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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他们一共是八个人,五个男人,三个女人。
诗苹默默地坐在美嘉的旁边,望着那五个男人彼此忙碌地在帮对方系紧背上的行囊,一面大声地、嘈杂地互相取笑着。
克文,她的丈夫正卷着袖子,曲着胳膊在显示手臂上的肌肉给那夏氏三兄弟看,同时高声地嚷着: “你们别看我都四十了,身体可比你们这些年轻的小老弟强得多呢!尤其你们这三只猴子,把袖子卷起来让我看看,可有这样凸起来的肌肉没有?” 克文那略嫌矮胖的身子,又背着那么大的一个行囊,看起来有点儿滑稽相。
夏氏三兄弟中的老大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轻蔑地看了克文一眼,撇撇嘴说: “你哪里有什么鸡肉?不过有点鸡油罢啦!” “得了,”站在一棵松树边的江浩回头来笑着说,“老赵还有点鸡油,你们三兄弟就只有几根鸡骨头!” “什么话!”三兄弟哗然地叫了起来。
江浩、克文、美嘉,以及美嘉那个同学燕珍都大笑了起来。
连诗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
这些人虽然都是克文的熟朋友,但对诗苹而言却全是陌生的,因此她也显得特别地沉默。
本来,这次爬大雪山的计划并没有包括诗苹,可是,克文临时却极力劝诗苹参加,诗苹也破例地参加了,主要因为她实在厌倦了家里那份宁静得出奇的生活。
刚刚在这天清晨,她才认识了这小爬山团中的每一个人,在火车站,她首先看到江浩和他的未婚妻李美嘉,江浩是个身材略高的漂亮的青年,有微褐的皮肤和一对闪烁有神的黑眼睛。
美嘉更是个美丽得出奇的少女,白皙的皮肤和长而微卷的睫毛使人觉得她像个混血儿。
然后,美嘉的同学何燕珍来了,那是个有点喜欢做作的女孩子。
接着,三个瘦长的青年喧闹着跑了过来,叫嚣地拍着江浩的肩膀,其中一个顺手也拍了美嘉一下,引起美嘉一声尖叫,克文拉着他们的一个说: “诗苹,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夏氏三兄弟……” “不是这样介绍的,”江浩跑过来说,“赵太太,让我来介绍,这是夏氏三猴。
”然后挨次地指着说,“瘦猴夏人豪,油猴夏人杰,毛猴夏人雄。
” 一口气认识了这么多人,使诗苹有点头昏脑涨,至于江浩的这个猴那个猴她根本就闹不清楚,但她颇欣赏这夏氏三兄弟,他们看起来都是洒脱不羁的青年,浑身散发着用不完的精力。
他们转了好几次车,又步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才到达了大雪山林场,林场管理员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并且参观了他们的爬山用品后,又坚持要借给他们八个睡袋,因为山上的夜很冷,认为他们仅带毛毯是不够的。
然后,林场又用车子把他们送到这儿,再上去,就要开始爬山了。
三位女性被允许不背东西,除了各人一只水壶,每个人一个手提包——其中装着她们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一部分干粮,而男人们背的东西就复杂了,包括两个帐篷,八个睡袋,五天的干粮和少数几件烹饪用具。
夏氏三猴还额外带着两管猎枪。
一切结束停当,江浩大声说: “我们必须立即出发,无论如何,要在天黑以前找到有水的地方扎营。
如果我们的行动太慢,很可能走到半夜都到不了水边。
我们这里,除了三位小姐之外,每个人对爬山多少有点经验。
