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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了。
” 在奚玉帆目光迫视之下,韩佩瑛只好含羞说道:“奚姐姐说啸风,他、他在这儿,她要我来与他相会。
不知,不知——” 奚玉帆微笑道:“你是现在就想与啸风相见?”韩佩瑛默默地点了点头,红霞染上双颊。
奚玉帆道:“啸风是在这儿,可是他现在却是不便与你相见!” 韩佩瑛吃了一惊,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连忙问道:“为什么?”心想:“对了,他一定是被奚家兄妹关起来了。
” 奚玉帆并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却绕个弯问道:“你们有许多年不见了啊,是吗?” 韩佩瑛情知其中定有蹊跷,她本是巾帼须眉,此时为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了,于是柳眉一竖,说道:“不错,我们已有六年不见了,怎么样?” 奚玉帆又问道:“你们是自小订婚的,订婚之时,你只有三岁,是么?” 韩佩瑛愠道:“你查根问底,究竟是什么意思?” 奚玉帆赔笑道:“没什么意思。
不过,你们是小时候定下的婚事,两家相隔,又是水远山遥。
韩姑娘,你可曾想过,这婚事,这婚事——” 韩佩瑛不觉动了气,说道:“我的婚事但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适不适合,不用你管!” 奚玉帆道:“我知道你是来作新嫁娘的,但谷啸风不在扬州等你成亲,却到了我们这儿,你难道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你不想知道其中缘故?你的婚事当然不用我管,但无奈却和舍妹有关联,我做哥哥的也就不能不理理闲事了!” 韩佩瑛给他这一席话说得惊疑不定,惶惑异常,心里想道:“他既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好,我就问他个水落石出吧。
” 于是韩佩瑛定了定神,沉住了气,问道:“玉瑾要我来与啸风相会,何以我又见不着他,究竟他是不是还在这儿?” 奚玉帆笑道:“你以为舍妹是骗你吗?你看这个。
”说罢拿出一支珊瑚,递给韩佩瑛,说道:“这是啸风兄还给你的,你收下吧!” 这支珊瑚正是当年他们订婚之时,她的父亲交给男家作信物的。
韩佩瑛大吃一惊,颤声叫道:“这是什么意思?” 奚玉帆道:“你不要难过。
姻缘有定,人力勉强不来……” 韩佩瑛道:“有话你爽爽快快地说吧,他是不是要退婚?” 奚玉帆道:“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其间的人事变化,实是难以预料。
啸风与玉瑾彼此相爱,此事他们也是始料不及的!” 韩佩瑛呆了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道:“你说什么?” 奚玉帆叹了口气,说道,“玉瑾并不想伤害你,她是无可奈何。
四年前,在她认识你以前,她和啸风已是山盟海誓,私自订终身了!” 谜底揭开,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奚玉瑾将她劫到百花谷,为的是这样一桩事情!她悄悄的给她医好了病,果然是施恩要挟,要她让出丈夫来作报答。
韩佩瑛面上一阵青一阵红,奚玉帆站在旁边,也是极为难堪,半晌说道:“我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强人所难。
但事已如斯,他们两人是决不愿分开的了。
还望韩小姐冷静的想想,婚姻是双方的事……”韩佩瑛涩声道:“你叫他们出来见我!” 奚玉帆尴尬笑道:“韩小姐,待你心平气和之后,再见他们不迟。
” 韩佩瑛又羞又气又怒,蓦地一甩衣袖,飞快地跑。
奚玉帆慌忙地追上去叫道:“韩小姐有话好说!” 韩佩瑛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奚玉瑾既然如此处心积虑,我就让她称心如意好啦!”说罢,手一扬,一点银光向奚玉帆流星闪电般的射去。
奚玉帆苦笑道:“咦,怎么怪上我了?”衣袖一卷,把那“暗器”接了过来,一看,却原来是镶着一粒夜明珠的玉簪。
韩佩瑛说道:“这是谷啸风的东西,你拿去给奚玉瑾吧,现在这东西应该是她的了!”原来这支玉簪乃是当初谷家给她的聘礼。
奚玉帆呆了一呆,叫道:“韩小姐——”话犹未了,只听得又是当啷啷的一片声响,韩佩瑛把那支珊瑚在假山石上摔得粉碎,头也不回地越过围墙去了。
奚玉帆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她一定难过极了。
”可是他还能够说什么呢?这不是谁的过错,错的只是两家的父母当初不该那么小就给他们订下了婚姻。
如今即使奚玉帆追上了她,又能够怎么样?安慰她么?劝解她么?这只可能是越说越糟而已。
奚玉帆无可奈何,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了。
韩佩瑛一口气跑出了百花谷,百花谷名不虚传,处处都是奇花异草。
月光给花草蒙上一层薄雾轻绡,更添了几分朦胧的幽美。
但可惜韩佩瑛已是无心欣赏了。
一阵冷冷的山风吹来,韩佩瑛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的烦躁好像给这股清风吹开,稍稍冷静下来,蓦地想道:“不对。
我怎能就完全相信他们兄妹的说话?” 在韩佩瑛最初听到这个意外消息的时候,她是满肚子都是气的,她想不到情如姐妹的奚玉瑾会这样的工于心计,谋夺她的丈夫。
她更恨谷啸风对她的欺骗,骗她到扬州完婚,却叫她受到这样难堪的侮辱。
她曾经想要找着他们两人痛骂一场。
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如果他们两人是真心相爱的话。
因此,她只好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忍辱含羞地跑出了百花谷,但愿这是一个噩梦,很快的就会忘记的噩梦。
从今之后,她是不愿意再见到这两个人了。
可是韩佩瑛还是不能甘心的,她怎能忘掉这样的耻辱呢?谷啸风英俊的影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对谷啸风有感情吗? 她不知道,订婚的时候,她根本毫无所知。
六年前也不过是在屏风后面偷偷地看过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
可是她究竟是他名分上的未婚妻,她不能忍受谷啸风的欺骗和侮辱。
就似一个溺在水里的人抓着一根稻草似的,这根稻草就是在她心中突然升起的念头:“焉知这不是奚玉瑾骗我的呢?”是啊,他们两家是有过节的,也许这正是奚玉瑾一种恶毒的报复手段。
“无论如何,我应该亲自去查个水落石出。
”韩佩瑛心想。
于是她冷静下来,决定到扬州去了。
正是: 美满姻缘成泡影,波翻情海事离奇。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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