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那人道:“生命丢了呢?” 少爷道:“就得到死亡啊,——难道你不认为死亡也是一种获得吗?” 那人顿时明白,转身就走,少爷喊他:“喂!”他回头来看,少爷随手一抓银币抛给他:“你的银子别忘了拿,数数。
” 那人数了数,一两一枚正好十枚。
3 多年以后少爷成为回春堂的老板手腕上仍一直扣着那只典当后三个月抵押到期的银镯子,数不清的东西像那张当票一样过期作废。
老爷生前对此不无担忧。
少爷从小就不会数数,假如没有别人的帮助,当她从一数到十就会顺理成章再从一数起,数不出十,一圈一圈绕圈子,可不能说她没有多和少的概念,并当有人在她数数时掌握好时机提示她:十一,那么她也会十一、十二地数下去,看起来是没有问题了,然而她还是会在一个什么地方停下来,连贯地再数到一再数下去。
在少爷幼年逗过她玩的人都知道她有这个缺陷,到后来老爷不准任何人让少爷数数,这成了一项禁忌。
老爷担心她以后难以独自生存,她没法计算生意,她没有扎耳孔缠足,读书识字,行为举止古怪,会去窑里烧陶、研制木偶、赌钱等等,虽然她的微笑有如春光,笑声像春天的风吹过高山的泉水。
出人意料的是少爷接手当铺的生意后不再心猿意马娱乐游玩,专心管理起经营,使回春堂的字号日益金光灿灿,新开二十六家分店遍布东铜台府周围七个镇子,并插手其它行业。
赚钱的方法,无非就是交、易、周、转,少爷同样醉心于此。
老爷死于急病,没遭遇什么痛苦。
少爷从外面玩回来就听说父亲去世了。
她想到的是接下来要由自己照顾生意,同时有一些难过,一个人的活命到了期限就会作废,她不知怎么就掌握了把她听到的噩耗和遭到的挫败当成是一场噩梦的本事,当时是很难过,可是难过仅限于期限之内,一到期就泯灭得干干净净,就像从枕头上醒来,真的弄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统统都从未发生过,从未在父亲的膝上背诵唐诗: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从未在插柳成荫的河岸边恰是那不经意的一垂首看见自己掉出来的一小缕青丝拂面,从未听过美人在玉楼上相思的箫声,那个美人是最纯洁的青楼女子,是最娇艳的醉颜最殷勤的歌舞最细的腰最温存的手,当还轻薄爱弦歌的少爷骑马经过斜楼,道路两侧飘摇的红袖知道这就是回春堂的大小姐少爷,她们无不魂飞魄散神魂颠倒,美人也不例外,她看着少爷雍容徘徊、裙屐风流,就大叫一声,跑回自己房间写下一百首缠绵悱恻的情诗,最后悲愤交集,气结而死。
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有糟糕的消息,情况好像已经坏得不能再坏了,上头的高官听闻美人死了,眉头皱一皱,凭空丧失了自己为父母官不忘文墨风骚的根本赢得薄幸名的机会,有人趁机打击回春堂的生意,多加苛刻为难,少爷也左右逢源过去了。
习惯了,就当噩梦连床,每次都会有一点难过,明朝醒来,俱往矣。
少爷爱笑,笑起来春寒料峭银瓶乍破。
一直不能够正常数数。
有一天少爷去码头查点货物,她站在一层楼高的烟花爆竹箱子上,放眼江上,这条江水滋养了三千年的生息,大规模改道三次,曾经是东铜台府最大的祸患,现今是东铜台府的二分之一经济动脉,东铜台府着力于水路运输,水利工程,以及旅游业的建设,使江上日渐繁华,游船多如过江之鲫,楫橹吆喝歌舞丝竹不绝于耳,江里盛产美味的鱼却眼看是少了。
行至远处快要看不见的数十展帆是她往下游去倾销货品的船队,又有她别处带特产回来的船只靠岸,伙计们在卸货,另外有人核对账目数量。
少爷怅然一笑。
忽然她看见近江心漂浮着一件东西,白色的,再仔细一看,似乎是个人。
太远了,看不真切。
江水是浓稠的蓝灰色,厚厚地起伏着,那不过是一小点灰白,浮沉着,时隐时现。
少爷跳下箱子,放开船坞里一只小艇自己向那边划了过去。
近了终于看出那是个溺水的男子,脸朝下伏着,头发和灰白布衣在江水里轻轻飘荡,江水近了就看出不是蓝灰色,或者是太阳要落下去的关系,水有点黄,底下是很深的蓝,深成黑色。
少爷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将他弄上船来,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
最终还是费很大力气把他拖上了小艇,最后她被自己的衣服绊住两个人都摔在了船板上,她瞪着这个男子,眉眼轮廓依稀有些亲近,他双目紧闭大约是死了,连呼吸也不见。
她很有点沮丧。
突然她听见岸上一阵巨大的爆破和杂乱的惊呼声,一转头,看到成箱成箱的烟花爆竹着了火,炸开来,东铜台府的整个天空中火树银花繁华似锦,照得黄昏比任何一个夏天的中午更亮,少爷坐在船头,心头茫然一片,像烟花怒放的天空一样雪亮缭乱,目不暇接的灿烂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少爷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流了满脸,只听得身边有人问:“你怎么哭了?” 少爷转回头,那个削瘦的男子又呛出了一口水。
少爷又开始哭。
她说:“我的钱,那批货完了。
” 她又说:“我害怕呀!我一直害怕呀!” 4 “我害怕极了,因为我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少了。
我每天都会觉得,原来我们活的是那么单薄啊,就像生活在一张纸、一根琴弦上,可人人都以为那就是全世界。
