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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
而这两件宝物如今在胡子玉的身上,被他秘密地藏在靴底之中。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此来,便是为了要探明“夺命黄蜂”的用途! 所以说,如果冒险前进的话,只要不被人发现,却又是一个极佳的机会! 许狂夫本是有勇无谋之人,更是想不出主意来,双眼望往胡子玉。
胡子玉背负双手,在那块大石碑面前,徘徊片刻,心内仍是委决不下。
正在此时,忽然听得明镜崖上,“当当当当”,一连传来了十七八下极是急骤的钟声。
那钟使人一听到便可料到,七宝寺中,发生了极是紧急的大事! 此时,天色已黑,暮色苍茫,阵阵急骤的钟声,更令人觉得惊心动魄。
胡子五心中猛地一动,低声道:“贤弟,七宝寺中,钟声乱传,必是警号,恐怕那‘幽灵’已然到了寺中,我们不妨效诸家大宅中的故智,隐身一旁,偷窥经过!” 许狂夫道:“四哥,小弟唯你言是从!” 胡子玉道:“好!只要小心从事,怕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的!” 两人身形,一齐疾掠而起,落地无声,地上更是不留丝毫痕迹,已然越过了那块镶有“此径已封,妄入者死”的石碑,直向前扑去! 两人身法,何等快疾,不消一盏茶时,已然来到了那条小径的尽头,就星月微光,抬头看时,只见眼前一座峭壁,镜也似滑,隐隐发光。
两人一望,便知那峭壁,一定便是“明镜崖”了。
再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峭壁顶上,灯光掩映,钟声连连,正是“七宝寺”。
两人轻功虽好,但是对如此陡峭滑溜的“明镜崖”,却也是天法可施。
许狂夫急道:“四哥,咱们冒险来到了明镜崖下,若是上不了崖,岂非多此一举?” 胡子玉沉吟道:“七宝寺使持木肩大师.固然内外功造诣,已臻绝顶,但未必寺中僧人,个个皆和木肩大师一样,一定另有通道,我们只要细心寻找一遍,便不难发现!” 说着,身子一转便向崖侧转去,刚一转过两人又是一楞! 原来在峭壁之侧,从崖顶上,直接下一副绳梯来。
那副绳梯,少说也有数丈之长,顺风飘荡,虽然有梯,但如果不是轻功有了相当造诣,只怕爬到一半,便头昏目眩,难以支持。
但既有绳梯咱然难不倒许狂夫和胡子玉两人。
两人之所以发怔,是在那绳梯上,每隔丈许,便接着一盏彩扎红灯! 一路向上看去,数百盏红灯,直上直下,蔚为奇观,但是也阴森可怖,谲异诡怪,到了极点! 胡子玉一怔之后,低声道:“好厉害的手段,贤弟,只怕我们迟到一天,便不能见此奇景,而只见红灯残破。
上得崖去,也只见满寺死僧而已!” 许狂夫也是心中骇然,道:“四哥,如今那‘幽灵’正在崖上,似已无疑问,但是七宝寺中,住持木肩大师,武功已属惊人,而且听说木肩大师,还有一位师叔,早巳闭关不出,若论年岁.至少已在百岁开外,内功精湛,更是不可思议,未必见得满寺僧人,都会一一死在‘幽灵’之手吧?” 胡子玉苦笑一声,道:“木肩大师本身武功,和我们差不许多夺中僧人虽多,但亦无济于事,他那位师叔,江湖影影绰绰,已传了四五十年之久,但是谁也未曾见过。
我想‘东川三恶’,固然轻功独步。
但能在七宝寺中,从容盗宝留宇而去,以致令得木肩大师连是谁盗宝,也不知道,是否真有那么一位高僧,还是木房大师故作神秘,还真是令人可疑。
” 许狂夫半晌不语,良久方道:“四哥,我们难道就此退缩不成!” 胡子玉冷然一笑,道:“既然来到,当然没有退缩之理。
” 许狂夫手一探,已然抓住了绳梯,“刷”地便窜高丈许,胡子玉跟在后面,两人身形,疾如猿猴,迅速问上攀去。
转眼之间,已然攀上了一大半,忽然一阵风过,许狂夫身形一个不稳,向地转了一转,急忙双手紧握绳梯时。
