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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裾擦过已冰冷的妄念,沾了殷红的血。
殷逐离缓步走向曲天棘,曲天棘本已警惕着她的出手,她却只是站在阶前,双手拢于袖中,笑如昙花。
头颅被割下,腔子里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血,犹带热气。
身边是众人的欢呼,其声震天:“必胜!必胜!” 沈庭蛟跨入庭院便见到这场景,那一日秋阳普照,梧桐落叶零星,满目血色。
殷逐离垂首立于庭中,容颜如雪。
心中似乎也灌满了这粘腻的鲜血,滋味难言,他快步上前,握住殷逐离的手,轻声唤她:“逐离?” “嗯?”殷逐离语声浅淡,九月的天暑气未尽,她的手却一片冰凉。
沈庭蛟莫名地有些心疼:“别难过。
先生他……” 殷逐离轻轻摇头,截断了他的话,语声极低,惨淡的笑意中透着深重的自嘲:“杳杳灵凤,绵绵长归。
悠悠我思,永与愿违……永与愿违。
”她转头,声音如若被冰封的清泉,“将军,诸事已毕,逐离静候佳音。
” 话落,她转身出了曲府,踏过那汪血泊离开了曲府,目光汇聚之处,只余下鲜血淋漓的足印,渐行渐浅。
沈庭蛟跟着她行出了曲府,仍是伸手与她五指交握,殷逐离神色中带着从未有过的疲倦,声音不怒不喜:“九爷,让我一个人走走好吗?” 沈庭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她,他和殷逐离不一样,虽然从小也历尽艰难,但他从未全心全意地依赖一个人。
他不明白什么痛能肝肠寸断,他不能感同身受,但是他听清了那句“永与愿违”。
他站在原地,看殷逐离孤身前行,殷逐离走得不快,朝阳将她的身影拉得斜斜长长。
那时候朝露还未散,而一些人已经永远遗落在了这个清晨。
沈庭蛟不由回望曲大将军府,张青站在他身后,见他神色不快也有几分困惑:“恭喜王爷去一心腹之患。
” 沈庭蛟许久才回眸,许久方悻悻开口:“本王只想让他走,没想让他死。
……再没有比他更残忍绝情的男人了。
”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愤怒什么,转而又笑道,“不过他死了也好。
” 殷逐离往前走了一阵,回头时发现沈小王爷远远地跟在身后,她行他随,她停他亦停。
这样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转身:“干什么?” 沈庭蛟答得忐忑:“我……我想跟着你。
” 殷逐离微勾唇角,露了一个笑意,眼里却仍清冷:“九爷想让我欢喜?” 沈庭蛟点头,那时候阳光渐盛,金色的光芒打在他身上,令人目眩,殷逐离向他伸出双手:“过来,九爷。
” 沈庭蛟行至她面前,冷不防被她一把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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