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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秀眉一挺,道:“莫非除你而外,会上另有高手?”“三绝先生”虽然已被他制作,但想必欧阳独霸得占上风,纯属偶然,因为他言语之中,对公冶拙仍是相当尊重,推许他为唯一堪与自己为敌的高手! 公冶拙冷笑道:“你先出手,武功虽高,也不能战遗群雄,只怕到最后,‘拈花玉手’;也为他人轻易取得!”“欧阳老怪”冷笑道:“原来‘丹桂飘香赏月大会’,这样高雅的一个集会,与会者却全是些工于心计只求拣现成便宜的小人!” 其实,即使欧阳独霸在那赏月大会上,他也像他人一样,绝不会最先出手,但此时他却乐得如此说法,以显出高人一筹。
“三绝先生”公冶拙长笑一声,说道:“说得好!”“欧阳老怪”正欲启唇,忽然听得舱侧一人接口道:“什么人说得好啊,再讲来听听,若当真说得好时,穷道士为他浮三大白!” 语音清晰,宛若起自身侧。
“欧阳老怪”面色微变“哈哈”一笑道:“发话自称穷道士的莫非是‘穷家帮’中人物么?” 那声音道:“正是!”舱侧的窗子,忽被打开,只见探进一个蓬首垢面的人头来,嘴旁死自滴酒,醉眼亿斜,向舱中一看“啊呀”一声,道:“咦?昆仑山上赫赫有名的‘欧阳老怪’,什么时候改行,做起剪径的小贼来了?” 欧阳独霸长后轩动,道:“你这醉不死的化子,满口胡诌什么?” 探进头来的,正是“酒丐”施楠! 施楠向他手中那柄“九毒钩”一指,道:“从来只见剪径的小贼,将刀搁在人颈上,要人拿出买路钱来,你如今行径,岂不有五分相像?” 欧阳独霸冷冷地道:“我七上‘丹桂山皮’,‘三绝先生’均不肯将两年前赏月大会经过相告,不得已出此下策,岂是心愿?” 施楠摘拍手道:“原来是请‘三绝先生’讲讲两年前赏月大会的经过,想当年穷道士也曾骗得一顿酒饭,只不过未曾有这等雅兴,倒也不知道为何那些人一个个都变成锯了嘴的胡芦,也要来听听!” 竟从窗中爬了进来,来到萧之羽身旁坐定。
才一坐定,又摇其头,道:“‘欧阳老怪’,你这样子,我看了总不顺眼,快将‘九毒钩’拿开些!” 欧阳独霸哈哈一笑,道:“这却不成,‘九毒钩’一拿开,赏月大会的经过,便听不到了!” 施楠笑道:“‘欧阳老怪’,你未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 施楠一进来,便对“欧阳老怪”,冷嘲热讽,“欧阳老怪”已然心中大是不愉。
但他却知道施摘武功,有独到的造诣,并不是易慧的人物,就在这船上,若是“三绝先生”公冶拙,“五湖龙王”萧之羽和“酒丐”施楠,三人一齐对付自己,自己便占不了便宜,因此才始终不发作。
施楠讲完,捧起葫芦“咕嘟”喝了一口酒,将朱红葫芦,转向“欧阳老怪”,道:“今日有酒今日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欧阳老怪’,你也喝上一口!”内家真力一逼,“轰”地一声,满舱皆是酒香,从那朱红葫芦之中,射出一股酒箭,直向“欧阳老怪”射去! 那股酒箭,去势如电,才一射出,便轰轰发发,宛若从朱全葫芦之中,飞出一条蚊龙!”欧阳老怪”恩不到施桶会突然出手,那股酒箭,尖梢已化成万千酒点,一起洒到,只得手向前一送,将‘九毒钩’松开了“三绝先生”的头颈,“呼呼”两掌,掌风如山,将那股酒箭通注“三绝先生”公冶拙早巳趁机逸出,那一股酒箭、“轰轰”地爆散,滴滴穿舱而出,落在江面上,还激起尺许高的无数水柱!“五湖龙王”萧之羽见这两人,功力之高,远在自己之上,在自洞庭称王,但和他们一比,却大大不如,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只听得公冶拙一声长笑,已和“欧阳老怪”四目相对。
两人一动也不动地望了半晌,公冶拙朗声大笑,道:“‘欧阳老怪’,你若是嫌舱中大小,我们便去舱外。
见个高下!” 欧阳独霸为了想探听“天香三宝”——“拈花玉手”、“驻颜丹”和“夺命黄蜂”,曾七上“丹桂山庄”,找寻“三绝先生”公冶拙,但毫无结果。