已然碰到了一盏红灯! 纸扎红灯,自然一碰即破,灯中烛火,向上冒起,转眼之间,已然将灯烧毁,而且火舌也已然舐到了那道绳梯上面! 那绳梯自七宝寺建寺以来,每五十年一换,自从上次更换至今天。
已有二十余年。
干燥易燃,火舌才一舐便熊熊着火! 这一切,全是电光石火之间,晃眼间所立即发生的事! 两人虽然各具一身武功,但是仓皇之间,也不禁手慌足乱,无法应付。
胡子玉在许狂夫的下面,只来得及在百忙之中,一提真气,硬生生地将身形拔起六尺,和许狂夫一起抓住了一洛绳梯。
接着,两人双掌风过处,将火头压熄,但就在那一刹间。
火也已将绳梯烧焦,火焰虽熄,但是已然被火头烧焦的绳梯,被两人的掌力一逼,却也齐焦处断了开来! 百干丈的一截绳梯,便直向下,掉了下去!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因为这样一来,不但“幽灵”下山之际,可以猜到曾有人上明镜崖来过。
而且,那道绳梯,看来是上下明镜崖的唯一通道,如今一大半已然烧断跌落,自己也是一样地下不了山! 眼前的情势,可谓凶险到了极点! 许狂夫为人正直,一想到造成目前这样的困境,全是自己不小心的结果,心中大恨,反手一掌,“叭”地向自己脸上打去。
胡子玉拦阻,已然不及,忙低声喝道:“贤弟,你这是作甚?” 许狂夫恨恨地道:“我自己死不足借,咎由自取,但害得四哥你也和我一佯,小弟心中,实是痛如油煎,难以言语!” 胡子玉心中苦笑一下,正色道:“贤弟,你我结交多年,为何你还会讲出这样不够交情的话来?别说如今我们未死,就算真的将到死境,愚兄岂会有丝毫责怪你的意思?” 许狂夫叹了一口气,道:“四哥,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但仍不能灭我心中内疚之念!” 胡子玉“哈哈”一笑,道:“人生千古孰无死,贤弟也太婆婆妈妈了,如今我们,后退无路,只有上了明镜崖再说了!” 许狂夫心中感激之极,道:“四哥,你无论智谋武学,皆在小弟之上,若是有什么危急情形发生,小弟拼掉性命不要,也要护你脱险,好为袭二哥复仇!” 胡子王笑道:“贤弟,你将愚兄当作何等样人了?别多耽搁了,快走吧!” 两人向下面望了望,只觉黑沉沉地,那干丈长的大半截绳梯,早已跌到崖底,红灯也全都熄灭。
两人知道在绳梯上久留,只有更加危险,真气连提,身形如飞,不一会,便已然攀到了绳梯尽头,一式“细翻巧云”,已然脚踏实地! 两人一上了明镜崖,立即身形晃动,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
身形快绝,就像有人对位了他们注视,只觉眼前一花,像是有两个人也随后上了崖顶,一间便自不见而已! 两人在大石后面藏定,再探头出来看时,只听得寺中钟声,仍是响个不停,但每一下之间,已然隔了不少时间,在崖顶上听来,更是觉得钟声沉重洪亮,震得人耳际“嗡嗡”作响。
首先触入眼帘的,乃是一座亭子,但是却已然倾坍。
那亭子四根石柱,每根皆有一抱粗细,皆是当中折断,而一块匾额,跌在地上,犹可看出上面写着,瘦硬挺拨的三个瘦金体字:“迎客亭” 两人见了亭子倾坍的情形,心中也是骇然,心想那石柱断折之处,参差不齐,分明是被掌力生生震断,而其人掌力之强,也实是不可思议! 匿了片刻,未见有人前来,站起身来,打量四周围的情形。
只见崖顶平整光滑,竟是一个数十亩大的石坪,在三四丈开外,一溜庙墙,正门上面.写着四个擘窠大字:“七宝古刹”。
大门紧掩,而寺中除了钟声之外,似乎也已然静到了极点。
两人心知既然来到了明镜崖上,而且绳梯已断,有进无退,身形晃动,只一闪,已然闪到了庙墙旁边。
胡子玉伸手在庙墙上一按,真力疾吐,候地扬起手臂,提开了手掌,只见一蓬砖灰,随手飘扬,墙上已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洞眼。
