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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不知怎么回去的,一颗心不是在胸腔里,而是卡在喉咙眼,堵得人惶惶,要下不上。
临到晏府,努力平息,压住方才的那股激荡,这才神色如常地进来了。
和归菀笑着抱怨了下日头,又神神秘秘一拉她的手,说起还愿的事来了: “菀妹妹,你不知道,我早先随老夫人去庙里,当时,许了个愿,如果能让我们姊妹两人团聚了,我就去还愿,”说着,一甩手臂,皱眉直笑,“抄几卷经书,胳臂都累酸了,佛祖要是再不笑纳我可也没办法了!” 归菀不疑有他,只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惑然:“姊姊,以前咱们在会稽,从不拜佛的,你怎么现在喜欢去庙里了?” 的确如此,这本不是她们家学所涉。
媛华笑意一顿,淡淡的: “以前确实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可经了那么多事,凡胎肉体,总要有个盼望不是吗?圣人教诲的那些,我是看不到希冀了,君子仁人,在乱世里是活不下去的。
” 一席话,说的归菀默然,想了想,把手底书一放,轻声道: “姊姊,你不要看一时,圣人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一帆风顺,岁寒知松柏……” 话没完,察觉到媛华神思不在眼前,归菀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几句,是不是想听,遂把话一收,不再说了,把她没绣完的帕子拿过来,两人凑到一处,换了话头。
刚片刻,媛华想起来似的,怪不得觉得不得劲儿,原是早就口干舌燥,喊了两声喜鹊,却不见人进来,定是又偷懒指不定在哪一处睡死了,媛华叹气:立夏以来,喜鹊每日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永远都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这个丫头,早该支出去了,倘是她管家,虽不至待人苛刻,可眼睛里也绝不容这样的惫懒丫头在眼皮子底下不像个样子。
这么一想,媛华索性把廊下的丫头叫了进来。
然而,解了渴,照例总是走神,绣针一戳,手指上便多出了个血点子,归菀霍地起身,这就掏帕子想给她擦,媛华却把人一按,放嘴里吮了,轻松笑她: “小事呀,菀妹妹你慌个什么?” 话说间,目光一调,看着窗外地上被日头射成点点白光,起身走到盆前,拿澡豆胡乱搓了半晌,怔怔瞧着水底那双素白的手: 程叔叔这会儿,也早该摸索到双堂了吧…… 彼时,晏清河忙完公府的事,过来饮冰镇的酪子,一脉清凉下去,五脏六腑都被浸透了,外头蝉鸣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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