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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鬼相喂死了十多只姑获鸟,听闻三叔擅长蓄养灵兽,极夜宫正缺一位司马之官,月俸十金,当然,要是三叔觉得有失颜面……” “这你可就找对人了,我保证,整个九幽你都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懂养灵兽的人。
” 阴山岐掂着手里那枚印鉴,信誓旦旦地应了下来。
什么颜面。
这又不是在大晁。
多亏了他从前就不喜欢去无色城,九幽的这些妖鬼认出他身份的概率极低。
琉玉那个黑心肝的死小孩又是真铁了心不给他钱,要是不干这个司马官,难不成他真要靠那点束脩钱生存? 生存! 天杀的,他堂堂阴山氏三公子,居然要打两份工,还考虑起生存问题了! 阴山岐长吁短叹的模样落在墨麟眼底。
他看向不远处的琉玉,一直萦绕心中的疑惑又渐渐浮现。
阴山岐能突然愿意纡尊降贵打两份工,那是因为被琉玉没收了钱财和仆役。
那琉玉呢? 从前高居仙宫,远离凡俗的大小姐,又是因为什么才突然低头,看到她脚下的人间疾苦? 琉玉没有察觉远处那道幽深目光。
这边的朝暝和几位女使正替阿绛铺开纸笔。
今日阴山岐给鬼道院妖鬼布置的课业是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学舍内的众妖鬼已被阴山岐指点过,正在依葫芦画瓢地描字。
阿绛不会写自己的名字,朝暝本欲提笔,又想起自己疏于练字,不太拿得出手。
于是不太好意思地对琉玉道: “——还是小姐写吧,小姐的字在灵雍也是一等一的好,就连姬彧宫正也夸呢。
” 倚在窗边的几位女使道: “小姐什么不是一等一?” “以前那位钟离四小姐的父亲还是当世书法大家,咱们小姐一入灵雍,不也照样压她一头吗?” 白如霜雪的女子端正地坐在学舍最后一排的矮桌前,专注倾听女使们的闲聊。
灵雍学宫。
宫正。
陌生的世族姓氏,和当世书法大家。
这些词汇离阿绛都很遥远,在到这里来之前,她听过最多的,是玉山那些粗鄙妖鬼的污言秽语。
这里也是妖鬼聚集之地。
可这里和玉山相比,仿佛是另一个天地。
阿绛嗅到一缕朦胧暗香,自后方将她包裹。
“——钟离灵沼只是不专于此道而已,她二姐姐的字可比我好。
” 流丽如绸缎的乌发落在阿绛雪白的衣袍上。
下一刻,阿绛察觉到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覆在了她的手背。
“确认一下,你名字里的‘绛’,是赤色的绛吧?” 阿绛侧目望着近在咫尺的昳丽五官,怔愣一会儿才点点头,看向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这位阴山氏的贵女,碰了自己的手。
她不是知道自己的出身吗? 不会觉得触碰到她这样的人很脏吗? 没等她想出答案,琉玉已经牵引着她的手,在纸上落笔。
字如其人。
秀丽飘逸,行云流水,又在横折撇捺间暗藏锋芒,犹如铁划银钩。
阿绛从不知道,自己朴素平凡的名字,原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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