两人一齐向洞中望去,只见墙内,乃是一个老大的天井,大雄宝殿之中,灯烛辉煌映得三宝佛像,庄严生辉,但是却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
胡子工心中不禁大是诧异,心中想着封径挂灯,寺中钟声连鸣。
这一切,都表示有人来犯,而来犯者除了那“幽灵”以外,似又再无他人。
但为什么大雄宝殿之中,却又显得如此清静? 他为人极是仔细,未有绝对把握之前,绝不妄动。
依着许狂夫的心意,只怕要越过大雄宝殿,冲到后殿看个究竟。
但胡子玉却只是耐心等待,返身折下了一丛枝叶茂密的灌木,放在墙旁,遮住了两人的身子。
庙墙之旁,这一类矮村甚多,也根本不容易惹人起疑。
等了好一会,只听得钟声又由慢而快,突然一声磐响,大雄宝殿的大门,无风自开,两行僧人,雁翅也似,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两行僧人,年纪均已中年,面上满是忧虑之色,约有二十余个。
众僧人来到大殿,一齐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然后才见一个满面皱纹,苦口苦面,双眉倒垂,面色如败木,双肩垂削的老僧,缓缓走出,来到三宝佛前,双掌合计,一字一顿,道: “闻得知客来报,寺有贵客临门,如何尚不见现身相见?” 胡子玉和许狂夫两人,本来已是当“幽灵”和木房大师,已然在七宝寺中,展开了惊天动地的大战,而今听得木肩大师如此说法,才知道“幽灵”虽然已上了明镜崖,但是却尚未和木肩大师相见。
两人心中,皆不免一惊。
因为“幽灵”尚未现身,说不定匿于问处,将自己两人的行动,也看在眼中!两人对望一眼,一齐忍住了不出声。
只见木肩大师垂眉略轩,又道:“贵客既来敝寺。
而匿不现身,莫非是鼠窃狗摸之辈?” 一言甫毕,只听得一阵狂笑之声,突然从大殿之中,传了出来1这一阵笑声,可以说突如其来。
到了极点,因为大殿之中,本无一人!木肩大师心中一凛,循笑声看去,更是吃惊! 原来在大殿四角,粗可两人合抱的柱子中,东西的那根。
离地丈许,一个人正路在柱子之中! 那柱子色作灰黑色,那人的衣服,也是灰黑色,而他全身,却陷在木桂之中.所以若不是他出声,根本不知敌人已在大殿中。
在围墙之外偷窥的胡子工与许狂夫两人,也是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也没有发现,大柱之上,早已有人!那大柱虽是木制,但这样的巨木,木质紧密,何等坚实,那人竟能以内力硬生生地将身子箝入,功力之高,当真是匪夷所思。
定睛一看,那人面蒙黑纱,正是在褚家大宅中见到过,“峻峭双剑”,清心大师,尽皆命丧在他手的那个“幽灵”!只见他笑声未毕,人已飘然而下,往上便留下了一个玲成毕肖的凹躯,正好是一个人! 木房大师眼中精芒四射,道:“闻得知客来报,阁下自称是‘幽灵谷’中‘幽灵’,一上崖来,便毁了迎客石亭,确是幸会!”“幽灵”冷冷地道:“木肩大师,在下此来,原是为了贵寺所藏,‘天香三宝’之二,‘驻颜丹’与‘夺命黄蜂’,不知大师可知?” 胡子玉心中一喜,暗付自己所料,果然不差,“幽灵”确是为这两件异宝而来。
木房大师道:“可惜阁下来迟了数年,那两件异宝,早已失盗了!”“幽灵”“嘿”地一笑,道:“七宝寺失宝之说,早已传遍武林,但是骗得别人,却难以骗得过我!尚望六宝寺勿因此二室而毁!” 词锋咄咄逼人,讲得凶狠之极。
木房大师面上仍是木然,只是双肩向上扬起,道:“阁下此言大谬,若非真正失盗,七宝寺焉有自损威名之理?”“幽灵”道:“然则,贵寺藏宝阁上,可能容我看上一看?” 木房大师双掌合什,道:“阁下此言,未免过甚,七宝寺中,纵无能人,但寺中藏宝阁,却也不能让人随便观看!”“幽灵”哈哈大笑,声震屋宇,道:“木肩大师,我既然来此,只怕不容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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