这一日,欧阳独霸在江中掉舟、无意中碰到那艘大船,却听出舱中有叹息之声传出,认出是公冶拙所发,这才悄没声地掩进舱中。
本来,以公冶拙的武功而论,也不致于一上来便为“欧阳老怪”所制。
但两年来,公冶拙根本没有在“丹桂山庄”居住,欧阳独霸七上“丹桂山庄”寻不到公冶拙也因为这个道理。
公冶拙在船中住了两年,从无人知,根本未曾想到会被欧阳独霸发现,正在假寐,待到觉出有人进入舱中,欧阳独霸的‘九毒钩’,已然勾住了他的头颈! 直到“酒丐”施楠,突发酒箭,公冶拙才立即脱困,要与“欧阳老怪”,见个高下。
“欧阳老怪”向“酒丐”施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施楠却仍然自顾自地捧起葫芦饮酒。
“欧阳老怪”也是“哈哈”一笑道:“便在这舱中见个高下如何?” 公冶拙道:“好!”语音未毕,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手腕抖处,剑花朵朵,满舱剑影,如山压下!欧阳独霸心中一凛,心中暗叫:“好剑法!”‘九毒钧’当胸一横,迎了上去! 这两人俱是当世之间,一流高手,一出手便见不凡,但见剑气钩影,刹那之间,“叮叮当当”七八响,两人才候地由合而分,各自退后一步。
刚才,公冶拙一出手便是一招“大雪纷飞”。
当年他在长白山上,一剑将四枝巨烛,削成四七二十八段,用的便是这一招。
而“欧阳老怪”使的,乃是他“震天烁地九毒钩法”中的一招“天摇地动”。
这两招全是博大精奥,一流武术,是以钩剑相交之声,苑若以轮指奏乐,连续不断,惊心荡魄! 两人只交手一招,便已备知对方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若欲求胜,切不可操之过急,因此只以神光炯炯的眼光,罩住对方,一时之间,倒静到了极点。
正在此际,只听得“酒丐”施摘大声道:“公冶拙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公冶拙心无旁骛,只是顺口答道:“老夫怎么不是?倒要请教!” 施楠笑道:“公冶先生,三绝冠天下,刚才‘九毒钩’加颈,一定是不小心着了‘欧阳老怪’的道儿,穷道士好意将‘欧阳者怪’弄开。
原是为了要公冶拙先生详细讲述‘赏月大会’的经过,却不是要看你们两人,各展神通!若是公冶先生无意讲述,只顾动手,穷道士只好仍请‘欧阳老怪’将‘九毒钩’加在先生的颈上了!” 那一番话,施摘讲时,摇头摆脑,一如嬉戏。
但“三绝先生”公冶拙不免心中寻恩,刚才施捕那一度酒箭,力道之强,惊世骇俗,若是他和“欧阳老怪”合力来与自己作对,只怕难讨公道! 他名拙实巧,心思缜密,略想了一想,便哈哈一笑,道:“两位既要听两年前‘赏月大会’的经过,公冶拙又何吝详告?” 他眼向“欧阳老怪”一斜,又道:“欧阳老怪’,我们这一场比试,暂且押后如何?” “欧阳老怪”“哼”地一声,道:“悉听尊便!”“酒丐”施楠拍拍掌笑道。
“这才是啦! 待公冶拙先生讲完之后,你们两人尽管动手,穷道士与这位萧龙王,只作壁上之观,谁胜谁负,‘穷家帮’兄弟遍天下,一定要为胜者颂扬!”“酒丐”施楠虽然是突梯滑稽,游戏风尘,但是却胸怀浩然正气,明知公冶拙和“欧阳老怪”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唯恐他们事后罢手不打,因此持以言语相讥,令他们不得不见个你死我活! 公冶拙和欧阳独霸两人,也明知施摘之意,但是却只有“哑子吃黄莲”,总不能服软认输? 两人一齐‘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施楠道:“便请公冶拙继续讲下去!” 公冶拙面邑突趋严肃,道:“其时,老夫见无人出手,便道‘拈花玉手,乃天香三宝之一,老夫无意自珍,公诸天下同好,未料到各位如此谦让,倒有失老夫原意了。
”话刚讲完,忽然听得远处传来一阵悲吟之声,令人毛骨悚然!”“五湖龙王”萧之羽听到此处,心中猛地一动,想起当日黄昏,自己漫步山间,听听到的那阵低吟声来。
