵云道长挥手向空中抛出一张符咒,遣返了请来的神将,叹口气对僵尸说:“想进来,那就进来吧。
” ※※※ 重新梳理过后,换上了一件宽大道袍的僵尸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站在桌边,灵云道长坐在桌前上下打量着她。
玄机侍立在灵云身后,心里因为师父让僵尸进观来以及师父把他自己惟一的一件新道袍给了这个僵尸穿而有些不快。
“你都跪了那么久了,坐下吧,坐吧。
”灵云道长伸手让僵尸坐下。
她反而后退了半步,跪了下来给灵云磕了个头。
“唉,你好端端的,为什么非要……非要……”灵云道长措着词,想了半天才说,“非要做人呢。
” “请道长慈悲。
”这是几天来僵尸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唉……”灵云道长仔细打量僵尸,更觉得她和一般僵尸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原本他就在奇怪了,她不怕阳光,不吸血也可以活很久,而且她身上很清楚地保留着人的痕迹,既没有遍体生出长毛,手指、牙齿也都还是人类的样子。
“如果不介意,可否讲讲你的来历?” 僵尸又给灵云磕了个头,开始讲叙她脑海中勉强寻找起来的那些七零八落的记忆。
成为僵尸以前的事情,她惟一记得的就只有无边无际遮住了整个天地的大雾,雾中有血红的花朵,像在飞舞一样……然后就是黑暗、冰冷的坟墓中漫长的等待,一直到可以移动身体,钻出了地面,漫无目的地游荡,杀生和那之后难以言喻的悔恨……那个大雾的清晨和那个和她说话,要给她梳头的女人,那些又出现在她眼中的,飞在雾中的花,一直张不开的手中握着的玉佩…… “原来如此,是你的陪葬之物保住了你的人性不泯。
”灵云道长听完了她的故事,心里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同情。
一个才貌双全的绝代佳人青年早逝,死后被埋在乱葬岗上,手中紧紧握着的一块玉佩是仅有的陪葬,虽然无从知道事情的始末,但“红颜薄命”这几个字是免不了的。
她不愿意做妖怪,一心想做人,自己也实在不忍拒绝她。
这么想着,他向玄机投去询问的目光。
玄机双手握紧,心里在想的却是:“她吃过人!她果然吃过人!” “玄机,你怎么看?” “师父,她以前吃过人,现在既然有了悔过之心,您不杀她,饶她去就是了,总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吧?” “难得她有心向善,现在把她赶走,断了她向善之路,她出去后再成了为恶的妖怪怎么办?” 师徒二人的谈论,僵尸全都清清楚楚地听着。
她低着头,咬着唇,等待他们给自己一个“判决”。
“听你的口音像是南方人,”终于师徒两人停止了争论,灵云道长转向僵尸,说的却是不相干的话,“你既然不记得原来的名字了,又是从南方孤身漂泊至此的,以后就叫你南羽吧。
” 僵尸睁大了眼睛,灵云道长赐给自己名字,这意味着什么?难道…… 果然,灵云道长又接着说:“我们玄通观一共有七十七条门规……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
你先跟我来,参拜一下列祖列宗的牌位吧。
” “道长您……不,师父!”僵尸流着泪,向着灵云道长连磕了九个头。
从此之后,她就成了玄通观的一名弟子,也有了“南羽”这个名字。
※※※ 眼看酷暑将至,南羽早早地就在每间屋子的门窗上挂上了竹帘,还特意从山下购买了绿豆,用来煮汤消暑。
几年前她在窗下种的竹子也已生长成林,风过竹荫吹入屋中,使夏天显得也不那么热了。
灵云道长坐在窗边,看见南羽把在井水中浸过的瓜果削皮切好端到面前,又去拿桶打水时忙叫:“南羽啊,打水这样的力气活叫你师兄去就行了。
绿豆汤还有吗,再给我倒一碗。
”他的心里真是感动而欣慰,终于享受到被徒弟侍候的感觉了。
南羽来到玄通观转眼间已经过了三年。
这三年中,观中的大小杂事,从洗衣、烧饭到打扫、种菜,甚至裁布制衣、缝补刺绣,全都被南羽一手包办了,再不用灵云道长操半点心。
自从她来了之后,不但师徒三人住的厢房永远一尘不染,连那些无人住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还种植了花草,现在观里就算一下子来三四十个道士,也不必再去专门整理住的地方了。
开始玄机还在为南羽抢了他孝顺师父的机会而感到不快,不过几个月后,他那股勤快劲过去了,也就乐得让南羽去做这一切。
再过上几个月,他自己的衣服、鞋袜和其他乱七八糟的杂活,也自然而然、顺水推舟地全由南羽包了。
“师兄,喝碗汤,吃水果。
”南羽把绿豆汤和水果捧到玄机桌上。
绿豆是南羽用自己刺绣的绣品从山下换来的,西瓜是她从山下讨来种子自己种的,其他水果是她在深山里摘回来的。
总之,自她来了之后,玄通观整体的生活水平有大大的提高。
