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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鼻孔看人。
后宫中本就后妃稀少,皇后娘娘还被禁足,自然是只有贵妃一人风光。
只是这般不收敛,难怪这么快就有了龃龉。
凤照宫中。
因着召见外人,夏倚照便简单梳洗了一番。
她不喜皇后繁复的服饰,只简单装点,绛红色格外衬出她的肤色,只是休整干净便焕然一新。
她本就是明艳的长相,憔悴时格外憔悴,像是明珠蒙尘,一旦灰尘被擦净,很快便绽出独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陈冬宝一进门便看见了一袭红衣的女子正背身立在树旁,身姿绰约,腰肢曼妙,顿时脚步就放慢了许多。
他穿着那新绣的衣裳跪在夏倚照面前,恭敬行礼时,才得以窥见夏倚照的真容,默默倒吸一口冷气,“参见皇后娘娘!” 这女人和他妹妹真真是像极了。
夏倚照回身看着他,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
如意云纹,锦绣衣裳,分明是量体裁衣的手艺,穿在他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
待到他抬起头,夏倚照看到他那般模样才明白这违和感从何而来。
这人一身匪气,金装银装也盖不住的贪婪恶煞。
夏倚照见过许多人,这一类人是最容易看看穿的。
“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召见奴才?”他表面还算恭敬,一副不知情的茫然样子。
夏倚照不欲与他多作纠缠,开门见山道:“你是贵妃亲弟弟?你可知在宫中当差需要谨小慎微,但凡有任何差池都会牵连到你姐姐。
” 陈冬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想到春儿的嘱咐又忍了下来,“皇后娘娘,奴才当的这个差是皇上答应的……” 意思就是就算你是皇后,也别管了。
夏倚照见他暗含的嚣张,心中一声嗤笑,又不免觉得悲怒。
她以绝食、以冷战对抗宋寒时,最后又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与帝王相争本就是螳臂当车,她不该让自己颓丧至此。
一退再退,不会让人就此止步,只会变本加厉。
“放肆!”她拍下桌子,忽而站起身来,凤眸冷冷睥着面前的人,“自以为靠山是皇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夏倚照缓缓走近他,垂眸看着他挺直着脊背,似乎一点都不畏惧,嗤笑一声,“凤照宫的碳为何迟迟没有送来?” 陈冬宝像是早有准备,将怀里一个小册子承了上来,“皇后娘娘息怒,应当是采买那里耽搁了一些,奴才早就安排好了凤照宫的供应,也早就安排下去了!” 夏倚照脸色一沉,知晓了他想将推卸责任的意图,便拿起那小册子瞧了一眼,“南沁殿用的是银骨碳?” 往常只有帝后宫中能用得上银骨碳,贵妃宫中应当是普通碳,这上面的安排却是凤照宫与南沁殿吃穿用度几乎相差无几,皇后这边的待遇甚至不如一个贵妃,即便是相同的待遇,也有的是怠慢的宫人。
就比如面前这个新来的陈冬宝, 夏倚照将册子往他面前一扔,厉声呵斥,“你们内务府是没人了?” 她这般怒火中烧,让陈冬宝愣了一瞬,随即连忙在地上磕头,“皇后娘娘恕罪、皇后娘娘恕罪、奴才……奴才也是遵旨办事啊!” 他似乎无可奈何的语气,却让夏倚照莫名轻松了一些,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便把皇上也叫来罢。
” 这几天宋寒时明显是在躲着她,就连她主动去找他,他都找借口不来看她。
他是铁了心要将她拴住。
只是这次是他宠妃的亲弟弟自己撞上来的,就别怪她借题发作。
* 宋寒时的确是在躲着夏倚照。
只是在她夜晚入眠时,也会偷偷潜入凤照宫看她几眼,随即离开。
踏入凤照宫时,他有想到面对她的怒气冲冲,却是看到一个眼生的男人正跪在地上,一脸殷勤地望着他,“皇上,您要为奴才做主啊!” 宋寒时还未开口,那人便哭天抢地起来,夏倚照听得烦躁,便将周围那些宫人都屏退,只留下他们三人。
宋寒时刚要去她身边,夏倚照却是径直一脚踹在了陈冬宝脸上,“闭嘴!” 她就没见过这般恼人的人,叽叽喳喳,胆小窝囊,又偏偏是这样的人最喜欢处处叫嚣。
陈冬宝当即往后仰倒在地上,脸上赫然出现一道鞋印,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皇后娘娘……” “宋寒时,这便是你给我的交代?” 夏倚照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宋寒时面前,眼神冷冷盯着他,“你让一个内务府管事都能给我使绊子,这就是你的手段?” 她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宋寒时揉了揉太阳穴,却是笑了,“一个内务府管事,也值得你这般大动肝火?不喜欢打发了便是。
” 夏倚照见他似乎真的一派坦然,嘴角的冷笑都有些无力,“你现在连敷衍都省了……宋寒时,你要提携你宠妃的亲弟弟可以,能不能放我走?我实在不愿意夹在你们两人中间看你们令人作呕的爱情!” “你不让我见阿回,也不让阿回来找我,却让这么一个人来恶心我凤照宫,你也同样令我恶心!” “夏倚照!” 宋寒时冷然打断她,被“恶心”两个字刺痛了耳膜,“这是在皇宫之中,你是朕的皇后,是不是在萧国待了十年,你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话一出口,他便开始懊悔。
即便再如何生气,他也不应说出这样的话。
这句话横亘在他和夏倚照之间太久,久到他明明是想忽略、却变成了一根无法忽略的刺,深深扎根在二人之间。
只是再懊恼也已经晚了。
他看到夏倚照瞬间就变了脸色,下意识道:“阿照……” 宋寒时眼中闪过一抹慌张,想去牵她的手,却被夏倚照狠狠甩开,“别碰我!” 男人的手背被她打出一片猩红,还有些烫热的刺痛。
夏倚照冷冷瞪着面前的人,目眦欲裂,眼泪比鲜血还浓稠,却强忍着没有掉出来,“我去萧国的那十年,在你眼里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吗?” “宋寒时,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为何去!我为了谁去!” “过河拆桥,背信弃义,宋寒时,你好一个冠冕堂皇、阴险薄情的伪君子!”她此刻愤怒大于悲伤,半晌说不出话来。
宋寒时也开始有些慌乱,“阿照……” 他话音未落,闻讯赶来的春儿却是远远就开始抽泣,一路红着眼睛从门口奔了进来,“皇上!皇上!听臣妾解释,冬宝他不是故意的……” 紧跟在她身后的小宫女吓得花容失色,“贵妃娘娘!小心肚子!” 一阵喧闹,夏倚照紧紧攥住拳头,深吸一口气。
所有她厌恶的终于都聚集到了一起。
春儿先是看了一眼陈冬宝,而后去拉一旁的宋寒时,“皇上,您听臣妾说,臣妾方才听说了凤照宫的事情,虽说是皇后娘娘误会了,但确实是冬宝办事不力,还望皇上狠狠惩罚他……” “但是、但是冬宝不是故意的,他绝非故意与皇后娘娘过不去,臣妾愿意用肚子里的孩子起誓!” 听到她说孩子,宋寒时眼中这才有所松动,看向她的肚子,“让你在南沁殿养胎,你出来做什么?” 即便是冷淡的语气,也不难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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