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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进嵘和衣轻手轻脚上了榻躺她外侧。
见她仍是趴着,半张脸压在枕上,眉心微蹙,面庞上散落了几缕发丝,便是睡着瞧着也是不大安稳的样子,便伸手轻轻拂开了她面上发丝,不料她睫毛略微颤动了下,已是睁开了眼。
那药膏起头猛辣,过后伤口处便感觉凉凉麻麻的只剩些酸胀了。
只若稍微动下身子牵动了伤口,仍是极不舒服,故而淡梅入睡极浅,被他稍微碰触下面庞便惊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徐进嵘继续将她发丝拢到了耳后,低声问道:“还痛吗?”问完了,自己便又立刻接口自嘲了下:“瞧我问的,自然是痛的了。
” 淡梅略微笑了下道:“起先上药时是有些痛,现下好多了,只有些酸胀。
” 徐进嵘望着她片刻,终是道:“怪我疏忽了,这才带累了你,教你跟着我出去没几日便伤成这样,差点连……你放心,往后定不会再有这般的事体发生。
” 淡梅见他眼里尽是歉疚之意,想说点什么缓下气氛,一时又不晓得该说什么,突然想起那官印,一下有些急了,撑起了只胳膊道:“你的官印……”话未说完,便又趴了回去,面上现出痛苦之色。
徐进嵘急忙扶住了她肩,低声责备道:“好好的你乱动什么?那官印并未丢。
即便当真是被拿了,背后之人也必定是要借此来要挟我,另有图谋而已,迟早会找过来的,我又岂是个怕事之人?” 淡梅听说官印并未丢,这才微微吁了口气,头歪在枕上看他片刻,迟疑问道:“你……有很多仇家?” 徐进嵘一怔,随即呵呵笑道:“莫说江湖,便是官场之上,今日友明日敌,又或今日敌明日友的也比比皆是。
娘子你这般问,实在叫我不好说。
” 淡梅见他玩笑似地避重就轻,显见是怕自己担心,便也不再问了。
因趴了许久,脖子都有些酸痛,想侧身过来睡。
徐进嵘便伸手将她轻轻翻转着朝里侧身而卧,这才在她背后叹了口气道:“我瞧你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未想遇事竟也有如此胆色。
刀头之下,便是有些男人家的也未必站得稳脚,更何况是用自己身子去护住慧姐?” 淡梅见他夸赞自己,有些尴尬道:“我其实也是怕的。
只屋里就我和慧姐奶娘三个,奶娘已经倒地了,慧姐又比我小,我不护着她些,难道还叫她来护我?你又不在,你若在的话,我必定是会躲在你身后不出来的。
” 淡梅话说完,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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