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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干他们。
” 这栋楼邻里关系奇特,大家都是提前预付了下一年房租的租客,结果突然说小区被某家大公司买下要改成工厂,房东却一声不吭拿着房租和赔偿金跑了。
本来只是房租的事儿,但那家大公司派过来谈事的人态度奇差,没说两句话就动手,把住一楼的张大妈推在地上推进了医院。
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要想比谁更难搞,这群常年住在低廉出租房里的人还从来没输过。
本来定在晚上的演出推到了明天,陆延回来放个吉他包就出发去酒吧的计划被打乱。
他躺在床上打算睡觉,为了不碰到那个发型还得跟床板保持距离,就这样憋屈地睡了一晚。
次日清晨。
跟其他地方不同,七区拆除之后附近已经没有餐馆,即使是早上,摆摊卖早餐的流动摊位也不来这儿发展业务。
整个七区瞅着跟无人区似的。
陆延睡得早醒得也早,不到六点就起来泡泡面,往水壶里加上水,等水烧开的间隙背靠灶台,忽然想到某段旋律,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在瓷砖上敲着。
另一只手推开身侧的窗户。
虽然这片环境不好,尤其是他们这个小区。
但从他现在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光芒把半片天染成通透的红色。
陆延看了会儿,把目光收回来,还是那个下城区,废墟也还是那堆废墟……他的目光里撞进了一辆车。
七区门口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拱门前停着辆银灰色跑车,改装过的,车尾巴改得骚气十足,看那架势仿佛都能往天上开。
这是辆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车,附近大马路上横行霸道的除了小电驴就是二手车,整辆车从车灯到车屁股都透露出‘格格不入’这四个字。
张小辉昨天说什么来着? ——“明天拆迁公司的人可能还会来一趟。
” 来得够早的,陆延心想。
楼里住户大都早出晚归,各行各业,干什么的都有。
这个点楼里人走得基本上差不多了。
陆延最后看了一眼,确定只有这一辆停在这里,后面没再跟辆大铲车什么的,构不成威胁。
他嘴里哼着调,移开视线,盯着从锅里冒出来的氤氲热气,指节敲在冰凉的瓷砖上。
陆延屈指在瓷砖上敲着敲着灵感来了,手也有点痒,于是把架在墙上的吉他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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