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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o沈夙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李轻墨拉着李小白仔细察看了一番,末了皱起眉:&ldquo真&hellip&hellip不像是被附身啊!&rdquo 李小白嗔怪地斜了沈夙夜一眼:&ldquo我早就说过不是了。
&rdquo 李小白自己那么说就算了,现在李轻墨也看不出来。
李轻墨的法术虽然向来中正平和,却是李家隐宗这一代最出色的弟子,心法走的也是阳刚正气一路,正是魑魅魍魉的克星,他都这么说了,看来李小白的确不是被鬼魅附身了。
沈夙夜的脸色沉了下来:&ldquo那你难道是故意的?&rdquo &ldquo故意什么?&rdquo李小白像是对此很不解,跟着反问。
&ldquo自然是&hellip&hellip&rdquo沈夙夜顿了一下才淡淡地道,&ldquo装淑女有什么好玩?还是觉得这样耍我们很有趣?&rdquo 李小白闻言抬头看向他,轻轻咬了自己的下唇,本来明亮的大眼睛里像是笼上了一层雾气,声音泫然欲泣:&ldquo我什么时候想过耍你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dquo 她&hellip&hellip沈夙夜反而答不上来。
她不过就是乖乖吃饭,勤快地洗碗,又体贴地帮他泡茶、削水果,还唱了两句戏,要说错&hellip&hellip真是什么错都没有。
只是&hellip&hellip 沈夙夜皱了一下眉,还没说话,李轻墨已拦在李小白前面,也沉了脸:&ldquo你凶小白就能解决问题吗?&rdquo &hellip&hellip哪里凶?沈夙夜冤得都不知道如何辩解。
李轻墨已转头去安慰李小白:&ldquo没关系,不用管他,凡事有大哥在。
&rdquo &ldquo嗯,大哥最好了。
&rdquo李小白的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用手轻轻拉着李轻墨的袖子,在温柔地撒娇。
李轻墨的心都软得要化掉了,哪个男生不想要这么个乖巧听话的软妹子啊?可惜不管是隐宗还是世宗,李家的孩子不分男女都从小修行,个个强势,哪里有人会跟他说句软话,更不用说眼泪汪汪地拖着他的袖子撒娇了。
他伸手摸了摸李小白的头,声音也变得柔和了:&ldquo没事的,我们慢慢来,总会找到原因的,就算不能恢复,也没关系。
&rdquo &hellip&hellip你就是想她不能恢复吧? 沈夙夜有点后悔,也许他不该给李轻墨打电话。
&hellip&hellip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家伙竟然是个妹控呢? &ldquo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rdquo 第二天李轻墨又来了,还给李小白带了礼物。
看着李家大哥掏出蕾丝长裙、粉色发带,还有配套的首饰、提包、鞋子,把李小白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沈夙夜就知道这个人完全靠不住了。
其实这倒也怪不得李轻墨,现在的李小白的确已经变成了一个模范完美女生。
乖巧听话,安静贤淑,细心体贴,她就像一株名贵的兰花,柔弱而优美,是人都想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爱。
但沈夙夜却总觉得这样那样不对劲,他想念小白,想念那个时常大吼大叫的家伙,想念那个蹲在电脑椅上打游戏的家伙,想念那个吃饭会吃得饭粒粘在鼻尖上的家伙&hellip&hellip 那才是他的小白。
也许她不够淑女,不够完美,甚至不够靠谱,但却那样生动,就像一团明亮的火焰,会让他从心底温暖起来。
沈夙夜决定再找别人来帮忙看看。
他找了胡十九。
胡十九也来得很快。
不过,相比起李轻墨那种血脉相连的关心,这狐妖显然是看戏的成分更多几分。
一进门他就笑眯眯地问:&ldquo小白呢?我看看她变成什么样了?&rdquo 沈夙夜有点无语,真是个个都不靠谱。
李小白正坐在窗前,托腮望向窗外,目光迷蒙,幽思一片。
沈夙夜正要叫她,胡十九却伸手拦下了,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影,开口竟然是用唱的:&ldquo月色溶溶夜,花荫寂寂春。
如何临皓魂?不见月中人。
&rdquo(与下句同出《西厢记》) 那边李小白似乎是条件反射,直接就接了上去:&ldquo兰闺深寂寞,无计度芳春。
料得高吟者,应怜长叹人。
&rdquo唱完她才突然一怔,连忙起身,看着胡十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叫一声&ldquo胡老师&rdquo,又嗔怪地横了沈夙夜一眼,&ldquo老师来了也不提醒我。
&rdquo 胡十九在现实中的身份是澄空附中的老师,他虽然是只狐妖,却帮过李小白好些次,道行又深,李小白向来是真把他当老师敬重的。
但她平素随便惯了,表现得这样毕恭毕敬倒还是头一次。
胡十九将嘴角微微弯起,鼓起掌来:&ldquo听说你突然会唱戏了,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张口就来啊!唱得真不错!&rdquo 李小白脸上又现出一丝迷茫。
昨天唱那几句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这时胡十九随口唱一句,自己竟然连想都不用想就能接上来,好像已唱过千遍万遍,烂熟于心。
她怎么会对这些这样熟悉?难不成她真的在不知不觉中被王雅玲说的那个名伶附了身?那怎么李轻墨也看不出来? 李小白抬起眼,似询问般看向胡十九:&ldquo胡老师,我真的被什么附身了吗?&rdquo她的声音颤颤的,配上那有些惊惶又全然信赖的目光,惹人怜爱。
胡十九只是淡淡一笑,道:&ldquo你要是被附身还能问我这种问题吗?&rdquo &ldquo那这是&hellip&hellip&rdquo 胡十九道:&ldquo只是被什么过于深刻的情绪影响了。
