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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陌生人第一次出现在我窗外是星期六的晚上。
那是个月亮很好的夜晚,我和爸爸妈妈在客厅里听了一阵我所喜欢的古典乐,然后退回到我的卧室里。
习惯性地,我先开亮了桌上的台灯,再从抽屉里拿出了日记本,坐在桌前,用手支着颐,开始思索这一天有什么值得记载的事。
这是个平淡的日子,太平淡了,我发了许久的呆,日记本上仍然没有记下一个字。
我本能地凝视着窗帘,窗帘是淡绿色的,我爱绿色,室内所有的布置几乎都是绿,绿灯罩,绿床单,绿桌布,窗台上还放着一盆小小的绿色的万年青。
窗帘在微风中拂动,月光透过窗帘,使那窗帘变得像烟雾般透明,绿得莹洁,绿得轻软。
我走过去,拉开窗帘,只为了想看月亮,可是,第一眼,我就看到了他!他笔直地挺立在窗外不远处的一盏街灯下面,静静地凝视着我的房间。
街灯把他照得很清楚,他的个子颀长,背脊挺直。
虽然这是春天,他却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底下是条藏青色的裤子。
我无法看清他的面貌,事实上,猛然发现窗外站着这么个人,已经让我吓了一跳,尤其他那种若有所思的宁静,和围绕在他身边的阴沉气氛,使我更加不安。
我迅速地把窗帘拉上,回到桌前坐下,但却不能平静。
十分钟后,我再走到窗前,从窗帘的隙缝里向外窥视,那个陌生人已经不见了。
这是一个开始,三天后的夜晚,那个陌生人再度出现在我窗前。
当我拉开窗帘的一刹那,惊恐使我血液凝注,他依然站在那盏街灯下面,注视着我的窗子。
两次相同的情况,使我断定这不是偶然。
几乎出于反射动作,我立即拉拢了窗帘,但我没有退开,却在窗缝中窥视着他。
他似乎有点失望,轻轻地摇了一下头,靠在街灯的柱子上,低头望着地下,地下,他颀长的影子正被街灯长长地投在柏油路面上。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又抬头望了我的窗子一眼,就转过身子,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地向巷子的尽头走去。
我目送他的影子在巷头消失。
奇怪,心里竟浮起一种苍凉的感觉。
又过了几天,那是个雨夜,雨滴在窗玻璃上滑落,街灯上的电线上挂了许多水珠,晶莹透明得像一串项链。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
我正在书桌前记日记,窗帘是拉开的。
偶然一抬头,我看到了他,与以前不同地,他披了一件雨衣,并没有戴雨帽,我几乎可以看到他的头发上的雨珠。
我放下笔,用手托住下巴,静静地望着他,下意识地感到他也在望着我。
就这样,我们彼此望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雨下大了,大滴的雨点叮叮咚咚地敲着窗子,透过窗玻璃上的雨水,他的身子变成个模糊的影子,但他仍然没有走。
雨越下越大,看着他伫立在雨中,使人惶惑而不安。
我拉起窗帘,再度把他关在我的视线之外。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把这个困扰着我的陌生人事件告诉爸爸妈妈。
每天晚上,我们一家三人照例是聚集在客厅里,唱机上播放着一张我所爱听的唱片。
爸爸叼着他的烟斗,坐在沙发里,膝上堆满了他的设计图。
有时,我会跑过去,把他的设计图抢过来抛在茶几上,警告地说: “你应该把你的晚上给我们,爸爸,这不是工作的时间!” 爸爸会一把拉住我,故意板起脸来说: “告诉我,珮容,你今年几岁?” “十八!”我说。
“胡扯!十九啦,腊月二十八日的生日,忘了吗?一辈子十八岁,是不是?你看,你离开顽皮的年龄已经很远了!再过两年,也该找个男朋友结婚了……” “别说!爸爸!”我喊,挤在他身边坐下,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撒赖地说,“我不交男朋友,爸爸,我嫁给你好么?” “胡说八道!”爸爸拉下我的手来,在我脸颊上拧一下,把我推开说,“永远长不大!赶快去听你的莫……模特儿吧!” “莫扎特!”我抗议地喊,“爸爸,你不尊敬音乐家!” “好好,莫扎特!”爸爸笑着说,望了望妈妈,“静如,我们太惯这个女儿了!” 妈妈从她的编织上抬起头来,悄悄地微笑,她那美好的眼睛明亮而生动。
哦,我真爱我的家,我真爱我的妈妈和爸爸!他们是我的一切,爸爸学的是建筑,但他的绘画造诣也很深,他有科学家冷静的头脑,也有艺术家的风趣和热情。
我想,我至今没有男朋友,也和爸爸有关,他使我轻视全天下的男孩子。
虽然爸爸已经四十五岁,但他仍然是个极漂亮的男人,他的浓眉,他的眼睛、鼻子都漂亮,他那宽阔结实的胸膛使人有安全感,我真喜欢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管我已经超过了撒娇的年龄。
妈妈呢,她是个美人儿,我真庆幸自己遗传了她那对大而黑的眼睛。