赵太太就归赵先生招呼,美嘉既然是我的未婚妻,当然由我管。
何小姐呢?就交给你们三只猴子了。
可是——”他调侃地望了夏氏三兄弟一眼,又加了一句,“你们可别打架呀!” 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燕珍不依地扭了一下身子,摇着美嘉的手臂说: “你听他这是什么话,你也不管管!” “他叫他们三兄弟别打架,干你什么事?”美嘉格格地笑着说,同时对三兄弟远远地做了个鬼脸。
诗苹站了起来,大家纷纷准备出发,江浩又叮咛了一句: “山上绝对没有什么凶猛的野兽,顶多有几只鹿。
我们最要小心的是蛇和蚂蟥,给毒蛇咬一口可不是玩的。
蚂蟥那玩意更讨厌,碰到肉就往里钻,扯都扯不出来,大家可要小心。
来,开步走!” 八个人走了一条直线,夏氏三兄弟把燕珍夹在中间走在最前,诗苹和克文居中,美嘉和江浩殿后。
路很狭窄,但并不十分难走,这是大雪山林场伐木的栈道。
但前两天似乎下过雨,路非常滑,大家纷纷折断树枝用来当手杖,三位女士也每人拿了一根。
三兄弟开始在向燕珍解释两管猎枪的用法,两管猎枪的扳机一直在咔嗒咔嗒地响。
走在后面的美嘉不知在和江浩说什么,一直在格格地笑。
克文望了诗苹一眼,问: “怎么样?累吗?” 诗苹摇摇头,笑笑说: “才开始就累了还行!”一面望望后面说,“他们真是漂亮的一对!” “可不是,名副其实的郎才女貌!订婚两年了,想出了国再结婚,江浩是个满有志气的孩子!” 诗苹不再说话,太阳渐渐移到头顶,山路也越来越难走了,汗从每个人头上滴了下来。
前面夏氏三兄弟中不知道谁领先高歌了起来: 努力,努力,努力向上跑!我头也不回呀,汗也不擦,拼命地爬上山去…… 接着,后面的江浩也高声的加入: 半山了,努力,努力向上跑!上面已没有路,我手攀着石上的青藤,脚尖抵住岩石缝里的小树,一步、一步地爬上山去…… 然后,除了克文夫妇之外,大家都加入了合唱,歌声响彻云霄,似乎连天地都被震动了。
诗苹知道他们唱的是胡适早期的一首白话诗《上山》,但这首诗被谱成歌她却不会唱。
克文更不用说了,对唱歌完全是门外汉,生平只会唱一首国歌,唱起来还会让人笑破肚子。
一曲既终,大家停下来乱拍着掌,同时一面笑一面胡乱地喊着再来一个。
克文望了望诗苹耸耸肩: “年轻人!” “难道你就是老年人了吗?”诗苹微笑地问。
“胡说!你要不要看我的肌肉!”克文玩笑地说。
“算了,留着你的肌肉去向那些猴子神气吧!” 队伍继续向前走,太阳的威力更大了,大家的脚步都滞重了许多,汗开始湿透了衣服。
男人们的行囊显然成了一大负担,累极了就用棍子支着后面的背包略事休息。
小姐们也显得无精打采了,燕珍首先提议休息,但江浩否决了,因为按林场的山高指示牌来看,他们还没有走到第一天预定行程的一小半。
大家继续向前走,江浩不住地提醒着大家节省一点水喝,因为按照地图,他们要到天黑时才能走到有水的地方。
克文抬头看了看参天的树木,突然大声地叫前面的三兄弟说: “看哪,那儿有不少你们的同类昵!” 大家抬起头来看,树梢正有好几只猴子在对他们探头探脑地窥视着。
夏人豪举起了猎枪,江浩立即抢上去按住枪管说: “不要打它们,第一,严禁同类相残。
第二,它们都是些没有恶意的小东西。
” 美嘉又格格地笑了起来。
诗苹不禁看了她一眼,她实在很美,有一对伊丽莎白·泰勒似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和厚厚的、性感的嘴唇。
身段略嫌矮了一些,但并不损于她的美丽。
和她比起来,燕珍显得黯然失色,燕珍正是那种最平凡的,找不出特点来的女孩,只是身材还不错。
和她们在一起,诗苹觉得自己很老似的,虽然她今年也不过刚满二十六岁。
夏人豪对江浩做了个滑稽的鬼脸,收了枪。
大家继续向前走,夏氏兄弟一直东张西望地找寻有没有野兽的踪迹。