&rdquo 李小白微微一皱眉:&ldquo您是说那戏衣果然有问题?&rdquo &ldquo也许是戏衣,也许是戏台或者别的什么,你应该知道,年代越久的东西,承载的感情就越多。
&rdquo &ldquo但那天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我会被影响?&rdquo李小白依然不解地追问。
&ldquo只有你扮了戏装上了台啊。
&rdquo胡十九又笑笑,&ldquo何况,情绪这种事本来就因人而异。
就像同一本书,有人读完会感动得泪流满面,有人却完全无动于衷。
一切都要讲机缘的。
&rdquo 李小白便轻轻抿了唇,没再说话。
沈夙夜又问:&ldquo要怎样才能恢复?&rdquo &ldquo一样,看机会吧。
&rdquo胡十九打量着眼角似有些哀怨却安静温婉地坐在一边的李小白,嘴角又浮起习惯性的带点戏谑的轻笑,&ldquo不过,我觉得她这样也挺好嘛。
&rdquo 沈夙夜很无语地看着他。
&ldquo你看,小白她意识清楚,神志正常,又没病没痛,还变得这样温柔体贴,你到底有什么不满的?&rdquo胡十九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ldquo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rdquo &hellip&hellip这算哪门子福? 沈夙夜被噎在那里,但看了羞红了脸似避嫌般背过身去的李小白,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叹出。
&hellip&hellip算了,不指望这些家伙了,自己去查。
沈夙夜问明了那件旧戏衣的来路,又要了王雅玲的联系方式。
李小白虽然把这些都告诉了他,却多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眼圈悄悄地红了。
沈夙夜从没有见过她这样委屈,有些心疼,放柔了声音问:&ldquo怎么了?&rdquo 李小白哀怨地看着他,声音哽咽:&ldquo你嫌弃我?&rdquo &hellip&hellip这指控可真严重。
沈夙夜连忙解释:&ldquo怎么可能?没有的事。
&rdquo &ldquo但你分明就不喜欢。
&rdquo李小白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幽幽地轻叹了一声。
胡十九说得没错,李小白的性格虽然有些变化,但神志并没有受影响,他对她的感觉,她觉察得出来。
沈夙夜一时倒不知道如何解释。
李小白便轻轻道:&ldquo你不喜欢我照料你,不喜欢我帮忙打理你身边的事,还是不喜欢我唱戏?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不是这样。
&rdquo沈夙夜叹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ldquo小白,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rdquo 李小白抬起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来看着他,我见犹怜。
沈夙夜便轻轻握了她的手:&ldquo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不喜欢你,只是&hellip&hellip你这变化来得太突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做这些事。
&rdquo 李小白抿了一下唇,没说话,眼泪已自眼中滑了出来。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
第一次看到她哭,沈夙夜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半晌才手忙脚乱地扯了纸巾来帮她擦拭泪水:&ldquo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要多心。
&rdquo 李小白抽抽噎噎地回了一句:&ldquo人家都还没有说话&hellip&hellip&rdquo &ldquo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连猜都不用猜。
&rdquo 是的,无论是之前爽朗的李小白,还是现在温婉的李小白,她的心意,他都很明白。
沈夙夜只是没想到,她的眼泪对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每一滴都能在他心上砸出个洞来。
他索性搂过李小白,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轻轻道:&ldquo傻丫头,我承认我是有点不习惯,但谁让我喜欢你呢。
之前那样也好,现在这样也好,只要还是你就行。
我只是怕你陷在什么奇怪的事情里面,并不是依自己的本性行事,我要是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那才真是委屈了你&hellip&hellip&rdquo 以前李小白少根筋,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他倒是喜欢绕着圈说话逗她。
但现在的她细腻敏感,他也只能跟她明明白白讲大实话。
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了呢! 李小白也没再钻牛角尖,安静了一会儿,慢慢收拾了情绪,抬起眼来,目光已然清澈:&ldquo那我和你一起去。
&rdquo &ldquo是被人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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