每当有人夸我的眼睛长得好,我就想带他去见见妈妈,妈妈不但把她的眼睛遗传给了我,而且把她的音乐兴趣也遗传给了我。
她学的是钢琴,而我学了小提琴,不过,我的小提琴远不如妈妈的钢琴。
我的脾气急,耐心不够,很容易出错。
妈妈则恬静温柔,清丽得像一潭水。
只是,妈妈比较多愁善感,也很容易受惊。
爸爸和妈妈,好像天生就一个是保护者,一个是被保护者。
在这样的家庭中长大,我是幸福的,幸福得不知道世界上有忧愁,我尽我的全力去享受着人生,享受着父母的爱。
我没有一般少女们的什么春愁秋怨,也不想恋爱和交友,我只要我的爸爸妈妈和我的音乐。
但是,这个陌生人的出现扰乱了我的平静,我不想把这事告诉爸爸妈妈。
每到晚上,我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总会拉开窗帘看看。
雨夜之后一星期,他又出现了。
那夜,他出现得很晚,我已经记完了日记,正在练小提琴。
对于正规的琴谱,我的兴趣不大,总喜欢拉一些曲子,尤其是一些小曲子,像梦幻曲、冥想曲、罗曼史、小夜曲等。
这天,我爱上了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一连拉了好几遍,拉第三遍的时候,偶尔回头对窗外看去,不禁吃了一惊。
他站在那儿,这次,并不在街灯底下,而是就在我的窗子外面,距离窗子这么近,我可以完全看清他。
他依然穿着件白衬衫,看起来破旧,可是很整洁,他的脸庞瘦削,两眼深凹,但却炯炯有神。
我无法看出他的年龄,可能三十几,也可能四十几,也可能五十几。
他的眉头微锁,眼睛深邃,当我中辍演奏而注视他的时候,他也凝视着我。
一刹那间,我觉得像中了催眠术,这张陌生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撼动了我,我拿着提琴,呆呆地望着他。
他的眼睛像在对我说话,我渴切地想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我迅速地转过身子,妈妈正走了进来。
她望着我,温柔地说: “为什么一个曲子拉了一半就不拉了?我喜欢听你拉这支《流浪者之歌》,再拉一遍吧!” “好的,妈妈。
”我说,很快地回头再对窗子看一眼,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那个陌生人已经不见了。
我再度拉起《流浪者之歌》,但,我的情绪如此不安定,脑子里像奔马飞驰似的闪着好几个问题:他是谁?他为什么要站在我的窗外?看他的样子并无恶意,也像受过高等教育,但怎会如此地落拓潦倒?我心不在焉地拉着琴,一连错了好几个音,只得停下来。
妈妈诧异地看着我问: “怎么了?” “没什么,”我懊恼地说,“今天晚上拉不好琴,不拉了!” 我收起提琴,妈妈审视着我。
我扣起了提琴盒,妈妈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让我坐在床上,她站在我面前,用手抚平我的头发,沉吟地说: “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珮容?” “没有。
”我很快地回答。
“没有什么属于女儿要对妈妈讲的话吗?”妈妈说,紧紧地注视我,“在大学里,有没有比较要好的男同学?” “哦,妈妈!”我说,“你知道不会有的!” 妈妈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她的眼睛看起来很忧愁。
“珮容,”她说,“你大了,有许多事,你是应该关心的,这个星期天,爸爸公司里新进来的一个年轻人要来吃饭,你也学着招待招待客人!” “哦,妈妈!”我叫,“我不要长大,我也不要你们给我安排这些事,我讨厌这些!我宁愿比现在再小十岁!” “不要说傻话!”妈妈拍拍我的肩膀,慈爱地说,“早点睡吧!记得关窗子,晚上风大!”她转身向门口走去,我目送她走到门口,突然跳起来叫: “妈妈!” 妈妈回过头来,我扑上去,像个孩子般抱住她,把头靠在她怀里: “妈妈,我愿意永远跟你和爸爸在一起,”我激动地说,“直到死,直到死,妈妈,别急着要我出嫁!” 妈妈摸着我的头,微笑地说: “傻孩子!真的长不大!” 妈妈走出房间,我关上房门,刚转过身子,就大大地吓了一跳,那个人!又站在窗外了!因为事先毫无防备,这次真的使我心魂俱碎,他的忽隐忽现使我想起幽灵和鬼怪。
事实上,他那憔悴的面容,深沉忧郁的眼光也真像个幽灵。
我用手抓住自己的衣领,一连退后了好几步,嘴里不禁颤颤抖抖地问: “你……你是谁?” 他望着我,眼光变得非常柔和,然后,他对我点了点头,似乎在叫我不要怕。
我鼓足勇气,向窗口走了两三步,他又对我点点头,同时微微笑了一下。
我的恐惧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我问: “你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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