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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饼丢上去。
不久帐篷里即弥漫起浓浓的麦面焦香。
饥饿叫我贪馋地吞起口水,尽管犹疑的嗅觉一直不放心那块混合着麦面、牛粪、盐巴的烧饼,喉咙里咽口水时发出的响亮咕噜声却由不得人。
积积小孩在一旁瞧着我贪馋的模样窃笑。
她的跳跃起来的目光,是调皮,又是好奇,也有点亲切。
我想起多农喇嘛家的碉楼,那个破败窗棂上的鸟儿,就是这么小小的、生气灵灵的的模样。
小孩一边笑着一边往口里塞糌粑一边却瞌睡起来。
牧民一家因此准备睡觉。
我环视帐篷四周,眼睛落在帐篷一侧,望起那些像柴火一样堆得高翘的羊毛毡,心想这应该是用来睡觉的。
但是巴桑的小男人尼玛却走出帐篷去,做出一件让我震惊之事。
他竟然把一只只小牦牛牵进帐篷里来。
男人就着帐篷草地上的木桩依次套上小牛。
又把那些堆得高翘的毛毡盖到最小的牦牛身上。
看样子这些小牛是要在帐篷里过夜。
那么人睡在哪里?我紧忙朝巴桑比划。
她立即明白过来,指着小牛旁一块潮湿的牛粪地,意思是我们得睡那儿,叫小牛睡在干燥的地方。
蒋央,当时我即僵立了,惊诧不已!你肯定也想不到吧,可他们的生活就是这样。
巴桑女人利索地为我打起地铺来。
把最厚的毛毡,最好的毯子,铺在一排小牛犊边上,女人示意我睡那里。
他们自己也挨个儿放开毛毡,陆续睡下来,像几只睡倒的小牛没有动静。
我只好掀开羊皮毯子,蹑手蹑脚钻进去。
小牛犊就系在头顶后方,排成一排。
离得最近的一只正用一双清黑的大眼瞪着我。
突然有些怯畏。
小心翼翼地把毛毯盖到脸上,捂得紧实,生怕小牦牛一时生气,用它那稚嫩,却也硬过我皮肤千百倍的蹄子踹我一脚。
可整张原始羊皮做成的毛毯,皮面在外,毛面在内,软暖窝人,感觉自己不是睡在羊毛做的毯子里,而是被包在了羊的肚子里。
空气被密不透风的皮面阻隔,内部羊毛发出的老膻气味迫得我只能从毯子里爬出来。
坐起身,从帐篷的天缝里望外面。
唉,天还要多久才会亮呢。
半夜里,天空突然砸下一阵急雨来。
狠命地抽打着帐篷。
把单薄的牛毛帐打得筛米一样晃动。
由于篷布编织稀松,不久帐篷里即小雨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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