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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他在庭院里走的。
微微抿唇,他有些恼。
女人就是麻烦,阴晴不定,还捉摸不透,比千年道行的妖怪还难缠。
说是这么说,夜晚点灯的时候,他还是闷声对她道:“晚上你早些睡,这里我能守。
” 坤仪起了戒心。
开玩笑,有问题的美人儿在她皇兄的寝宫里守着,她还敢睡觉? “我是他亲妹妹,你都愿意守,我怎么能醒着。
”她义正言辞地说着,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然而,入夜子时,这人倒在他的腿上,脸上已经睡出了一抹红晕。
聂衍没好气地给她盖上被子,瞥一眼门口的守卫,对郭寿喜道:“劳烦公公将这扇屏风往右移一些。
” 郭寿喜照做,聂衍坐在小榻上,正好就能看见那扇象牙嵌红木的花窗。
他凝神,刚想去破阵,就觉得腿上一滑。
坤仪熟睡的脑袋往他怀里的方向一溜,惊得他连忙回神托住她的额头,少顷,耳根染上了艳色:“殿下装睡?” 怀里这人没理他,兀自闭着眼。
真是冤孽。
深吸一口气,聂衍将她脑袋托着放在了枕头上,而后捏诀,将自己和那扇雕花窗一并落进结界里。
坤仪就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榻上的人已经瞧不见了,但她能看见面前有一层琉璃罩子,从榻上一直罩到半面殿墙。
神色严肃,她摸出几张符纸放在了手边,又无声示意郭寿喜,多引了几个禁军守在帝王床头。
结界内,聂衍执着却邪剑,上前就要破阵,一道身影却从旁边出来,凶狠地冲向他。
看清来人的面容,聂衍哼笑,没说多余的话,径直与他过招。
这人年岁比他大,但修为远不如他,十招之内便败下阵来,恨恨地卷身而去。
花窗里的困囿阵破开,帝王三魂七魄里的一魄随着他的指引,落回了龙床之上。
聂衍收手,将身上溅着的血沫子抹掉,又摸了摸头上的血玉簪子,这才撤了结界。
坤仪仍旧在软榻上睡着,一动不动。
大殿里很安静,连守夜的太监都有些昏昏欲睡。
瞥一眼龙床上帝王的脸色,见着好转了许多,聂衍便坐回软榻上,继续将坤仪的脑袋托回来,让她枕着自己的腿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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