” 那人牵过少爷的手,看那只银镯子。
那人道:“怎么停了?” 少爷奇怪道:“什么停了?” 那人道:“时间。
”说着拧了几下镯子上的小扁圆盘一侧一个小机关,圆盘上三条细细的针就动起来,在中心有一个点把它们的一端固定着,另一端开始向一个方向旋转,绕圈子,最短的那根几乎是不动的,沿途是圆盘周围的小刻星。
少爷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那人道:“用来表示和计数时间的啊,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发动过它?” 少爷摇摇头,抬起手放在耳朵旁边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
“这些针怎么走起来有快有慢的?这根好像不动一样。
” 那人道:“因为它们表示时间的单位都不一样,就像一样是一斗米,用杯子装就要十几杯,要是倒进船舱,单单一斗是根本填不满的。
这根看来不动的针只是走得太慢了,就好像难以用斗米填满的船舱,慢得以为不动,但一直积累,是会变化的。
” 少爷道:“嗯!我知道这种微小,几乎发觉不了,就像我照镜子,镜子里的人是比我自己年轻那么一点的,只有一点点。
” 那人也吃了一惊,点头微笑道:“这根针走一圈半天就过去了。
你希望它走得那么快吗?” 少爷也笑道:“既然说好是一天,也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事情呀!——这真是件宝贝,原来那么好,我那么久都不知道,真是太谢谢你啦!”忽然又道:“啊,我明白了,这个就跟另外有件东西一样的。
” 那人道:“什么?” 少爷道:“来,我带你去看。
”拉着那人就跑。
她带他进一座二层半的楼,整个楼里只放着一个占满全部空间的巨大木装置,“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
”她不无得意,又希望那人因此而高兴。
那是一只结构复杂的沙漏,只听到数以亿万计的细沙从细小的空隙里跌落摩娑着木制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小医医人,大医医国,从游方郎中到帝师太傅,洪文成了活着走进功臣阁的唯一一名太医! 文案二:又名《太医署升职日记》 皇帝抠门,贵妃跋扈,皇子体弱,太医署上下如履薄冰。 皇上偶感风寒,已有三日不思饮食治好了没赏,治不好有罪啊! 众太医纷纷使出浑身解数逃避, 刚来没多久的洪文被推出去。 众太医:完了完了,这孩子完了 然而:陛下胃口大开,赏! 贵妃又在撒娇卖痴,欲借太医之口骗皇上来,众太医纷纷秃头/
路德认为梦想的尽头,就是摸鱼。 所有的努力和受苦都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 他的目标在旅行中变了又变,最终发现,这才是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这是一个发生在小智刚刚踏上神奥舞台时的故事。 一个从迷茫中走出,逐渐坚定决心,不断成长的故事。 标签:宝可梦、宠物小精灵、口袋妖怪、神奇宝贝 /
婚后的林嘉歌,没多久就被时瑶逐出家门了,他为了回家,用尽所有的方法都没能成功,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小包子的身上。 小包子听完林嘉歌的提议,和他勾了勾手指,软萌萌的回:合作愉快! 于是 小包子收到机器人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餐厅,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吃饭。 小包子收到奥特曼的当晚,把时瑶骗到游泳馆,偷偷对林嘉歌说:爹地,妈咪陪你游泳。 小包子收到小火车的当晚,把时瑶骗到酒店套房,给了林嘉歌/
那天,黑发蓝眼的少年听到了世界的声音── 〔一切重新开始,你是否还会选择拯救这个世界?〕 ─ 藤丸立夏这一生只玩过一个游戏。 其名为,命运冠位指定(fate grand order)。 指定人藤丸立夏,冠位御主。 法兰西圣少女的旗帜,誓约胜利之王的宝剑,尼罗河流域热砂金黄的国度,七宗罪的降临。 昔日年少之梦的亡者,在海水和尘埃里归来。 相传横滨有一本奇妙的〔书〕,据说被写在上面的一切都会成/
父亲是左相,母亲是长公主,温慕仪是世人口中高贵出尘的第一贵女,灵慧才高八岁能作《朝日赋》,有着世间女子穷其一生也求不得的尊荣。 然而,真相却是如此丑陋。九岁那年的上元节,她无意中听到父母谈话,知道原来她青梅竹马一心依恋着信任着的未婚夫四皇子姬骞竟一直对她心存算计和利用。于是,那个梅花盛开、华灯十里的夜晚,一颗真心就此跌碎。此后万般,面目全非。 姬骞登位后对世家的防范之心渐重,她成了他用来制/
虽然常常会听到希望人生若只是初度的话语,可是当一个深深爱过的人在你的生命中只是飘浮如一片黄叶,那么,这份爱的执拗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当名教授之女关心素偶遇商贾世家的简庭涛,从萍水相逢,到矛盾重重,再到两情帕悦直至走进婚姻的殿堂,看似平静美满的背后隐藏着层层危机:逝去的初恋男友,别有用心的第三者,和平淡生活中不可避免的种种猜忌、不满还有误会,他们终于选择劳燕分飞。岁月的手,拂过心间。相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