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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日光融融的春天,辟邪站在乌戈湖旁,在湖光水色中朝着画外的人看。
他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通透澄净,比身旁的湖水还要清澈许多,头上双角比寻常鹿角要短一些,色泽温润似玉,背上双翼微展,缀在身侧像两片柔软的云,湖边的小花顺着风落到他的翅膀上,便在上面又添了几分柔软的颜色。
太温暖了。
那种暖意,满到几乎就要从画里溢出来。
他给蔺辛几个人的感觉,和路濯给他们的很像。
模样也像,尤其是那双耳朵和尾巴,根本就是路濯耳朵尾巴的放大版。
但……也有一点区别。
蔺辛几个人认真对比了一下,发现了一点细节上的差异。
画上辟邪毛色灰白,路濯的绒毛似雪。
辟邪的角是带了点粉的那种白,路濯的角是纯粹的洁白,和那一身绒毛一样。
辟邪背生双翼,路濯即将成年,背上却一点痕迹都没有。
天禄的画技经过万年传承,色差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只能是辟邪本身的原因。
想了想,蔺辛问周彦修:“辟邪幼年期到成年绒毛和角的颜色会有变化吗?还有,翅膀是不是只有成年之后才会出现?” 他希望周彦修点头,但事与愿违。
“不是。
”周彦修摇头,“他刚出世时绒毛和角的颜色就是那样,翅膀也是那时候就有的。
” 那好像又不是很能对得上了。
像貔貅这样的上古妖兽,无论传承到第几只,原身特征也是不会变的。
难得阿崽不是辟邪?方向又错了? 蔺辛揉揉眉心,看周彦修:“你觉得小路是不是辟邪?” 天禄和辟邪一脉相承,传承里又真正见过辟邪,小道长觉得他的判断应该会比较准。
被问的人却没说话。
周彦修皱眉站在那里,心里浑浑沌沌很多事想不通。
四周突然间静了下来。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出了声。
“我觉得……他就是辟邪。
” “他不会是辟邪。
” 两句矛盾的话在同一时间响起,前面那句是周彦修的声音,而后面那句…… 是陆封识说的。
他看着画上的辟邪,声音很轻,是因为要说的话凭空有了重量,重重敲在了在所有人的心上。
“辟邪当初献祭自身,尸身消减魂飞魄散,一点神魂都没剩下。
” “魂散如灯灭,他不可能还有传承。
” “而且还是在隔了八千多年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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