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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已经找了十七年了。
”他看着我,感伤地笑笑。
“珮容,你是个快乐的孩子,你不会明白人生也有苦的。
” “我知道了,”我说,“你又要去找你的女儿了?” 他摇摇头。
“不,我已经放弃了,这次,我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定居。
很久很久之后,她们或者也会到那个地方来找我的。
” 他抬头看着天边,眼睛中闪着奇异的光。
我被他的神情所震慑,也呆呆地望着他。
好久之后,他突然说: “走吧!该回去了!” 他拿起了桨,向回程划去。
在公共汽车站,我向他说: “我喜欢你,真喜欢你,但愿你永远不走!” 车来了,我跳上了车,从窗口看着他,他伫立在那儿,脸色显得出奇地感动,眼睛里有着泪光。
回到家里,给我开门的竟是唐国本,他用手撑在门上,拦住门不让我进去,瞪着我的脸说: “哪里去了?我等了你一个下午!” “让开路!你管不着!”我没好气地说,但他仍然拦在门上,微笑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个供人观赏的小动物似的。
我跺了一下脚,对他狠命地推了一把,趁他身子一歪的时候,从他胳膊底下钻进了房里。
进房后一抬头,才发现爸爸正站在我面前,他抬抬眉毛又皱皱眉毛,说: “怎么了?永远长不大!你今年十几岁了?” “十八岁!”我说,向自己的卧室冲去。
“又变成十八岁了!”爸爸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声。
我从卧室门口回过头来,对唐国本作了个鬼脸。
“再见,糖果盆!我累了,要睡一会儿!”我溜进房里,带上了房门。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太阳收敛了它的威力,人们也披上了夹衫。
我和“陌生人”更加熟稔,也更加亲密了。
山边泽畔,我蹦跳的影子常伴着平静的他。
他和我谈肖邦和李斯特的故事,讲星星的位置,讲北国及各地的风俗,讲他的流浪经历。
他不再说他要远行的话,我们相处的每个时间都充满了愉悦,我常戏呼他作“老爸爸”,因为他总以老爸爸自居,他也常玩笑地叫我作“女儿”,甚至“宝宝”,说我是他女儿的化身。
我们真成了一对忘年之交,听他轻哼着世界名曲,才真是人生的至乐。
他有一副磁性的歌喉,嗓音柔美,感情丰富,我实在奇怪他以前的爱人怎会舍得离开他! 那天,我们在碧山岩玩,因为不是星期天,游人非常稀少。
在那小小的瀑布旁边,他唱起一支我从没有听过的歌,歌词不是中文,无法听瞳,调子却婉转缠绵,回肠荡气。
我问: “这是首什么歌?” “一首意大利的情歌,”他说,眼睛闪亮,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辉。
“许多年前,我常唱这一支歌,这是她最喜欢听的一首歌。
她常靠在我的肩膀上,要我再唱一遍。
有了孩子后,冬夜,我们守在炉边,每当她不高兴了,我就唱起这首歌,她会溜到我的膝前来,把头放在我的膝上,我们的小女儿躺在摇篮里,瞪着大而黑的眼睛向我们凝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人,到中年之后,竟会这样渴望一个家!” “歌词的意思是什么?”我问。
“我们曾试着把它译成中文,”他说,忧郁地笑笑。
“事实上,大部分是她译的,我对诗歌的领略力没有她高。
让我念给你听吧。
”他柔声地念出一首十分美的小诗: 春花初绽,看万紫千红怒放, 山前水畔,听小鸟枝头歌唱, 江南春早, 莺飞柳长, 啊,莫负这,大好时光! 我心已许,两情缱绻, 愿今生相守,恳再世不离, 啊,任时光流逝,任物换星移,请信我莫疑! 啊,任云飞雨断,任海枯石烂,此情永不移! 他念完了,又用中文轻轻将这首歌再唱了一遍,我阖目凝神,为之神往。
等他唱完后,我热切地说: “教我唱!好吗?” 他教了我,十分细心地教了我。
然后,他说: “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怎么?”我诧异地问。
“要走了!以后,”他顿了一顿,“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再见面了!” “啊!”我叫,抓住他的手。
“不!你不要走!我们相处得不是很快乐吗?难道你对于我没有一点留恋!” “我留恋,太留恋了。
”他说,神色凄然。
“但是,我必须走,这是——不得已的。
”他拍拍我的手背,“我走了,你要安安定定地生活,你有一个很幸福的家!” “告诉我,你到哪里去?离开台湾吗?” “是的,离开台湾。
