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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出匕首,掉头就走,一派少年郎君害臊的样子。
原霁跨上马后,忍不住回头看关幼萱,他笑一下,分外认真专注:“萱萱妹妹,你等着我呀――” 柏树青葱,荒漠与绿林混杂。
官道口,关幼萱裙裾如绯,善解人意地对原霁点头,却并不懂小七郎的心思。
原霁便眼睁睁看着梦中那个他策马扬鞭、自觉做好了什么约定,关幼萱则被她那个讨厌的师兄扶住肩,让她上马车。
关幼萱仰头,迷惘地问裴象先:“七郎是什么意思?让我等他什么?” 裴象先答:“他想和你做朋友。
但是我们家离他们太远了,过两年他就忘了,萱萱也不用放在心上。
” 关幼萱信赖她师兄,点头。
关幼萱又想起一事:“那他以前还送了我许多东西,也是想交朋友么?” 裴象先:“逗小娘子玩罢了,小郎君们都爱这样。
萱萱回头让侍女收起来好了,等师兄寻到机会,将东西还给他。
” 关幼萱:“哦。
” 观看梦境的原霁:“……” 梦里的她是瞎么? 梦里的他是傻么? ― 如束远所说,原小七郎从小挨打,皮糙肉厚,他身上的伤都是外伤,没多久就能醒来。
但是原霁不是正常醒来,他是被自己的梦气醒的。
平躺在榻,原霁睁眼后,一把掀起被褥。
身上的伤痛让他动作迟钝一下,原霁皱眉,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的中衣,以及袖口露出的手背上的箭痕。
原霁无视身体痛楚,下床到小几旁倒了碗清水,仰颈喝个干净。
一碗不够,他再倒第二碗。
原霁蹙着眉沉思―― 明明之前已经不做梦了,怎么又开始了? 这个梦代表什么?预兆?干扰?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在梦前,他有做什么特殊的事么? 关幼萱抱着一捧纱布绷带和药膏,立在湘妃竹帘后,看到日光如尘,照在原霁仰起的喉结上。
他喉结滚动,因喝得太急,水顺着下巴淌入松垮的中衣领中。
不合时宜,自己也不清楚缘故,关幼萱只看他喝水便看得呆住。
待她回过神,她腮畔滚烫,如被胭脂晕染一般。
她忙重重咳嗽一声,那喝水的少年郎,便侧目向关幼萱看了过来―― 他赤足立在地上,衣衫宽松,身量挺拔修长,长发乌黑披散,凌乱的发丝沾着水贴在脸颊上。
他本就年少,如此散了发,平日巍峨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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