山路窄而陡,好几次要翻过几块高大的岩石。
山耸然直立,从下向上看,只见青黑色的树木和蓝天,山似乎高不可测。
人走在山里,听着风声,给人一种渺小空虚的感觉。
美嘉开始大声地抱怨天热,并且叽里咕噜地后悔没有带把檀香扇来,又埋怨长裤不如裙子舒服,胶布鞋穿起来不习惯……江浩不耐地说: “小姐,忍耐点吧,你现在怪天气热,到夜里就会冻得你浑身发抖了!” “我真想吃冰淇淋!”美嘉噘着嘴撒娇似的说。
“哼!”江浩嘲弄地冷笑了一声,“可惜这儿没有冰店,早知道李美嘉小姐要爬山啊,冰店、饭馆、咖啡厅、电影院都该搬到这山上来的!”说着,他拍了克文肩膀一下。
说:“老赵,你知道美嘉准备怎么一副打扮来爬山?白尼龙纱的大裙子,里面还硬绷绷地穿了两条衬裙,白高跟鞋,足足有三寸高!我逼着她换长裤,她还不高兴呢!好像这山上的树和石头都会欣赏她似的!” “哼,我怎么知道是这样子爬山,我还以为像爬观音山、仙公庙似的,哪里像这样一个劲地在大太阳底下走!早知如此我才不来呢!”美嘉没好气地说。
“又不是我请你来的,还不是你自己一定要来!才开始就抱怨,这以后还要走好几天呢,要打退堂鼓趁早,最好现在就回头!”江浩大声说。
“回头就回头,你以为我稀奇跟你走,神气些什么?”美嘉一跺脚,真的往回就走。
“喂喂喂,这算怎么回事!”克文跳过去,一把拉住美嘉,对江浩说,“老弟,不是我说你,对小姐要温柔点,到底年纪轻,火气大。
大家出来玩,吵吵闹闹的多杀风景!来,李小姐,我们到前面去,看看那三只猴子能不能打到什么东西!” 原来夏人豪声称找到了动物的足迹,并打赌说亲眼看到有东西在树丛里动,所以三兄弟簇拥着一个何燕珍,都跑到树林里去了。
克文拉着美嘉,也追踪而去。
诗苹看了江浩一眼,微微一笑说: “原谅她!她年纪轻!” “她不是年纪轻,她根本是无知、胡闹!”江浩愤愤地说。
诗苹又微微一笑,轻声说: “你不能说错误都在她,你也真的火气太大了一些!” “你不知道,我早就叫她不要来,她一定要来,来了又抱怨!她哪里想爬什么山,不过想凑热闹罢了!” 诗苹看着脚底下陡峻的山路,很吃力地向上走着。
江浩默然地望了她一会儿,问: “你第一次爬山?” “是的。
” “很吃力?” “是的。
” “可是你并不抱怨,也不表示。
” 诗苹站住了,望了望山下,眼前是一片的绿。
绿的山,绿的树,绿的草。
山风猛烈地吹了过来,她的头发全被风吹起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这大自然真使人眩惑,站得这么高,迎着风,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我从来不知道世界是这么神奇的。
我很高兴我参加了爬山,什么事需要我抱怨呢!这儿,连风和城市里都不同,草和泥土都是香的!”她以新奇而迷惑的眼光环视着四周,像是才从一个长眠中醒来。
“噢!”江浩兴奋地说,“你现在才刚刚开始爬而已,如果你爬到山顶,从山的最高峰看下去,好像全世界都在你的脚底下。
天和你只是一臂之隔,星星仿佛都可以伸手摘到,那种感觉才真使人透不过气来呢!” 诗苹看看江浩,他的黑眼睛里焕发着光辉,微褐色的脸颊泛出了一片红润。
诗苹点点头说: “我想我能了解那种感觉!” 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从树丛中传来,克文和美嘉首先穿出树丛,接着燕珍和夏人杰也走了出来,燕珍正抱怨着草太深,满衣服都沾了许多榭衣——那是一种靠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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