公冶拙面上像是犹有余惊,道:“那低吟之声,自远而近,瞬息即至,疾逾闪电,众人早觉耳际‘嗡嗡’乱响,恰好此时乌云遮月,只见一条人影,绕林而走,片刻之间,桂位上听挂各灯。
尽皆熄灭!” 船舱中施楠、萧之羽、“欧阳老怪”三人,全都屏气静息,一言不友。
公冶拙续道:“那人将所有挂灯,尽皆弄熄后,突然一阵狂笑,立于‘拈花玉手’之旁,黑暗中只见他长发披肩,身材瘦长,双手指甲,更是长得惊人,一探手,竟向‘拈花玉手’抓去!”他顿了一顿又道:“他一出手。
立时有三四人一起扑出,便被他双臂一振,一股极大的内家罡气,震了出去,跌倒在文许开外!” 施楠点头砸脑,突然插言道:“这三个人,可是赏月大会后不久,便内伤骤发的‘江南三杰’,锗氏兄弟么?” 公冶拙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锗氏兄弟,以为自己兄弟三人,练就‘天、地、人’三才掌法,必可操胜券,将‘拈花玉手’抢到,趁黑逃去,怎知他们尚未出手,便已被绝顶内家罡气震成重伤,自己还全然不觉,回到家中,方伤重而亡!” 欧阳独霸道:“公冶先生,这来者是谁?” 公冶拙并不理他,自顾自道:“非但锗氏兄弟被那股内家受气挡出,所有与会之人,也惧感到一般大力涌来,身不由主,连人带桌椅,一齐被拥出三尺.7然而桌上酒水,却又半滴不曾外溅!” 施楠“咦”地一声,道:“此人武功之高,只怕天下无双!” 公冶拙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方自错愕间,那人已然冷冷地道:‘拈花玉手,为拙荆遗物,岂容你等争夺?” 施楠、欧阳独霸、萧之羽三人,听到此处,异口同声道:“啊!来的竟是‘幽灵谷’的那个‘幽灵’,‘天香娘子’之夫?” 公冶拙接着道:“正是这位传说之中,日日在‘幽灵谷’悲啼的‘幽灵’,不知他何以突然来到了‘丹桂山庄’!老夫人属主人,当时便道:‘在下无意珐辱天香娘子遗物,不意阁下来到,自然物归故主!’那幽灵‘嘿嘿’两声怪笑,道:‘尚有驻颜丹及夺命黄峰何在?’一面说,一面头部缓缓转动。
其时天虽已黑,但见他双眼绿光闪闪,掩映于长发之间;却是令人股傈,众人无一出声,那‘幽灵’突然一掌,‘轰’地一声,击在桌上,道: ‘念在今天我重得亡妻遗宝,不予追究,在此之人,若敢将此次会中,我曾到来一事讲出,定叫连听到的人一起死于我太阳神爪之下!” 公冶拙讲到此处,突然停了下来。
萧之羽、施楠、“欧阳老怪”三人,不由得尽皆一怔,难怪那次“丹桂飘香赏月大会”,竟会成为武林中大谜,原来“幽灵谷”那个“幽灵”,曾发下警告,无论说出或是听到的,都难兔死在他。
太阳神爪”之下! 公冶拙冷笑一声,道:“那‘幽灵’说完之后,便如飞而去!全部经过,便是如此,我已将此事说出,你们三人,均已耳闻,哈哈,如今我们四人,已然同一命运了,哈哈!” “欧阳老怪”和施捕、萧之羽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再也想不到,听到“赏月大会” 的秘密,便等于和那个武功通天的“幽灵”,结下了怨仇! 隔了半晌,萧之羽才道:“公冶先生,这其中怕有误会。
” 公冶拙道:“倒要请教。
” 萧之羽道:“久闻‘幽灵谷’中,那位”幽灵’,自从爱妻‘天香娘子’死后,便隐居大别山中,声言此身已同死去,只是一身绝艺,未得传人,故而忍痛偷生,所以才自号‘幽灵’,在一身绝艺,得到传人之后,便自杀而死,生前绝不可能出‘幽灵谷’半步,然而当日突在会上出现的那人——” 公冶拙道:“兄台的意思,可是以为那人不是‘幽灵谷’主人。
”“五湖龙王”萧之羽额首。
公冶拙道:“但不知除了那‘幽灵’以外,天下尚有何人,擅‘太阳神爪’之法,倒要请教!” 萧之羽猛地一怔,想起两年之前,自己躲在石笋之后,那通红的手掌,威力无比的一抓来,不由得哑口无言! 公冶拙叹了一口气,道:“那位‘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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