玄机接过汤碗,淡淡道了声谢,这几年来他对于南羽本身倒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但是他心里念念不忘南羽是个僵尸这件事,她现在是安分守己,可是万一有一天妖性发作呢?师父又教给她不少道家的法术,到时候要降伏她更是难上加难。
正因为心里有这样的念头,所以他对南羽一直冷冷淡淡的,免得将来有一天要生死相见时下不了手。
南羽对玄机也无法像对待师父那样自然,放下碗就离开了他身边。
玄机有意无意中表现出来的敌意和戒备,使南羽不得不在他面前一举一动都小心谨慎,心中也不知不觉地对他多了一些提防。
两个徒弟之间各存心病,灵云道长浑然不觉,玄机和南羽心里却都是一片雪亮。
他们俩的共同之处就都对师父十分尊敬,所以在灵云道长面前一向十分融洽,极像一对师兄妹的样子。
南羽为他们师徒都放好了饮品,退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她住的屋子像灵云师徒一样简单朴素,根本看不出是女性住的地方。
对南羽而言,有间像人类一样的住房她已经满足的不得了,更不会去挑三捡四。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瓷瓶轻轻喝了一口里面深红色的液体,那是玄机在外降妖之后,专门为她带回来的妖血。
不管南羽如何想做人,依旧不能靠人类的食物为生,如果强行不饮血,不但她的修行永远不会有进展,而且只怕有一天她身体衰弱到一定程度,就会迷失了灵性完全变成妖怪,所以灵云道长为她想了这个折衷的办法,用妖血配合他炼制的丹药作为南羽的食物。
南羽放下瓷瓶,目光中露出悲伤。
她真的不想饮血,就算是妖怪的血也一样,可是为了不变成妖怪,为了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她又不得不这么做,每天的进餐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她就着血吞下一颗丹药,然后盘膝坐到床上,按师父教的方法修炼起来。
在修炼方面,南羽的情况很特殊。
她现在的身体可以说是半人半妖,在她从尸体化为僵尸的过程中,玉佩为她保住的属于“人”的部分主要是在思想和外貌上,而她的体质还是僵尸,所以学习道家的法术就难免会事倍功半。
普通人一年就可以学会的东西,她三年也学不到八成,不是她脑子不够聪明,而是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这些修炼方法。
这三年来除了学习一些法术来运用她自己本身的法力外,她几乎没多大的进步。
针对她的情况,灵云道长有两个提议:一是干脆按照妖怪的方式修炼,反正采药和炼丹也是道家的修行方式之一,再配合吸取日月精华,南羽的法力一定可以飞速进步;另一个就是用时间来弥补,反正她是个妖怪,可以活到人类几百上千倍的时间,慢慢来总也会有成绩。
南羽连考虑都不用就选择了后者,她不愿意再和“妖怪”的方式沾边了。
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之后,玄机松了口气。
既然抱定了慢慢来的念头,修炼的进展虽然极慢,南羽也不着急,能像人类一样修炼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有空就练,除了收拾打扫服侍师父外,从来不让自己闲着,在灵云道长眼中,她比自己这个师父和她师兄都要勤奋多了。
南羽沉浸在修炼中,渐渐忘却了身外的世界,直到一声巨响从庭院中传来,她才惊讶地睁开了眼,接着灵云道长的一声呼叫传来,她来不及多想,纵身穿过窗户跳入了院子里。
当南羽匆匆赶到院子里时,灵云道长和玄机已经在那里了。
玄机持剑和两个化成人形的妖怪对峙着,灵云道长则半跪在地上,给一个浑身是血的和尚把脉,刚才他的呼叫就是看见这个和尚倒在院里时发出的。
“师兄,他们是什么人?”南羽跃到玄机身边,抽出兵器和他并肩而立。
她不会用剑,灵云道长特意为她在丹炉里炼制了一支竹箫作为兵器。
看到南羽站在玄机身边用箫指着自己,对方两个妖怪好像吃了一惊。
“不知道什么东西,竟敢追杀慈生大师直到这里。
何方妖孽,胆敢闯我玄通观,活腻了吗!”玄机前面的话是回答南羽,后面却是在向妖怪们喝问。
两个妖怪身后观门不知被他们用了什么法术弄开,其中一扇倒在地上。
看到这样的情形,南羽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怒火。
两个妖怪一点也不把玄机放在眼中,反而上上下下打量着南羽,毕竟能在一间道观中看见一个僵尸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这个僵尸还明显地站在人类一边。
当他们看清了南羽的面容和宽大的道袍掩住的娇曼身姿后,都对南羽露出色迷迷的神色,眼神也不怀好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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