”他轻声说。
“到哪里?告诉我,有一天我或者会去找你的!” 他笑笑,没有说话。
“你什么时候走?” “快了,下星期,或者再下一个星期。
” “我要去送你。
”我说,想让自己坚强起来,我向来自认为是个坚强的孩子的。
但是,泪水升到我眼眶里来了,我抓牢他的手,哽塞地重复了一句:“我要去送你。
” 他突然揽住了我,把我的头拥在他的胸前,他的嘴唇轻碰我的前额。
他喃喃地说: “好孩子,别流泪!宝宝!” 听他叫“宝宝”,我哭了。
始终,我弄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对他有一份强烈的依恋和崇拜。
听他用亲密的声音叫宝宝,使我肠为之折,我像孩子般攀住他,近乎撒赖似的说: “不要走!不要走!” “别哭,珮容,”他说,“我还会再见你一次,下星期天在植物园见!” “你一定要走吗?你是个狠心肠的人!”我叫。
他叹息了一声。
“下星期天,我等你!” 这一天,我失去了欢乐,我们变得非常沉默,当他照例在公共汽车站和我道别的时候,我觉得他似乎离我已经很遥远了。
他的眼睛迷离如梦,神色憔悴,脸颊分外消瘦。
我们在车站握手道别。
他依然目送我跨上公共汽车,我把脸贴在窗玻璃上望他,他孤独地伫立着,夕阳把他瘦长的影子投在地下,显得那样寂寞凄凉。
忽然,我觉得心中一阵痛楚,我有个预感:我已经失去他了。
星期天,我迫不及待地等着星期天,等着那个见最后一次的日子。
星期六晚上,唐国本又来了,他技巧地想约我出去跳舞,我拒绝了。
于是,我们一家三口伴着他坐在客厅里,他的谈锋收敛了许多,我看得出来,他那漂亮的眼睛里有着忧愁。
我,一直自认为还是孩子的我,难道已经使这个男孩子痛苦了?我觉得有点儿于心不忍,于是,我自动地为他拉了一两段小提琴。
然后,只为了一时的兴致,我说: “我唱一个最近学会的歌给你们听吧!” 放下小提琴,我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打开琴盖,开始以不十分纯熟的手法弹起“陌生人”教我的那一首意大利情歌。
一面弹,一面唱了起来: 春花初绽,看万紫千红怒放, 山前水畔,听小鸟枝头歌唱, 江南春早, 莺飞柳长, 啊,莫负这,大好时光! 我从钢琴上看过去,唐国本正欣赏地倾听着。
我继续唱了下去: 我心已许,两情缱绻, 愿今生相守,愿再世不离, 啊,任时光流逝,任物换星移,请信我莫疑! 啊,任云飞雨断,任海枯石烂,此情永不移! 我唱完了,十分得意地站起身子,阖上钢琴盖,回过头来说: “怎么样?好不好听?” 可是,我的笑容顿时凝结了。
我看到妈妈靠在沙发里,脸色惨白,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我,她拿着茶杯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茶都溢出了杯子。
她的嘴唇毫无血色,面如死灰。
我跑了过去,叫着说: “妈妈,你怎么了?” 爸爸也跑过来,焦急地摇着妈妈的手问: “静如,什么事?” 妈妈看了爸爸一眼,神智似乎回复了一些,她软弱而无力地说: “没什么,我突然有点头晕。
” “我去请医生!”唐国本热心地说,向门外冲去。
“静如,你去躺一躺吧!”爸爸说。
我和爸爸把妈妈扶进屋里,让妈妈躺下。
爸爸着急地跑出跑进,问妈妈要什么东西。
一会儿,医生来了,诊察结果,说是心脏衰弱,要静养。
医生走了之后,唐国本也告辞了。
妈妈对爸爸说: “我想休息一下,你到外面坐坐吧,让珮容在这儿陪我。
” 爸爸温存地在妈妈额上吻了一下,要我好好侍候妈妈,就带上房门出去了。
爸爸刚走,妈妈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指是冰冷的。
她紧张地注视着我,迫切地问: “珮容,刚才你唱的那一支歌,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望着她,她那大而黑的眼睛灼热而紧张,一个思想迅速地在我心中成形,我觉得心脏沉进了地底下,手指变得和妈妈的同样冰冷了。
“妈妈,”我困难地说,“你知道这首歌的,是吗?” “你从哪里学来的?谁教你唱的?”妈妈仍然问。
“一个男人教我唱的,”我说,残忍地盯着妈妈变得更加苍白的脸。
“一个小提琴手,一个流浪的艺人。
他面貌清癯憔悴,个子瘦削修长,有一对忧郁而深邃的眼睛。
”妈妈的脸色已白得像一块蜡,我继续说,“他年约四十三四岁,他说他在找远离他而去的妻子和女儿,已经找了十七年了!” 妈妈从床上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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